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辰乙跌跌撞撞的推開了那妓子,幾乎是一路狂奔回府。
此刻他的慾望大於理智,而整個腦海裏,只剩下了一個想法。
要了她!
巧穗的身體一僵,掙扎的動作微微停滯了幾分,便被辰乙壓倒在了桌面上。
茶壺應聲掃落在地,在房內發出清脆的響聲。
巧穗猛地回過神兒來,拼力的推着辰乙,低聲罵道:“你發什麼酒瘋,滾出去!”
然而她的掙扎,卻換來了男人鋪天蓋地的吻。
他的氣息裹着酒氣而來,將巧穗逼到幾欲窒息,而他生澀急切的啃咬,更讓巧穗掙扎着想要逃離。
破廟裏的回憶再次襲來,巧穗劇烈的反抗着,一面哭道:“不要,辰乙,放開我!”
然而被下了藥的辰乙怎麼會聽她的話,只是笨拙的吻着巧穗,呢喃道:“好丫頭,給我……”
他的聲音裏沙啞中帶着濃濃的情味兒,讓巧穗一時忘記了動彈,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吻似是有安撫人心的作用,竟奇異的讓巧穗平靜了下來。然而她剛睜開了眼睛,就看到辰乙脖頸之上的吻痕!
那樣的痕跡,她在自己身上曾經見過,青青紫紫的格外噁心!
更遑論,她湊近了之後,竟聞到了一絲胭脂水粉的味道。
“啪!”
下一刻,辰乙的臉上便捱了一巴掌,巧穗猛地將她推開,厲聲指着門道:“滾出去!”
這一聲不同於先前,她的臉上帶着憤怒的紅暈,粉面含怒,可看在辰乙的眼中,卻是格外動人。
辰乙並未如願的滾出去,反而一把將巧穗抱起,欺身壓倒,細細密密的吻鋪天蓋地而來。
這一次,巧穗只覺得格外的恥辱,她揮招反抗,然而她的招數全是辰乙所教,又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不過三兩下的工夫,巧穗便被粗暴的撕去衣服,而整個人則被辰乙扔在牀上。
“辰乙,我恨你!”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身體劇烈的疼痛。
痛楚襲來之時,巧穗狠狠地咬上了辰乙的肩頭,而她的指甲,更是深深地陷入他的肉中。
眼前女子眸中帶淚,卻更刺激了藥性發作的辰乙,他只覺得自己彷彿陷入極樂世界,一心想要索取更多。
直到牀上的男人心滿意足的睡去之後,巧穗才跌跌撞撞的下了牀,卻一個不穩的摔在地上。
渾身傳來的痛楚讓她彷彿再次回到了那一日,不同的卻是,當日的他,是救贖;可今日的他,是魔鬼!
巧穗死死的咬着牙,踉蹌的撲到櫃子前,取下那一柄利劍,反身回到牀前。
可當那閃着寒芒的劍指向牀上安睡的男人時,巧穗的手卻抖動的格外厲害,她甚至連抓緊劍的力氣都失去了。
而熟睡中的辰乙,卻在此時低聲呢喃道:“巧穗——”
那一聲繾綣柔情,瞬間讓巧穗手中的劍落在了地上,發出噹啷的聲響來。
而後,她整個人跌坐在地,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咬牙痛哭。
窗外月色明亮,月影清輝灑落在房間內,將那蜷在一起的小小身影照的格外清楚。
辰乙醒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般模樣。
巧穗蜷着身子睡在地上,周遭散落着被撕碎的衣服。而她的身上,則是青青紫紫的痕跡。
那樣的印記,辰乙不陌生,因爲初見她的那一日,她也是這般模樣。
可不同以往的卻是,這些痕跡,這次出自他自己。
辰乙狠狠地打了下自己的額頭,在看向巧穗的時候,又閃過溫柔的光芒。
他小心翼翼的下牀,將她輕輕抱起,想要放到牀上。
不想,下一刻巧穗便睜開了眸子。
起初是帶着幾分茫然,旋即則成了薄涼如水。
下一刻,她掙扎着下地,走到櫃子前給自己胡亂繫上了一件外袍,頭也不回的冷聲道:“滾出去!”
這一聲裏,帶着濃烈的恨意。
辰乙的心頓時沉了下去,他匆忙走到巧穗的身邊,想要解釋:“巧穗,你聽我解釋,昨夜裏我被人……”
“昨夜裏,什麼都沒有發生。”巧穗猛地回過頭來,一字一頓道:“現在,請你出去。”
她昨夜裏迷迷糊糊的哭了一夜,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睡着。且昨夜裏她已經想好,這件事她就當做沒有發生過,權當是……權當是還了他當初救自
己的恩情!
