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啓稟千歲爺: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九章 正大光明回謝家
    天越發的冷了。

    將鳳棲止氣的消失之後,謝言晚便找了一個客棧落腳,且還故意留下了一些線索,等得就是讓謝家人找到她。

    這是一個小客棧,內中陳設簡陋,出入的人員又雜亂,可正是如此,她纔不會露餡。

    “叩叩叩。”

    門響三聲,旋即有男人聲音在外面響起:“姑娘,有人來找。”

    謝言晚將門打開,店小二頓時賠笑道:“姑娘,打擾您了。”

    謝言晚微微點頭,便看到門外一同站着的,赫然是蕭念身邊的掌事李嬤嬤。

    “大小姐,夫人讓奴婢請您回府。”

    李嬤嬤一臉的恭敬,彷彿那日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

    見她這般模樣,謝言晚彎脣一笑,不就是做戲麼,天長日久,等着瞧便是了。

    客棧外面停着一輛馬車,金珠皎紗,裝飾的格外豪華,冬日的寒意浸不透馬車,內中燃着小小的火爐,鋪着厚厚的軟墊,人坐上去格外的暖和。

    謝言晚揣着李嬤嬤遞過來的手爐,漠然的看了一眼窗外。

    這一去謝家前途未卜,可她不懼。一個死都不怕的人,還怕活着麼?

    馬車一路轔轔而行,在垂花門處停下。早有蕭念身邊的大丫鬟琉璃等在那裏,見到謝言晚從馬車上下來,頓時上前行禮笑道:“大小姐回來了,夫人說了,您奔波辛苦,先回房歇着吧,等到明日再去請安也不遲。”

    這話說的,若是那不知內情的,還以爲她只是出了一趟院門呢。

    謝言晚嗤了一聲蕭唸的粉飾太平,面上卻是分毫未顯,道了一聲謝,便轉身回了自己的院落。

    方推開門,就見屋內的兩個丫鬟齊齊行禮:“奴婢妙書、妙畫,給大小姐請安。”

    謝言晚看了一眼這二人,心知這是蕭念派來監視自己的,因略一點頭,便進了內室。

    這小院還是她原來的住處,內中陳設一如往常,並未動過。看來蕭念是被那夜的鬼魂嚇怕了,可若說她是就此偃旗息鼓,要跟自己和平共處,那謝言晚打死都不相信。

    冬日的天黑的很快,方過了申時,就已然徹底的暗了下來。尚書府的燈籠次第亮起,爲這夜色裏增添了幾分光明。

    謝言晚站在書房外,望了一眼窗戶上的剪影,這才提着裙襬,走了上去。

    “大小姐,您怎麼來了?”

    守着書房的是謝逍遙身邊的得力管事,名叫謝霖。

    謝言晚微微一笑,叫了一聲:“霖叔。”又舉着手中的托盤解釋道:“父親處理公事辛苦,我特地做了些茶點,只是我粗苯,不知父親喜不喜歡。”

    聞言,謝霖詫異的看了一眼謝言晚,笑道:“大小姐一片心意,老爺必然喜歡,只是他正在裏面處理公事——”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謝言晚已然懂了。

    她將手中的托盤交到謝霖手中,淺笑道:“霖叔,您誤會了,我沒打算進去。只是要麻煩霖叔了,給您添麻煩了。”說着,她又有些怯弱道:“您能否別說是我做的,因爲我一向愚鈍,怕說了父親便不願吃了。”

    謝霖接過來托盤的時候,恰看到謝言晚手上被燙出的紅痕,他一時有些心疼,安慰道:“大小姐別多想,老爺對您和其他少爺小姐是一樣的。天氣冷,您回去時候當心些。”

    謝言晚心中冷意,面上的笑容越發的溫和:“多謝霖叔。”

    直到謝言晚走了之後,謝霖才嘆了口氣,將托盤端了進去。這大小姐是個好的,可惜生母的身份到底比不得安平郡主,也是個可憐孩子。

    “嘖,本座倒是沒看出來,你還會這一手。”

    纔回了清寒院,就見房內大刺刺的坐了一個男人,而桌子上那盤點心,已然被他啃了個七七八八。

    謝言晚警惕的看了一眼外面,卻見自己那兩個丫鬟正趴在地上睡得香甜。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將門窗一一關嚴,這纔回眸道:“千歲爺大駕光臨,可有要事?”

    這廝白日裏不才被她氣跑麼,怎麼又來了!

    “真是個無情的小丫頭吶。”

    鳳棲止嘆了口氣,將最後一塊點心丟入口中,又喝了半盞茶,這才心滿意足的放下茶盞道:“怎麼,本座才幫你回了謝家,你就預備不認賬了?”

    “豈敢豈敢。”謝言晚鳳眼微眯,脣角卻是挑起一個討好的笑意道:“不知您今日前來,是有什麼事兒要吩咐小的?”

    “唔,借宿。”

    鳳棲止說的理所當然,謝言晚卻猛地瞪大了雙眸,問道:“借宿?”

