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啓稟千歲爺: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六十四章 漫天流言起(一更)
    “這古往今來的禍水不少,而咱們西楚國得上蒼保佑風調雨順,可不想,如今竟也出了這麼一位禍國殃民的災星出來。她出生克母,生性跋扈,害繼母虐嫡妹,甚至還行刺了大長公主。可是,就是這麼一位人物,卻非但沒死,反而被封爲了郡主,諸位可知道爲何?”

    那老先生說完這話,在座的衆人都齊齊的吸了一口氣,問道:“爲何?您老別賣關子呀!”

    還有那知情的,疑惑道:“咦,您說的不就是尚書府的嫡女,貞和郡主謝言晚嗎?她不是被了塵大師斷命爲祥瑞麼,怎麼就成了災星了?”

    聞言,那說書人搖了搖頭,蔑然道:“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老朽問一問在座諸位,若是家中有這般子女,你們可會視爲祥瑞?”

    他這話一出,在場之人頓時擺手道:“這等祥瑞我們可不敢要,那不是災星麼!”

    “說得對,她就是災星。”說書人將手中摺扇重重一合,嘆息道:“可嘆就是這樣一位災星,竟然搭上了我朝第一奸賊,二人狼狽爲奸,指鹿爲馬,偏聖上被矇蔽天聽,當真是可憐可嘆可恨吶!”

    妙書聽得這話,霍然便站起身來,要同那些人理論,卻反而被謝言晚一把拉住將她拽到座位上。

    “小姐,他們這麼說你——”

    謝言晚面沉如水,卻仍舊淡淡道:“坐下。”她倒是要聽聽看,他們還能說出些什麼!

    而臺上那人已然從憂國憂民的嘆息中,轉到了風花雪月上來:“不過話說回來,這位貞和郡主,竟能引得那殺人如麻的九千歲爲她暈頭轉向,可見也是有些手段的。”

    “那九千歲一個太監,又不能行人事,虧得這貞和郡主也能甘心委身。”

    聽得臺下之人議論,那說書人撫了撫鬍鬚,意味深長道:“不能行人事,不代表沒本事啊,況且那缺了子孫根的人,天生就有些怪癖,各式的物件都有。說不定那貞和郡主是夜夜笙歌呢。”

    他這話一出,喫飯的食客們頓時便打開了話匣子,興致勃勃的討論起來。

    眼見得那些人眼泛綠光,恨不能將自己當做話題中的主人公享受那美色,謝言晚冷笑一聲,沉聲喊道:“小二,結賬!”

    那店小二正聽得津津有味,聽得這話連忙跑過來,待得看到謝言晚的神情之後,登時反應過來,低頭哈腰道:“抱歉姑娘,真沒想到今兒說的這出,污了您的耳朵了。”

    謝言晚將銀兩扔在桌案上,也不同他言語,擡腳便朝着外面走去。

    妙書見狀,冷冷的丟下一句:“還真是夠污耳朵的!”便追謝言晚去了。

    聽了這麼一出,謝言晚所有的好心情都沒了,身後的妙書則咬着脣道:“小姐,您爲何不讓奴婢跟他們辯駁,您分明不是那樣的人。”

    聞言,謝言晚冷冷一笑,回眸道:“辯駁?人們只願相信自己所看到或者聽到的,既然沒有看到,那便是先入爲主。你越是辯駁,他們便越覺得你污濁。何必呢?”

    她原本以爲這只是那些人茶餘飯後編造出來博人眼球的東西,可是不想,沿路所見的茶樓酒館,無不在說着同一個故事和人物。

    那便是她謝言晚!

    若是先前她還可以理解爲偶然,可是如今聽下來,倒像是有人在暗中蓄意指使的了!

    謝言晚停下腳步,眼神寒涼的思索着。

    忽聽得人羣中央喊出一句:“那位就是貞和郡主,那個連太監都勾引的浪貨!”

    而後,便有一個雞蛋當頭砸了過來。

    那雞蛋來的又快又準,似是蓄謀已久,謝言晚躲閃不及,正被那雞蛋砸到了頭上。她登時便厲聲喝道:“誰!”

    然而這裏人羣格外多,只看到一個迅速閃身離開的背影。

    謝言晚的神情頓時便冷卻了下來。她今日出門沒有帶辰甲,此時格外後悔。

    妙書手忙腳亂的給謝言晚擦着臉,顫聲道:“小姐,您沒事兒吧?他們太欺負人了!”

    謝言晚奪過帕子自己擦拭着,卻覺得頭上黏黏膩膩,而周遭更是諸多指指點點的聲音,可待得她望過去時,便又見那些人慌張的低下頭。

    自古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更何況這些愚民平日裏的消遣全靠這種八卦呢?

    謝言晚神情森然,冷聲道:“回府。”

    可不待她走出幾步,便被一個身影攔住了去路。

    “晚兒,你沒事兒吧?”

