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啓稟千歲爺: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失魂落魄的妙書
    見禾枷這模樣,辰甲的心情也好了幾分,因笑道:“不過小事罷了,不必掛在心上。”說到這兒,辰甲又想起一事,又問道:“你的親人呢,等到此間事了,我着人將你送回

    去。”

    雖說禾枷經常把喜歡他掛在嘴邊,可是這丫頭足足比他小了八九歲,小丫頭一個,能知道什麼所以辰甲便將她這些話當成小孩子的玩笑了。

    到底是個小孩子,終究是要回家的。

    卻不想,他這話一出口,禾枷的臉色瞬間慘白,眸子裏卻是迅速的紅了起來。

    辰甲不想自己這一句話竟然招來了她的淚水,當下便有些手足無措道:“這是怎麼了哭什麼”

    他拿出一方帕子遞過去,禾枷伸手接過,捂着嘴哭了半日,才顫聲道:“我爹爹孃親,都死了。”

    禾枷哭的悽慘,也讓辰甲的心裏一時有些難受,因安撫道:“對不住,惹你傷心事了。莫哭,他們在天上看着呢。”

    辰甲的脾氣一向好,也甚少有人在他面前哭。這禾枷哭的如開閘防洪似的,辰甲倒是不知該怎麼辦了。

    好在禾枷也不需要他安慰,自己哭了半日,便調整好了情緒。好一會兒才悶聲道:“我是個孤兒,再也沒有親人了。”

    她這兩日鬧得像是一個開心果,可越是這樣的人,哭起來的時候越叫人不知該怎麼安撫纔好了。

    好容易見她不哭了,卻又說出這樣一句話,像是一柄鈍刀割肉,讓人的心裏悶悶的疼。

    在聖衣教中的孩童,幾乎都是孤兒。辰甲原本已經習慣了,可是今日見到她這模樣,才突然發覺,其實他是在意的。

    他也是孤兒啊。

    他們這些人刀口舔血,一向生死不放在心上。辰字科的其他人每每完成了任務,便會去勾欄院釋放那些血腥,可是他從未去過。

    於他看來,生死難以保證,便不可連累旁人。不成親是爲無牽掛,而勾欄院的女子,無情無愛他又何必去尋她們的開心

    所以他便孤身慣了。

    只是今日禾枷的哭聲,卻讓辰甲後知後覺的發現,其實他也是害怕孤身的。

    否則,今日爲何在看到那個髮簪的時候,腦子裏便不可抑制的閃過某張臉。而後迫切的買了回來,想要送給她

    室內氣氛一時凝結,良久,才見辰甲回過神兒來,安撫道:“一切都過去了。”

    是,一切都過去了,而他們,都會有未來。

    禾枷的情緒一向來的快去的也快,聽得他這話,卻是勉強勾起一抹笑意,點頭道:“是,過去了。”

    只是過去與否,卻是她心中最深埋的情緒。

    禾枷似是不願意多提及自己的事情,便將話題轉移到了別的上面:“辰甲大哥,你武功這麼高強,究竟是誰傷到的你啊”

    她說完,就見辰甲疑惑的望着她。禾枷這才發覺自己問的不清楚,又直白道:“你的胳膊,是怎麼回事兒啊”

    昨日一早辰甲在院內練劍的時候,她曾經見到過他赤膊的模樣。那個傷口,絕對是近期的。

    也就是說,他的胳膊,是才失去的。

    禾枷有些心疼他沒了左臂,卻又遺憾,自己不曾在他完整的時候認識他。

    不然的話,她一定會盡全力來保護眼前的這個男人。

    辰甲不知她心中所想,聞言只是脣角微勾,淡淡道:“並非人爲,雪山之上遇到白熊,被踩斷了。”

    他的話輕描淡寫,可禾枷在聽到這話之後,卻是瞬間便血色褪盡,一張臉慘白如紙。

    見她這模樣,辰甲有些失笑,以爲她是被嚇到了,擡起右手拍了拍她的頭,笑道:“怎麼,被嚇到了麼其實都過去了,無事的。”

    可是不想,他這話一出,禾枷的眼中卻瞬間滾落下了淚珠。

    顆顆墜落,一張臉上梨花帶雨。與方纔不同的是,此刻的她在無聲哭泣,臉上滿是淚水,卻一絲一毫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然而這個模樣,卻比方纔看起來還要心碎。

    而其中,還帶着追悔莫及的神色。

    辰甲還未看清楚她眼中的含義,便突然被禾枷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帶着哭腔道:“這可是一條手臂,你得有多疼啊”

    她的眼中滿是感同身受的心疼,看的辰甲心中感動,又帶着幾分無奈道:“傻丫頭,男子漢大丈夫的,怎會怕這些疼痛”

