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啓稟千歲爺: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四十五章 令牌在哪裏!
    這些人都以爲謝逍遙是老了,所以想要圖個平安,可只有謝逍遙自己知道,他哪裏是想要置身事外,分明是憤怒至極!

    因爲那批軍隊,就是他訓練出來,要爲太子所用的!

    縱然謝逍遙沒有看向太子的方向,可是也能清楚的感受到,那裏所傳來的不滿和憤怒。

    最終,是吳宇生攔下了這個差事。

    “末將定然將那批逆賊盡數捉拿,也會讓此事水落石出!”

    聞言,皇帝滿意的點頭,擡手示意。一旁的紅衣內侍頓時尖聲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當先出了大殿,其後的大臣們則按着官位依次從殿內走出。

    經過謝逍遙的時候,太子朝着他看了一眼。只那一眼,瞬間讓謝逍遙如墜冰窟。

    而後,他聽到太子低低的聲音:“若那批軍隊出了事,你也不必來見本宮了!”

    三年的心血,竟然就這樣被人發現了,叫上官翰燁如何不惱?

    而謝逍遙比他更惱,這一批軍隊幾乎掏空了謝家所有的家底,他這些年的家產幾乎都填了進去,若是真的出事,恐怕謝逍遙第一個要嘔死。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並未如他們所願。

    不過短短四日,吳宇生便將那批軍隊盡數伏誅。

    聽得這個消息,謝逍遙捶胸頓足,可悲傷憤恨之後,第一反應卻是,要銷燬那道令牌。

    可當他心急如焚的從兵部回家,翻遍了暗格之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一個事實。

    令牌丟了。

    “來人,去將蓮遙給我抓來!”

    不多時,下人便帶來了另外一個消息:“老爺,蓮遙姑娘前幾日便死了。”

    “什麼?怎麼死的?”謝逍遙心頭一跳,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了上來。

    “巡防營倉庫着火的第二日,蓮遙姑娘便被人從後花園的湖上撈了起來,夫人說這等小事不必驚擾您,所以奴才們就沒有回稟。”

    那小廝說到這裏,又咽着口水添了一句:“只是,小的那日撈屍的時候,卻發現蓮遙姑娘手裏攥着個荷包,看不大真切,其後便被夫人命人銷燬了。”

    聽得這話,謝逍遙的臉色頓時便黑了下來。

    若是聽到這兒還不明白,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沒來由的,他想起巡防營着火那一日,蕭念恰到好處的出現在那裏,口口聲聲說是,馬車壞了。

    “去夫人那裏!”

    謝逍遙臉上風雨欲來,到了蕭念那裏時,擡腳便將門踹了開來。

    “蕭念!”

    見謝逍遙臉色不虞,蕭念心中發緊,下意識問道:“老爺,出什麼事兒了?”

    尋常事情,怎會讓他有這個臉色?

    “蓮遙死了,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蕭念原以爲是什麼事,聽到這個之後,頓時冷笑道:“一個下賤的歌姬,死了便死了,還值得驚擾老爺麼?”

    “下賤的歌姬?蕭念,她可是你送的,這主僕情分斷的挺快啊。”

    謝逍遙冷嘲熱諷,蕭唸的火氣也噌的涌了上來,咬牙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她自己掉湖水裏淹死了,同我有什麼關係!”

    “好,這事兒跟你沒關係,那天晚上你又爲何會出現在巡防營的倉庫?而且恰好就在你出現之後,那裏便起火了!”

    聞言,蕭念更覺得謝逍遙是沒事兒找茬,當下便冷哼道:“馬車壞了怪我麼?謝逍遙,你今兒吃錯藥了吧?怎麼,心裏不舒坦,就想來我這裏發泄火氣?滾!”

    從公主府回來之後,謝逍遙一日都沒有進過她的房,反倒是跟那些歌姬奴婢夜夜笙歌,蕭念早就忍不住想要發火了。可她還沒發作呢,謝逍遙居然先找來了。

    她這模樣,謝逍遙更覺得此事同她拖不了關係,當下便上前一步,狠狠地掐住蕭唸的脖子,陰森森道:“蕭念,別跟我裝傻,令牌呢!”

    蕭念被他掐的呼吸不暢,臉色紫紅,一雙手不住的拍打着謝逍遙,艱難道:“什麼令牌,我不知道,謝逍遙你瘋了麼,鬆開!”

    而房間內的下人們更是被嚇壞了,呼啦啦跪了一地,誰都不敢說話。

    謝逍遙手上力道加重,冷厲道:“你若是不知道,會特意支開我,讓你的人去偷了麼?事前調虎離山,事後毀屍滅跡。爲夫倒是沒有發現,你的兵法計謀竟用的這般好!”

    他很快就將事情連成一條線,更認定是蕭念命人放火,將自己引出去之後,再讓蓮遙偷令牌。其後,又將蓮遙殺害死無對證!

    至於蕭念拿令牌做什麼,更是再明顯不過了,畢竟,蕭家可是一向支持的都是二皇子!