    男人溫柔的聲

    音響起,眼睛裏帶着顯而易見的關心。

    謝言晚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往後退了一步,警惕的望着來人,道:“太子殿下,自重。”

    世上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她剛被人砸了,而後上官翰燁便出現了?

    事出反常即爲妖,這個時候他當街過來安慰自己,不是想要她的名聲再壞上一層,就是別有用心的越描越黑吧!

    見謝言晚抗拒的模樣,上官翰燁心中惱怒,臉上的笑容卻是不變,甚至格外柔情道:“晚兒,別怕,有本宮在,不會有人傷害你了。”

    謝言晚再次躲開他的觸碰,淡淡道:“不勞煩太子殿下費心,讓開,我要回府了。”

    她這話毫不留情面,上官翰燁臉上登時有些掛不住,他深吸一口氣,再次道:“晚兒,本宮知道你今日受委屈了,方纔那些話,本宮也都聽到了。但是你放心,不管他們怎麼說你,本宮都願意相信你的。”

    他今日的確是恰好路過,只不過卻是在人羣中看了一會兒好戲,直到謝言晚被砸了之後,纔出來想要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罷了。

    然而可惜,謝言晚也許是美人,卻絕對不會相信他是英雄。

    “太子的耳朵若是不好使,那貞和就再說一遍。我的事情無需您來操心,我們二人之間保持的距離也是越遠越好。畢竟,我已經是千歲爺的人了,而且,此生不變。”

    她說完這話,徑自推開上官翰燁,直直的便朝着自己的馬車走去。

    眼見得那馬車堂而皇之的從自己身邊離開,上官翰燁的臉上頓時猙獰了起來,他死死地盯着謝言晚離去的馬車,獰聲道:“謝言晚,你別想逃出本宮的手掌心,我一定要得到你!”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拒絕他,也從來沒有人敢給他這麼大的羞辱!他誓不罷休!

    馬車之上的氛圍降至冰點,妙書摸不透謝言晚的脾性,便恭謹的待在一旁不敢多言,而謝言晚則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頭上的雞蛋液黏着格外難受,她可以對那些流言蜚語混不在乎,卻唯獨不能接受那些人連鳳棲止也編排進去!

    不就多了一根東西麼?能稱霸世界還是怎麼着,心裏藏污納垢,嘴裏髒言穢語,一個個的道貌岸然,全是些下流無恥的僞君子!

    就他們這些爛人,有什麼資格說鳳棲止!

    回到府上之後,謝言晚便直接回了房間。

    陸嬤嬤正在專心致志的剪花枝,聽到動靜擡起頭來,頓時便丟了手中的小金剪刀,忙忙的走過來,問道:“這是怎麼了?來人,打水!”

    謝言晚擺了擺手,沉聲道:“今日出去的時候遇到些事情,正要跟嬤嬤說道說道。”

    聞言,陸嬤嬤吩咐下人們都出去,自己則拿了毛巾沾水替她擦拭着,待得門合上之後,才問道:“到底出什麼事兒了,怎麼這樣一小會兒就狼狽成這樣子了?”

    謝言晚任由陸嬤嬤給自己擦頭髮,自己則將今日的見聞說了一遍。

    “這是有人在作怪呢,姑娘別往心裏去,等嬤嬤查清楚了給你一個公道。”

    謝言晚冷冷一笑,道:“無需查,我也能纔出來是誰。謝琳琅沒有那個腦子,能做出這種下作事兒便只有公主府裏的那位了。只是我想不通上官翰燁爲何會出現,難不成爲了一個我,還能讓他們二位結盟了不成?”

    她擔心的便是這個,若真是如此,怕是鳳棲止會麻煩一些。這些時日她也看出來了,鳳棲止的目的,怕是要扳倒這位太子爺。

    聞言,陸嬤嬤嘆息一聲,擦好頭髮之後,柔聲道:“今日委屈你了。”女子名聲最爲重要,謝言晚卻無緣無故的受了災,歸根結底,還是鳳棲止將她拖進這一潭渾水中的。

    聽得這話,謝言晚反而笑了,搖頭道:“沒事兒,嬤嬤,我不委屈。是了,他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他,自然是指的鳳棲止。

    見她提起來鳳棲止臉上洋溢出的光芒,陸嬤嬤不由得微微一笑,道:“主子有些事情耽擱了,約莫要十天半個月的才能回來。姑娘放心,等他下次再傳信來,我讓奴才們到你面前說。”

    聽得陸嬤嬤調侃自己,謝言晚頓時便有些紅了臉,嗔道:“嬤嬤,你怎的也開始打趣我了?”

    謝言晚面色放晴,陸嬤嬤才鬆了一口氣,又安撫了謝言晚一陣兒,這纔出去了。

    只是等到陸嬤嬤一走,謝言晚才陰沉下去了臉。她可以不介意,卻不能不回報給幕後之人。

    比如她那位好妹妹,那人還僅存的血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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