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房門忽然被人扣響。

    宋子瑜眉頭輕擰,卻沒有應聲。

    半響,只聽‘咔嚓’一聲,卻是她的房門被人擰開了……

    宋子瑜趕緊閉上眼睛裝睡,只聽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緩緩逼近。

    半響之後,那腳步聲終於停了下來。

    而宋子瑜卻也感覺到,一抹人影正站在她的牀邊注視着她,因而她不敢貿然的睜開眼睛。

    感覺那人注視了她好一會才離開。只是聽着那腳步聲卻並不像是朝着門口的方向走。

    她微微凝了凝眉,緩緩的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昏暗的視線下,只見一抹纖瘦的身後正朝着浴室的方向挪動。

    她咻的瞪大了眼眸,怎麼回事?丁雲青好端端的怎麼還去浴室裏查看?

    難道她知道阿佑在她的房間裏,所以想故意找出阿佑,以來來誣陷她跟阿佑有染?

    眼看着她推開了那浴室的門,宋子瑜張了張嘴,正欲開口,卻不想那丁雲青只是在浴室裏掃了一眼便離開了。

    她疑惑的凝眉,怎麼回事?難道丁雲青是沒看見躲在裏面的阿佑?

    房門一開一合,那丁雲青終於走了。

    頓了好一會,宋子瑜纔敢打開牀頭的壁燈。

    她疑惑的走進浴室,大致的掃了一眼,裏面果然沒有阿佑的身影。

    但是阿佑明明是藏在裏面的,難道是躲在了什麼隱蔽的地方?

    想到這裏,她在門後面,以及洗澡隔間裏仔細的看了看,可是都沒有發現那個男人的身形。

    心裏越發的疑惑,難不成一個大男人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滿心疑惑的走出浴室,然而下一刻,她頓時被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嚇了一跳。

    這怎麼可能?這個男人明明躲進了浴室,可是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沙發上,難道他會隱身術了不成。

    狐疑的走過去,她震驚的問:“你你你……你怎麼坐在沙發上,你不是……不是……”她說着,指了指浴室。

    阿佑擡眸看着她,面無表情的道:“阿佑從來都沒有說要躲進浴室啊。”

    宋子瑜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震驚壓了下去,一字一句的問:“那你剛剛是躲在哪裏了?”

    “你的牀下面。”

    阿佑輕飄飄的回答,宋子瑜卻咻的瞪大了眼眸:“什麼,我牀下面?我怎麼不知道?”

    阿佑瞅着她,沒說話。

    一看見他那張面癱臉,宋子瑜就鬱悶,她哼哧了兩聲,然後轉身爬回牀上。

    看來,她真的已經不能以常人的思維來思考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以及他那‘奇特’的思想了。

    翌日,宋子瑜一大早就醒了,而阿佑早已不在房間裏。

    她拿出昨天晚上的錄音筆聽了一遍,半響,眸色沉了沉,有了這錄音筆,怕是那丁雲青再如何的狡辯也是沒用的吧。

    簡單的洗漱了一遍,她便匆匆的下樓。

    而阿佑果然正守在她的門口,見她出來,慌忙衝她面無表情的打了聲招呼:“早上好,宋小姐。”

    看着他那張面癱臉,宋子瑜真心覺得這比不打招呼還讓人鬱悶。

    兩人一前一後的下樓,宋子瑜一眼便看見宋家的人坐在餐桌前喫早餐。

    暗暗握緊手中的錄音筆,她緩步走了過去。

    許是因爲平時對她的冷嘲熱諷有些多,丁雲青和宋羽柔都有些厭倦,於是今天,她們倆竟然破天荒的沒有挖苦她,反而都安靜的喫着面前的早餐。

    梅姨給她端了一份早餐,她未喫一口,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葉天翔。

    此刻葉天翔正在認真看報紙,面前的三明治吃了一大半,杯子中的牛奶也喝完了。

    她抿了抿脣,衝葉天翔沉聲道:“爸,我有件事想跟您說說。”

    她這話一出,丁雲青頓時皺了皺眉,臉上隱隱浮現着一抹不安,然而那視線卻是盯着葉天翔的杯子的。

    宋子瑜心中疑惑,丁雲青盯着那杯子做什麼,難道那杯子有什麼奇怪之處?

    葉天翔將視線從報紙上移開,看向她:“什麼事?”

    宋子瑜慌忙將那錄音筆遞給他,沉聲道:“爸,您聽一聽這個就知曉我要說的是什麼事了?”

    葉天翔微微擰眉,銳利的視線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手裏的錄音筆。

    而這邊,丁雲青的臉色已經白了幾分,瞪着那錄音筆冷哼:“有什麼話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

    宋子瑜

    冷笑的扯脣:“我倒是想直說啊,只不過小媽向來口舌如簧,我擔心我說出來的東西又會被小媽顛倒黑白,所以還是覺得讓爸先聽聽這證據再說。”

    “證據?”葉天翔眉宇輕擰,擡手去接那錄音筆。

    然而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那錄音筆時,丁雲青卻先他一步將那錄音筆給奪了過去。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怕又是什麼陷害人的把戲吧?”