眼前女子淚眼婆娑,辰乙又怎麼可能真的走?
巧穗強忍着不讓淚水落下來,一字一頓道:“字面意思。”
“不可能。”辰乙猛地抓住她的肩膀,誠懇道:“巧穗,我昨夜被人下了藥,可是不代表我什麼都不記得。相反,昨夜之事我都記得一清二楚,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負責?”
巧穗只覺得自己被這兩個字戳疼了心,當下便推開了他,冷眼道:“不過一夜歡好罷了,無需你負責,你又不是我第一個男人。”
她這話一出,辰乙的心中頓時被點燃了一把火苗,他攥住巧穗的胳膊,質問道:“巧穗!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不過一夜歡好?什麼叫又不是第一個男人?她怎麼可以用這般無謂的話語來總結昨夜裏的事情!
媚藥發作的時候,若不是爲了她,自己何至於苦苦忍耐?若是真的可以那麼隨便,他乾脆用昨夜的妓子不就好了!
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
眼見得辰乙這模樣,巧穗心頭一疼,先前的恨意竟莫名的散去,唯獨剩下了滿滿的心酸,她咬着脣道:“沒有什麼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就是你聽到的意思。”
“你……”
辰乙氣得抓着頭髮在房內轉了一圈,復又拖住了巧穗的胳膊,咬牙道:“好,好的很。你跟我走!”
“幹嘛!撒手!”
巧穗被他拖了幾步,又狠狠地甩開,問道:“你要做什麼?”
“提親!”
辰乙一臉怒目而視,再次抓住巧穗的手,正色道:“昨夜之事你休想抵賴,我現在就去向你主子提親!”
卻不想,巧穗卻猛地咬上了他的胳膊,而後在他喫痛鬆開之後,恨恨道:“我不需要你可憐我!”
而她這句話,徹底的激怒了辰乙。
他的聲音裏帶着幾分沙啞,可那話中的寒意一覽無餘:“你再說一遍,誰可憐你了?”
“你!不過是睡過罷了,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又不是第一次同男人睡,辰乙,收起你的同情心,我不需要!”
眼前的姑娘哭的梨花帶雨,可辰乙卻只覺得自己幾乎要被氣炸了,他伸出手指着巧穗,嘲諷着問道:“我爲什麼要可憐呢?就因爲你在廟裏的遭遇?就因爲你被男人輪了,所以你覺得自己髒了,需要被可憐?是這個意思麼?我理解的對麼!”
“啪!”
下一刻,辰乙的臉上便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這一掌巧穗用足了全力,他臉上瞬間浮起五個鮮紅的指印,嘴裏也傳來一陣腥甜,辰乙無謂的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來,諷刺道:“怎麼,被我戳疼了?”
巧穗被他這模樣嚇到,又覺得自己下手重了有些懊悔。
可還不等她說話,就見辰乙走到她面前,一把便將巧穗抗到了箭頭,朝着外面走去!
巧穗一個不留神,猛地被他扛起來,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尖聲叫道:“放開我,你要做什麼?”
然而無論她怎麼捶打着辰乙,對方都穩穩當當的扛着她,像是扛着一袋米麪似的徑自朝着自己的院子裏走去。
只是他那腳下生風的步伐,卻泄露了辰乙此刻心中的火氣。
心火旺盛,偏又發作不得。
巧穗一路尖叫,嘴裏不住的罵道:“辰乙,你給我撒手,鬆開我!我警告你,再惹我,我就告訴你主子,讓他送你到慎刑司!”
“混蛋,王八蛋,你鬆手!”
“辰乙,你混蛋!”
……
巧穗幾乎用盡了自己所能想到的任何詞彙,偏偏這人卻似聾了似的充耳不聞,而那過往的僕役下人們,則用着震驚的模樣看着這旁若無人走過去的辰乙,而後交頭接耳道:“這是怎麼了?”
聽到下人們的議論,巧穗更恨不能將自己埋起來,可辰乙的臉皮卻有城牆厚,對過往之人視而不見,竟這樣直直的將她抗回了自己的院子!
辰乙擡腳踹開了房門,又反手在裏面鎖上,這才走到牀邊,將巧穗扔到了自己的牀上。
得了自由之後,巧穗第一個反應便是狠狠地抱着他的胳膊咬了上去,怒道:“你瘋了麼?!”
“咬夠了?”
辰乙冷眼看着她,直到巧穗嚐到血腥味兒後鬆了手,他才冷冷道:“你不是覺得我可憐你麼?”
說完這話,他看了一眼滿臉懵懂和不知所措的巧穗,回身走到櫃子前,從裏面拖出一個箱子來,嘩啦啦的倒在了牀上,道:“那我就給你看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