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感情這東西,始於顏值,陷於才華,忠於人品。

    其實如果一個女人能處處討喜,其實就能說明她是個不簡單的人。

    …………

    葉清緩緩的擡頭,微微擡眸看着錢君寶,在對上錢君寶那溫柔的目光時,心裏奇異的注入一股暖流。

    她反手握住錢君寶的手,笑了笑說道:“我沒在意,我就是好奇他長得怎麼跟你們都不像啊?不像你的父母,也不像你。”

    “聽祖母提起過,大哥完全隨了外曾祖父的樣貌,跟他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呢。”

    葉清點了點頭,“原來是隔代遺傳。”

    錢君寶聽見她這麼一說,倏的笑了,“你記得嗎?小時候你也跟我說過這個詞。

    你說你長得跟你母親不是很像,但卻很像你的外曾祖母小時候畫像上的樣子。”

    “嗯。”葉清順着他的話應道,對這個輩分有點懵。

    別說什麼外曾祖母了,就是葉韭芽的孃親她都沒見過,也不是沒有記憶,但就是腦海裏似乎沒有很清晰的存着寧若熙的音容笑貌。

    葉清不知道怎麼回事,只隱約有個模糊的印象,應該是一個清秀佳人,算不上是絕色美人的那種。

    倆人不在言語,葉清也把這些念頭拋到腦後,很快他們就到了錢夫人的跟前。

    葉清在錢君寶的暗示之下安靜的給錢夫人下跪行禮,然後討巧的稱呼對方爲母親,接着奉上新媳的跪禮茶。

    葉清雖然心裏是不樂意動不動就給人下跪的,但這種規矩還真沒辦法省掉。

    不然錢君寶估計要爲難了。

    錢夫人端過茶水,輕輕喝了一口,然後笑着將一個紅包遞到葉清的手裏,“起來吧!”

    葉清謝過之後,慢慢站起了身。

    接着錢君寶一一的領着她認識錢家的所有人。

    錢君寶和葉清兩人出了廚房,葉清聞着自己身上的油煙味,皺了皺鼻。

    “君寶,我想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你待會兒想做什麼?”

    “我去書房待會兒,你要洗澡我讓冬菱去伺候你。”

    “不用了,讓她打好水就行了。”葉清拒絕,她不習慣洗個澡還要個女孩在邊上看着。

    “嗯,夫人做主就好。”說着錢君寶把冬菱叫過來,交待她去打水之後,他就在葉清的目送之下進了書房。

    葉清洗過澡換了一身石榴紅十樣錦的妝花長裙,這裙子很長,裙幅褶褶光華流動輕瀉於地。

    頭上挽着稍顯厚重的傾髻,這是這一帶成婚的婦女必梳的一種髮髻。

    上面還戴着一套很大的珍珠赤金的頭面,原本這大熱天的,頂着厚重的髮髻。

    她是不想再戴這足有幾斤重的勞什子的金頭面的,只因爲冬雲說這頓飯很是重要。

    這是錢府所有主子齊聚的一次家宴,她才勉爲其難的戴着。

    這厚重的髮髻加上拖地有半尺的長裙,讓葉清只能腳步放慢地走了出來。

    很快錢君寶也被錢山伯從書房裏叫了出來,看他的模樣已經淨過手,也換了身新的衣服。

    錢君寶一看見葉清,就笑着過來說道:“娘子,您可真美!”說着一手牽她的手,一手扶在她的胳膊上,要跟她同走。

    葉清聽了他的話,只在心裏嘆氣,自己這相公是越來越會睜着眼說瞎話了。

    她這副打扮還不如上午的呢,老氣橫秋不說,還讓她顯得更加臃腫。

    不過,這是錢君寶喜歡她的表現,她心裏還是微微發甜的。

    只是她也沒在臉上表現出什麼,對他笑着開口道:“咱們走慢點吧。”

    “好。”錢君寶點頭。

    本來就算是新婚夫妻也沒有這麼親暱的粘着一起的,不過錢君寶體弱,他走路這樣挨着葉清,一路從青竹院走去錢夫人那兒,府裏頭看見的人倒沒人說他什麼。

    可是,那些僕婦跟丫鬟們也把鄙夷又羨慕的目光都投給了葉清。

    個個心裏都在嘆息,寶少爺那樣的一朵鮮花插在葉清那坨大牛糞上了。

    一個掩映在扶疏花木間的藍色身影,抿了抿脣,盯着那走過去的親密無間的倆人一動不動,眸中是深深淺淺、晦暗不明的波動。

    直到完全看不見那個稍顯寬大的石榴紅身影,他才悄悄轉身走了。

    葉清跟錢君寶笑着進了汀蘭水榭的飯堂,裏面已經來了五六個人了。

    錢君夢見到錢君寶,熱情的招呼他們過去坐在她身邊。

    清清脆脆的女子聲音,像是山泉流入小溪潺潺而過,讓葉清聽着很有好感。

    錢君寶笑吟吟地向小姑姑道了謝,在圓桌前坐下。

    葉清也跟錢君寶微笑着對她頷首,這個錢君夢應該是錢府裏唯一真心不排斥她的一個女人了。

    等人數來的差不多,只有錢夫人還沒有過來的時候,幾個小丫鬟開始擺碗碟了。

    錢君寶主動給葉清擺着碗碟,惹來坐在葉清對面的錢雪梅的嗤之以鼻。

    她如今是越看葉清越不順眼,不過是一個被賣進府裏的鄉野醜八怪罷了。

    照理說她的地位一點都不穩,隨時會變成一個奴婢。

    可病秧子錢君寶居然對她那麼好,還有她何德何能居然還能得到白公子送的那麼珍貴的禮物。

    那東西,她以前在瑞芝堂姐那兒見過,只是聞了聞就心旌盪漾,而且連瑞芝堂姐都只有大拇指指頭那麼小的一瓶呢。

    可葉清居然有嬰兒拳頭那麼大的一瓶,還是用最好最漂亮的琉璃瓶裝的。

    越想越惱,錢雪梅桌子底下的手使勁的絞着帕子,眼眸裏都是陰霾,怕給在座的其他人看見,於是低下頭不在盯着葉清,只是心裏的酸水怎麼也止不住。

    錢夫人從內室出來,看見衆人都到齊了很高興。

    掃了一眼葉清這邊,見錢君寶面色紅潤,精氣神極好,愣了愣。

    又側頭問錢君寶,“君寶,看你這氣色不錯,似乎你的病好了很多?”

    “多謝母親掛念,兒子感覺好了一些了!”錢君寶恭敬的回道。

    一旁的錢君夢嘴角抽了抽,插話道:“嫂子,這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燭夜過後,君寶也算是個大人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君寶的精神頭好一些也是應該的!”

    錢夫人笑了笑,不再說什麼,坐下之後,朝身後的玉嬤嬤吩咐道:“讓人馬上把菜都上齊了,開始用膳吧。”

    菜很快上齊了,秉着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葉清拿起筷子默默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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