    宋子瑜眉頭一皺,冷哼道:“小媽是害怕什麼,所以纔將那錄音筆搶走的吧?”

    丁雲青臉色變了變,哼笑道:“笑話,我有什麼好怕的,只不過我是擔心天翔被你這個小賤人欺騙,所以才搶過來看看這錄音筆裏面有沒有什麼別的玄機罷了。”

    宋子瑜冷笑的扯脣,看向葉天翔:“爸,小媽的反應您也看到了,您難道真的不想聽聽那錄音筆裏面錄的是些什麼東西嗎?”

    葉天翔臉色黑沉,盯着丁雲青沉聲低吼:“錄音筆拿來。”

    丁雲青急促的搖頭,委屈的道:“哎,天翔,你不要聽這個小賤人挑撥,她就是看不得我們安生,所以每天非要挑點事情起來不可。”

    “既然她是在挑撥,那你怕什麼,快把錄音筆給我。”葉天翔沉聲低喝。

    丁雲青還是搖頭,臉色越發的委屈:“我當然怕了,我怕你又跟之前一樣,因爲這個賤人的幾句話就懷疑我。”

    “小媽,你像這樣不敢將錄音筆給爸聽,難道爸就不會懷疑你了嗎?你這樣更惹人懷疑。”宋子瑜冷漠的道。

    “你這個小賤人,給我閉嘴,我看這錄音筆不是什麼證據,而是你陷害我的把戲。”丁雲青低吼着,擡手就準備將那錄音筆給折斷。

    宋子瑜見狀,臉色咻的一變:“不要。”

    然而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阿佑咻的竄上前,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將那錄音筆給奪了回去。

    葉雲哲急忙扶住搖搖欲墜的丁雲青,衝那阿佑冷聲低吼:“好大的膽子,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保鏢罷了,居然敢對我媽動手,不想活了是不是?”

    阿佑沒有理會他,只是將那錄音筆遞到葉天翔的面前。

    葉天翔沉沉的看了他一眼,擡手去接,卻在手剛觸碰到錄音筆時,他的身形頓時劇烈的搖晃了幾下,緊接着,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宋子瑜大驚,慌忙衝過去扶起他:“爸!”

    葉雲哲和宋羽柔還有葉麗娜也都湊了過去。

    “爸,您怎麼樣了?爸?”

    “醒醒啊,爸。”

    阿佑沉沉的盯着倒在地上的葉天翔,黑沉的眸中快速的閃過一抹戾氣。

    而這廂,丁雲青見葉天翔倒下了,臉上的蒼白頓時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得逞的冷笑。

    因爲葉天翔的突然暈倒,客廳裏亂成了一團,宋子瑜急忙衝梅姨道:“快叫救護車。”

    “是,大少奶奶。”

    只是在梅姨轉身正準備去打電話的時候,丁雲青忽然拽住了她。

    “不用去叫救護車,老爺現在暈倒了,舟車勞頓對身體也不好,趕緊將老爺的私人醫生叫來就可以了。”

    宋子瑜狠狠的沉眸:“小媽,還是將爸送去大醫院看看吧,私人醫生再怎麼厲害,也無法全面的給爸做檢查啊,畢竟醫療設施都不齊全。”

    丁雲青頓時冷哼:“怎麼?天翔信任了好多年的私人醫生,你還敢懷疑?呵,你還真是什麼人都要胡亂懷疑,我告訴你,你最好祈禱天翔都能好好的,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宋子瑜沉沉的瞪着她,沒說話。

    很顯然,葉天翔的忽然暈倒與這丁雲青有莫大的關係,想到剛剛丁雲青一直盯着那隻牛奶杯,宋子瑜的眸色微微的沉了沉,看來問題應該就出在葉天翔所喝的牛奶中。

    只是,她突然害葉天翔暈倒做什麼?按理說,她應該還不知道她會拿着錄音筆來揭露她,甚至根本還不知道她偷聽了她跟楊靖的醜事纔對。那她怎麼還會這麼及時的弄暈葉天翔?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丁雲青到底想幹什麼?

    葉天翔的私人醫生很快就請來了,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男人姓張,一表人才,看起來還挺忠厚的。

    待那張醫生給葉天翔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之後,宋子瑜慌忙問:“怎麼樣,我公公爲什麼會突然暈倒。”

    那張醫生恭敬的道:“是舊疾復發,葉天翔的身體一向不好,這次怕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所有誘發了身體裏的頑疾。”

    “都是你……”那張醫生剛說完,丁雲青猛地推了她一把,衝她低吼,“都是你,整天搬弄是非,將天翔給氣病了,你滾,趕緊給我滾。”

    宋子瑜懶得理她,只是盯着那張醫生,沉聲問:“那我公公何時會醒,爲題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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