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啓稟千歲爺: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二十九章 謝逍遙,你相信誰?
    謝琳琅一面說着,連衣裳也顧不得穿好,隨意撈了一件軟狐的披風罩在身上,抄了一根馬鞭便匆匆的走出了門。

    見狀,秋水不敢耽誤,神情焦急的追了上去。

    等到了蕭唸的院落處,果然見有數名家丁在把手着院門,神情嚴峻的盯着四周。

    見狀,謝琳琅心中怒火更甚,徑自便走過去,要去推門。

    可她的手還沒有碰觸到門柄的時候,就被下人攔了下來,而後,便見那府兵冷聲道:“二小姐,老爺有命,夫人最近身子不適,任何人不得進入夫人的院子。”

    聽得這話,謝琳琅氣極反笑,將手中的馬鞭狠狠地一摔,冷聲道:“我偏要進去,我看你們誰敢攔我!”

    眼見得她的馬鞭抽下來,那府兵硬生生扛了下來,卻依舊攔住了門,道:“老爺有命,還請二小姐不要爲難奴才們。”

    那一道鞭聲格外的狠毒,那府兵的身上隔着厚厚的棉衣也看到了血跡,可是他仍舊站的筆直,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謝逍遙也真夠狠的,竟然從軍營裏調遣過來的士兵來看守蕭念!

    見狀,謝琳琅的怒火更甚,那手上的馬鞭也更加用力,嘴裏一面冷聲道:“我不止爲難你們,今日若是不讓我見母親,我就打死你們!”

    她話音剛落,就聽得一個渾厚的男聲吼道:“謝琳琅,給我住手!”

    來人腳步生風,他話音出口,劈手便奪下了謝琳琅手中的鞭子,怒道:“大清早的在這裏撒潑,成何體統!”

    見到謝逍遙前來,謝琳琅頓時梗着脖子硬聲道:“父親既然問我成何體統,那我也要問父親一句,你將我母親關起來,又是成何體統?她可是謝家的主母,你明媒正娶的正妻!”

    聞言,謝逍遙將手中的鞭子扔在地上,揮手示意那個士兵下去治傷,這才冷冷道:“你母親犯了錯,我在罰她禁足,你有意見?別忘了,我纔是一家之主。”

    “哼,禁足?既然禁足的是母親,那爲什麼連我也不能去見她?”

    聽得謝琳琅的反問,謝逍遙皺着眉頭道:“她衝撞了太子,所以要靜思己過,你去做什麼。”

    謝逍遙心知謝琳琅對太子的心思,本以爲這話能讓她乖乖回去,不想謝琳琅聽到這話之後,卻是更加憤怒,不屑道:“母親可是太子殿下的表姑姑,衝撞了又能怎麼樣?況且,平白無故的,母親怎麼會跟太子殿下起衝突,莫不是又是謝言晚這個小賤人作妖呢吧!是不是她又勾引了太子,才惹得母親生氣的!”

    她這話越說越不堪,謝逍遙登時便沉下了臉,道:“那是你姐姐,什麼小賤人,你都是跟誰學的這般污言穢語!還有,太子殿下也是你可以隨意編排的麼,你再口出無狀,我連你一起關起來!”

    這謝琳琅真是讓蕭念慣壞了,什麼話都敢往外說,當真是不管教不成器!

    謝琳琅自幼被捧在手心慣了,何曾被這般吼過?此時聽得這話,頓時便委屈的哭道:“父親,你爲了謝言晚那個小賤人,竟然兇我?我要去找外祖母去!”

    她就不信,外祖母不爲自己做主!

    卻不想,謝逍遙在聽到這話之後,頓時便一把將她拽了回來,冷冰冰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父親若認爲是,那就是吧。”反正外祖母一出面,就連父親也不敢怎麼樣,畢竟外祖母可是大長公主,是皇上的親姑姑!

    “謝琳琅!”謝逍遙被戳中了最隱祕的痛楚,登時便怒吼道:“你是不是還要讓你外祖母將我這父親一同殺了啊?!”

    他這話說的格外重,軍中的氣勢全開,頓時讓謝琳琅瑟瑟發抖。

    她印象裏,從未見過父親這樣恐怖的時候!

    而這個時候的謝琳琅也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含着一汪眼淚,諾諾道:“父,父親,女兒不是這個意思。”

    她只是想要讓謝言晚死,可並不想讓謝家散了。

    正在這時候,只見那朱漆大門被人從裏面打開,蕭念着一襲白衣站在門口,沉聲道:“謝逍遙,你禁足了我沒錯,可不至於連女兒都不讓我見吧?”

    見到蕭念這模樣,謝逍遙也回過神兒來,他縱然口頭上十分強硬,可是心裏卻終究是害怕大長公主的。畢竟那個女人不同面前的兩位,那是一個真正出手狠毒心機深沉之人。

    念及此,謝逍遙揮了揮袖,哼了一聲,道:“進去吧,剛好,我也有話要說!