    雖說剛失去胳膊的時候,他也曾頹廢過。可是自從那日妙書安撫過自己之後,他便想通了。

    失去了左臂,他還有這一條命。只要主子需要,自己做什麼不一樣

    不過,看到禾枷這

    模樣,他到底是有些心中動容。這小丫頭哭的幾乎背過氣兒去,卻是爲了自己。

    她的心性,還真是單純的可愛。

    “好了,別哭了,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辰甲一面說着,一面將帕子拿在手上,憐惜的替她擦着眼淚。

    這小丫頭哭的一抽一抽的,雖然沒有發出聲音,可比嚎啕大哭還要叫人看着心疼。

    見辰甲溫柔的給她擦淚,禾枷的淚落得越發快,她覺得自己無法看着辰甲的臉,索性猛地撲到他的懷中,無聲的抽噎着。

    辰甲將禾枷看做小妹妹,見她這模樣,不由得微微嘆氣,伸出手輕拍着她的後背,低聲笑道:“好了,莫哭了,只是一條手臂而已,我早不放在心上了。”

    任憑他怎麼說,禾枷都趴在他懷中無聲的哭泣着。而辰甲背對着門口,只顧着安撫她的情緒。

    是以二人都沒有看到,門外的姑娘默默地站了一會兒,到底是沒有踏進門,而是轉身離開了。

    妙書方從店裏回來,她先去了洛珏那裏拿了藥預備來給禾枷換藥,可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看到了那樣的一幕。

    二人相依相偎,雖然只有一個背影,可也是那樣的和諧。

    妙書只覺得一顆心像是被人在拿刀不斷的切割着,偏偏她還沒有阻止的理由。

    畢竟,她跟辰甲原本就沒有關係啊

    妙書的手裏還捧着藥,可她已然忘記了自己要做什麼。只是無聲的走出去,漫無目的的在府上轉悠着。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朝着主院走去,等到進了房門看到謝言晚的時候,妙書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當下便要出去,卻被謝言晚叫住了。

    “你這是怎麼了”

    聞言,妙書頓時搖頭,道:“沒什麼,奴婢就是來問問,王妃這裏可需要傳晚膳麼”

    她雖然失魂落魄,卻仍舊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

    妙書來的倒也算是巧,鳳棲止陪着謝言晚下了一下午的圍棋,直到剛剛纔出門辦事去了。

    這會兒房間裏只有謝言晚一個人。

    聽得這話,謝言晚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笑道:“等一會兒吧,你手裏拿的是什麼”

    妙書低頭看了一眼,這才反應過來,竟然是給禾枷拿的藥。她頓時將手背到了身後,搖頭道:“沒什麼,王妃,若是無事,奴婢先回去了。”

    眼見得她又要走,謝言晚頓時覺得不對勁兒,一把拽住了她,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真的無事,王妃,奴婢先告退了。”

    妙書有一種被抓包的不安,當下便搖了搖頭,掙脫謝言晚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謝言晚阻止不得,眼見得她失魂落魄的走出去,越發覺得心中不安,索性直接跟了上去。

    妙書出了主院之後,便走到一個小石凳前坐下,自己在那發愣。過往有人打招呼她也不理,看模樣倒像是神遊天外的。

    見她這個狀態,謝言晚心知不對,她靈光一閃,頓時轉身朝着妙書的院子走去。

    當看到房間內的二人之後,謝言晚瞬間靈臺清明。

    那些平常被她忽略的細微末節都串成了一條線,而謝言晚也徹底的明白了過來。

    合着,她這個丫頭是在單相思啊。

    且這個單相思的對象竟然是辰甲

    謝言晚猛地一拍自己的額頭,低聲呢喃道:“謝言晚啊謝言晚,你怎麼這麼蠢呢,居然沒有看出來”

    不過眼下倒是有些不好看,看房內的情形,辰甲跟禾枷彷彿已經心意相通了。

    這個時候她就算是再關心妙書,可也不能棒打鴛鴦啊。

    她這個丫鬟,看來是要註定單相思到底了啊。

    如今妙書選擇自己消化這件事情,謝言晚縱然是心中關心,卻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去戳妙書心裏的痛處。

    她想了又想,到底是沒有去打擾妙書,反而是轉身回了自己的院落。

    鳳棲止晚上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小嬌妻正在一臉憤憤的戳着毛筆。

    他帶着幾分好笑的走過去,溫聲道:“這是怎麼了,沒得拿本座的狼毫筆霍霍什麼呢”

    聞言,謝言晚頓時擡起頭來,待得看到鳳棲止之後,哼了一聲,便轉過頭去繼續戳毛筆。

    見她這模樣,鳳棲止越發覺得有趣兒,因上前問道:“本座惹你了”

    謝言晚擡起頭來,鄙夷道:“不過一支狼毫筆,千歲爺就心疼了”她那可是活生生嬌滴滴的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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