    而好巧不巧的,藉口狩獵卻

    “意外”發現軍隊的,也是二皇子!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不過都是人爲罷了!

    蕭唸的眼前一陣發黑,她的手拼命四下抓着東西,在摸到桌案上的茶壺之後,頓時便朝着謝逍遙的身上砸了過去。

    茶壺裏是一壺的滾燙開水,謝逍遙被燙的喫痛,手也鬆開了一些。

    蕭念趁機將他推開,劇烈的咳嗽着喘息,一雙眸子也變得赤紅。

    “謝逍遙,你是不是同那支軍隊有關!”

    蕭唸的聲音裏格外的淒厲,謝逍遙的瞳孔劇烈收縮,便想再次上前來抓蕭念。

    卻不料,對方已然有防備,拔下頭上的簪子,指着他厲聲道:“謝逍遙,你若敢動我,那你永遠也別想得到令牌!”

    這話一出,謝逍遙殺機更濃,冷聲道:“令牌果然在你手裏。”

    蕭念哪裏知道令牌在何處?可是眼下她卻知道,唯有這樣才能讓謝逍遙投鼠忌器,不敢動自己。

    “把令牌給我。”

    謝逍遙的聲音格外平靜,可是那眼神裏的冷意卻似乎能將蕭念凍結。

    “你以爲我傻麼?給了你東西,你豈不是要殺了我?”蕭念要緊牙關,將簪子仍舊指着謝逍遙,手卻在不住的抖動着:“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告訴你,東西就我在手裏不假,有本事你就找着然後殺了我,如果你沒有這個本事,那就好好兒供着我!”

    見狀,謝逍遙心中快速盤算了一番,冷厲道:“來人,將這院子給我封了!”

    聽得這話,蕭念頓時厲聲道:“你敢!我是皇上親封的郡主,我母親是大長公主,謝逍遙你有幾個膽子,敢動我!”

    然而謝逍遙吩咐了下人之後,自己便徑自朝着府醫處走去。

    他自然不會真的將蕭念永遠囚禁起來。他需要做的,便是給蕭念下藥,然後找出令牌的真正位置。

    然後,殺了她!

    ……

    “嘖,真是一出好戲吶。”

    聽完紅袖的回稟,謝言晚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託着腮問道:“蕭念就甘心坐以待斃麼?”

    聞言,紅袖看了一眼鳳棲止,見他並沒有阻止自己,便繼續回道:“蕭念在府上樹大根深,豈是那麼好控制的。她已然打點好了,今夜子時逃出府上,去給大長公主送信。”

    她越說到後面,就見謝言晚眼中的亮色越重,一雙眸子裏帶着嗜血的殺意。

    鳳棲止睨了她一眼,嗤道:“小丫頭,你又憋着什麼壞呢?”

    謝言晚拋了一個媚眼,朱脣輕啓:“不,是我要做好事呢。紅袖,你晚上可否幫襯着,讓她順利逃出來?”

    “晚兒姑娘,您是想……”

    “送她一程。”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中充斥着毫不掩飾的殺意。

    比起來借旁人之手,她果然還是更喜歡親自送那些仇人上路!

    夜半子時,長安街上街燈如晝,人流如織。

    然而與之相距不遠的青石小路上,卻是少有人煙。

    明日便是上元節,就連夜空中的月亮都圓了起來。

    蕭念卻無心欣賞這美景,只是拼命的向前跑着。與謝逍遙同牀共枕這麼多年,他是什麼心性,她最清楚不過。

    原以爲自己嫁給了一個如意郎君,有野心卻能被她掌控。卻不想,那是一頭喫人的狼,他野心大的有朝一日,連她也會被除掉!

    蕭念此時後悔萬分,又格外的恨的慌。既然他謝逍遙不仁,那就別怪自己不義了!

    等見了母親,她定會叫人做出一個以假亂真的令牌,讓謝逍遙下地獄!

    她早已跑的沒有力氣,全靠着那一抹恨意在支撐着自己,眼見得生路就在兩條街之外,蕭念這才露出一抹狠厲的笑意。

    然而下一刻,她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月影清輝灑落大地,將路中央那個女子映照的格外清楚。

    她一襲白衣着身,廣袖飄飄,一張臉精緻的像是匠人精心雕琢出來似得,美,卻毫無生氣。

    她的手中提着一柄燈籠,白紙糊成,竹篾編織,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奠”字。

    在這夜空中,顯得格外的滲人。

    不是別人,正是她心心念念想要殺死的謝言晚!

    “小賤人,你怎麼在這裏?”

    蕭念厲聲問了一句,卻又覺得毛骨悚然,乍一看上去,謝言晚竟像是要給人送葬一般。

    平常人,誰會在大半夜打一個這樣的燈籠?

    謝言晚提着燈籠朝着她走了幾步,站在她身前不遠,舉着燈籠笑道:“謝夫人不認字麼?自然是,祭奠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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