    她沒聽錯吧。

    眼見得鳳棲止用一

    臉“你有意見?”的表情看着自己,謝言晚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到底是重重的點頭:“成。”

    而她答應的後果,就是眼睜睜的看着鳳棲止霸佔了自己的牀,而謝言晚,只能去睡軟榻。

    燭火被吹熄,房間內徹底歸結爲黑暗,唯有窗外的一點慘淡的月光,將房間內的輪廓照的隱約可見。

    謝言晚躺在軟榻上,手中揣着湯婆子,望着鳳棲止的方向默默地詛咒着。

    下一刻,便聽得男人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看上本座了?”

    謝言晚神情一滯,咬牙笑道:“千歲爺,有沒有告訴過您,自戀是一種病?”

    “無妨,心悅本座的人太多,本座不介意多你一個。反正你生的這樣醜陋,本座也是看不上的。”

    這話一出,謝言晚頓時再次嘆息。這廝是聽不懂人話麼?!

    她剛磨了一會兒牙,就聽到鳳棲止繼續道:“你這房子風水不好,招耗子。”

    你纔是耗子,你全家都是耗子!

    謝言晚打定主意,決定不再搭理鳳棲止,否則她遲早得被這廝氣死!

    第二日晨起的時候,鳳棲止已然不見了。只是他昨夜的話還言猶在耳,讓謝言晚瞬間清醒了起來。

    按着鳳棲止所言,今日她可是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到了聽風樓的時候,蕭念正在喫早膳,旁邊陪着說說笑笑的,正是謝琳琅。

    謝言晚神情微縮,那夜謝琳琅射殺奶孃一幕猶在眼前,讓她的眸子裏霎時點燃一簇恨意。

    下一刻,那恨意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臉的笑意:“晚兒來給母親請安。”

    “你來了。”見到謝言晚的時候,蕭唸的神情並不好看,只是臉上還得強撐着露出一抹笑意,詢問道:“可曾用過早膳了?”

    “回母親,已經喫過了。”

    謝言晚斂眉順眼,可蕭唸的心中總扎着一根刺。那晚這小賤人的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疤痕還沒消呢!

    “嗯,你既然回來了,之前的事情母親念你年紀小,便既往不咎了。以後切莫再糊塗了,明白麼?”

    蕭念話中帶刺,謝言晚統統接受,臉上依舊恭謹道:“晚兒記住了。”她自然不會再糊塗,畢竟,這一筆筆的賬目,是得認真清算一番呢。

    不知爲何,見到她這般逆來順受,蕭唸的心中更加不安了。

    而這種不安,讓她連早膳都沒有胃口喫下去了。

    喫不下飯的,並不止她一個。

    見到謝言晚離開,謝琳琅終於忍不住,將筷子往桌上重重一丟,道:“我不吃了,看到這小賤人就沒有胃口!母親,您就真的能看着她在眼前晃悠麼?”

    那日她分明將謝言晚溺死了的,誰曾想這賤人竟然這般命大,居然還完好無損的重新回來膈應她了!

    聞言,蕭唸的臉色也有些難看,揮退了下人道:“不着急,了塵大師還要月餘才能回京,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就再多留她幾日又何妨?”說起來也就是邪門的很,自從她昨日將謝言晚接回來之後,夜裏她竟再沒夢見薛素錦,而是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個好覺。

    夢裏的驚嚇她實在不想再經歷第二次,相比之下,一個毫無威脅的小丫頭在她眼前晃悠一些時日,也變得可以忍受了。

    只是她受得了,可謝琳琅卻是忍不了的。

    辭別了蕭念之後,謝琳琅便快步追上了謝言晚,一把攔住了她的去路。

    “站住!”

    謝言晚微不可察的勾起一抹冷笑,而後回眸道:“二妹妹喊我?”

    “呸!謝言晚,你算是什麼東西,也配做我姐姐?本縣主告訴你,既然回來了,你就給我老實一點,若是再讓我發現你勾引太子哥哥,我不介意再送你去一趟黃泉!”

    “呵。”

    謝言晚勾脣一笑,貼近了謝琳琅,嫵媚的笑道:“原來你這般喜歡太子啊?放心,我定會好好兒的勾引他,你愛一樣,我便搶一樣。”

    “賤人!”

    她臉上的笑容太過晃眼,謝琳琅被氣得火冒三丈,登時便擡起手來,就朝着謝言晚的臉上打去。

    而後,便聽得有骨骼錯位的聲音響起,謝琳琅疼的瞬間汗如雨下。

    謝言晚攥着她的胳膊,冷聲道:“想打我,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說完這話,謝言晚鬆開她的胳膊,拿出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眼眸裏的輕蔑,彷彿是在看一個格外骯髒的東西。

    謝琳琅疼的牙齒打顫,再看謝言晚的神情,越發的火冒三丈,她一把從腰間抽出軟鞭來,登時便朝着謝言晚的臉上抽了過去,嘴裏還罵道:“賤人,你敢傷我,我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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