幸福不幸福,不在境遇的順逆,而在自己的心態。

    …………

    施霓裳的祈求並沒有打動周圍的人們。

    而且就在那施羽裳千難萬難的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準備到第三道牌坊的時候。

    圍觀的人羣像是打了雞血更激動的大喊着:“不要讓她過去,打死她,打死賤人……”

    “弄死她……燒死她……”

    “沉塘……”

    蘇恆把施霓裳的頭緊攬在懷中,用雙臂緊緊護着她。

    連拖帶拉的把她拖向了人羣外面。

    施霓裳不願意,用力拼命掙扎着:“放開我……嗚嗚……放開我……我要去救我姐姐……放開我……嗚嗚……”

    那邊施羽裳已經走到了第三道牌坊底下,按照規矩,只要她在這裏磕足了七個響頭,就可以回去了。

    但圍觀的人們似乎比站在她前頭的陳家人更加激怒,有人撿起地上的石子用力的朝她打去。

    很快施霓裳頭又立刻被打破了,血水混合着汗水流了下來。

    施霓裳再也受不了,她用力掙開了蘇桓抱住她的胳膊,爬了起來狂喊:“不要打了!求你們不要打了!我姐姐是冤枉的啊……是冤枉的……”

    她想扒拉開人羣,衝進去,卻徒勞無功,絕望的她望着再次跌倒在地滿頭是血的姐姐,淒厲萬分的大叫:

    “老天爺……求求您開開恩,救救我姐姐吧……她真的是冤枉的啊……”

    蘇桓見到她這樣心痛難忍,他大步站到施羽裳身邊,陳家和施家的人怔了怔。

    “饒了她吧!她是被冤枉的!你們也都知道陳定海是出門在外被歹人打死的。

    這根本不是她的錯,還有那個和她相會的男子,也只是圖她美色想行不軌的歹徒,也不是她願意的。

    難道說長得好看,被歹人打主意,就是她的錯?

    你們不去怪歹徒,卻來折磨一個弱女子,良心真的過得去嗎?”

    他不等他們回答,又對周圍所有人都拱手道:“各位鄉親!求你們高擡貴手啊……事情不是你們說的那樣……她真的是無辜的。”

    他這個舉動,使所有的人都傻住了。

    陳家和施家的幾個人也都瞪大了眼睛,剎那之間,四周變得死一樣的沉靜。

    施霓裳也撲了過去哽咽的低喊:“各位叔叔伯伯,大娘嬸嬸,我姐姐真是冤枉的啊,求你們開開恩吧。

    她肚子裏面還有陳家的骨血啊……真是你們陳家的骨血啊,求你們放過她吧!”

    說完她淚如雨下,站在他們面前的幾個陳家人相對注視,但沒有一個人有心軟的跡象,面色陰沉如墨。

    就在這時,一箇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滿臉陰翳怒喝道:“蘇桓,你給我滾回去,這裏有你什麼事兒!”

    “爹……”蘇桓驚慌的望着自己父親,“羽裳她是……”

    “住口,滾回去。還有以後,你和施家姐妹若是有任何來往,我就打斷你的腿!”

    “爹,你說什麼?”蘇桓面色一下蒼白如雪,嘴脣顫抖,地上的施霓裳也驚呆了。

    蘇父卻鬍子一翹,一腳把他踢了個筋斗呵斥道:“滾回家去,丟人現眼的東西。這裏有你一個外人什麼事兒……”

    “可霓裳她是我……”

    “她們姐妹都是不要臉的貨色,妹妹又沒和你定親,當街就上來摟摟抱抱成和體統。滾……聽見了嗎?”

    蘇桓面色如霜打的茄子迴轉過頭,用愧疚的目光看着施霓裳。

    她比他還慌亂的看他,慌亂的用手攀住他的小腿。

    他只能爬過來,半蹲下身,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將她的手掰開,最終吐出三個字,“霓裳,對不起!”

    她坐在地上,心裏一片驚痛而絕望。

    她的嘴脣顫抖,她努力呼吸,胸腔劇烈的起伏着,她那被淚水浸透的眼睛裏滿都是驚慌。

    一滴淚珠滑落到她的脣角,停在嘴角邊顫動,苦澀的鹹味讓她快要崩潰了……

    這使蘇桓心如刀割,雙目怔癡的凝注着霓裳,他也想不顧一切,但父命難爲……

    就在他踏步離開施家姐妹身邊之時,憤怒的施羽裳的親生父親走過來將霓裳拖走。

    並且對快要昏厥過去的大女兒羽裳冷酷的說道:“從今日起,施家的大門不歡迎你!我沒有你這個女兒……”

    悲痛欲絕的施羽裳已經沒有什麼反應了,只有那烏黑的瞳孔中閃爍着絕望黯淡的光。

    被拖着走的施羽裳悲痛的、震驚的望着他,哽咽着叫道:“爹……不要啊……不要這樣對姐姐!”

    “閉嘴,你要是繼續胡鬧,以後我們家你也不要回來了!”施父他喉結滾動,惱怒道。

    霓裳癡癡地站在父親身邊,再也哭不出來。

    她來不及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其他人,就被施父給強硬的拖走了。

    陳家人見再也沒有人妨礙他們了,走出一位面相威嚴的老者,用着唱戲一般的語調念道:“我們陳家也宣佈,原陳家大郎陳定海之妻,讓我們陳氏家族蒙羞,從今日起直接逐出家族,劃去族譜!”

    聽見這如死亡宣告一般的話語,施羽裳再也撐不住自己的身子,昏了過去。

    圍觀人羣到此時,似乎得到解氣一般,漸漸散了。

    片刻之後,之前還有密密麻麻人影的大街上就只有寥寥數人,沒有一個人上前關心那個昏倒在牌坊底下的可憐女人。

    “小姐,咱們不過去嗎?”冬曲問。

    葉清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一切,淡淡的說:“在等等。”

    冬曲愣了一下,又把目光移向了同樣冷淡又不苟言笑的錢君寶身上。

    此刻,他們夫妻身上都散發出來可怕的寒氣,冬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再沒有言語。

    過了一會兒,街角疾步匆匆跑過來一箇中年女人,她蹲在施羽裳的身邊,抱住了她的頭。

    幾次想把施羽裳扶起來,卻力氣太小,沒有扶起來。

    她只能頹然的坐在地上,捂着臉嗚嗚哭起來,淚珠不斷地順着她的指縫下落。

    但過路的人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上前幫忙的,看起來好不悽慘!

    直到一雙腳碼比平常女子要大一些的繡花鞋,站在施羽裳和她的身邊。

    但她的眼神很冷漠,此刻正看着那中年婦女,問:“想要救她嗎?”

    “……怎麼救?”中年婦女愣愣的擡頭問道。

    “她

    有什麼特長,就是能力,比如會做飯還是會刺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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