    ”

    眼見得他們父女二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來,蕭念這才悄然鬆了一口氣,旋即陰沉着臉走了進去。

    房間內生着金絲銀碳,縱然是被禁足,可是蕭念是家中主母,下人們誰也不敢胡來。

    被房間內暖意包裹之後,謝逍遙微不可察的皺起了眉,他先前去謝言晚的房間內看過,那裏面燒的可是最下等的碳,進屋就嗆,跟眼前這情形簡直是天上地下。

    他原先不留神還不曾發現,如今再看,才發覺謝言晚在謝家這些年過得都是什麼日子。

    謝逍遙可以不在意這個女兒,可是卻不能容許蕭念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他謝逍遙可不想被言官參奏,被人戳脊梁骨!

    而謝琳琅,在看到蕭念之後,頓時便撲進了她的懷中,放聲哭道:“母親!”

    從昨日裏的驚嚇到後來的痛苦,這會兒在看到蕭念之後,盡數化爲了委屈和不甘,隨着淚水一同涌出。

    蕭念何曾見到過她這個模樣?這是她自幼捧在心尖尖上的女兒,如今卻哭的像是一個小乞兒一般,蕭念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琳琅乖,莫要哭了,母親的心都被你哭碎了。”她無意中摸到了謝琳琅的額頭,頓時大驚失色道:“我的兒,你怎麼在發燒呢?謝逍遙,琳琅到底是你的女兒,你關了我我且不說什麼,可你好歹要顧及女兒吧!”

    聽得她這話,謝逍遙的眉頭皺的更高了,他沉聲道:“昨日太醫爲她一併診脈了,太醫說她按時吃藥便沒事兒了,反倒是言晚,比她還要重幾分呢。”

    那時候太子還在呢,簡直就是打他的臉!

    “謝言晚?她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跟琳琅比麼!”

    蕭念冷笑一聲,復又小心的哄着懷中大哭的女兒,柔聲道:“好孩子,別哭了,待會回去讓丫鬟去給太醫遞個牌子,千萬別落下病根兒了。”

    見狀,謝逍遙也不願同她吵,只擺手道:“待會我親自命人去請,行了吧。”

    “母親!”

    謝琳琅哭的夠了,才仰起頭恨聲說道:“我絕對不會放過謝言晚的,那個小賤人心機深重,女兒昨日裏就是被她設計的!我的臉,以後萬一落了疤怎麼辦呀?”

    眼見得謝琳琅眼中帶恨,謝琳琅頓時拍桌子道:“你還敢提昨日的事情?真當我不知道事情原委麼?分明是你夥同他人想要將言晚推進水裏,她情急之下才推了你。可你做了什麼?自己受了傷,竟然將她的臉也給劃花了,你一個女兒家,怎麼這麼惡毒呢!”

    他在宮中有自己的人脈,雖然不在現場,可並不妨礙知道事情的經過。

    雖然說,這些經過可能是被人爲加工過的。

    “不是這樣的!”謝琳琅提起昨日的事情,也不哭了,狠狠地將眼淚一抹,對着蕭念道:“謝言晚的臉是她自己劃破的!我當時被她撞在樹上,她趁機拔了我頭上的簪子,拿着我的手,在她自己臉上劃了一道!母親您都不知道,我當時嚇壞了,謝言晚那個小賤人幾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她劃自己臉的時候,神情幾乎要吃了我。”

    說到這裏,她吸了吸鼻子,又恨聲道:“還有那套衣服,也是從她的手裏得來的,可是我穿了之後就被扔到水裏。那衣服上肯定有貓膩,不然爲何那麼多穿紅戴綠的貴女,九千歲卻偏偏扔我一個呢?”

    人就是這樣,當她受欺負之後,不會怨恨強大到不可企及之人,而是會將錯誤轉嫁到勢均力敵之人身上。

    所以,哪怕鳳棲止當衆羞辱了她,謝琳琅也不敢怪鳳棲止,反而是滿心怨恨着謝言晚。

    聞言,蕭念神情一冷,她的確見識過謝言晚的變臉技術的,且昨日她也是因此才中了計,而被謝逍遙關起來的!

    “好了,你不要想這麼多,母親會找最好的太醫,不會讓我的琳琅留下傷疤的。”蕭念溫柔的安撫着她的情緒,直到謝琳琅徹底平靜之後,方纔道:“好孩子,你先回院子吧,我有事情要同你父親說。”

    見狀,謝琳琅帶着鼻音點頭道:“是,女兒告退。”

    只是她那小可憐的模樣,越發讓蕭唸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她的寶貝女兒,竟然被人欺負到這個地步!

    等到謝琳琅走了之後,蕭念最後一絲溫柔徹底消失不見,一張臉陰沉了下來,問道:“謝逍遙,你相信誰?”

    聞言,謝逍遙先是一愣,繼而反應過來,道:“我得來的消息,是宮人告知我的。況且琳琅一向刁蠻,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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