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啓稟千歲爺: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宮裏來人了(一更)
    可是,若這件事跟皇后沒有瓜葛呢?

    沒來由的,謝言晚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性。

    如果此事真的不是皇后所爲,而是另有其人的話,那麼那個人就呼之欲出了。

    畢竟,她家阿止是什麼品行,謝言晚還是清楚的。若是阿止爲了保護她和教訓連貴妃,而將此事嫁禍給了寧王,也未必不可能。

    一想到這裏,謝言晚便有些不安。

    今夜裏辰甲來回話的時候,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又百般阻止,不讓她見鳳棲止。

    若是沒有貓膩,辰甲爲何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念及此,謝言晚越發的坐立不安。雖說連貴妃當初爲了撮合她跟寧王,給自己下了藥。可是如今一個皇后已經讓謝言晚頭疼了,若是再來一個連貴妃……

    謝言晚並不懼怕自己面對敵人,可是如今的鳳棲止,是她的護盾卻也是她的軟肋,她怕的是,將鳳棲止也扯入旋渦之中。

    見謝言晚這模樣,陸嬤嬤微微一笑,將手放在她的肩頭,直視着她的眼睛,問道:“那,姑娘又怎麼看呢?”

    謝言晚面對着她和善的目光,沒來由的心頭一跳,試探着問道:“阿止……”

    卻不想,陸嬤嬤竟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溫和道:“姑娘還不相信主子麼?”

    聞言,謝言晚微微一愣,下意識道:“我自然是信他的。”

    “那便是了。”

    陸嬤嬤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才道:“只要事情不到你身上,一切都與咱們無關。時候不早了,姑娘用晚膳吧。”

    見陸嬤嬤轉開話題,謝言晚只得點頭道:“也好。”

    謝言晚有心等到鳳棲止回來問清楚心中的疑問,然而她沒有想到,這一夜,鳳棲止都不曾回來。

    清晨時分,窗外的鳥兒在迴廊下嘰嘰喳喳的叫着,將睡夢中的謝言晚成功的喚醒。

    她昨夜心裏壓着事情,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到了天快亮的時候才睡着。

    身側的牀榻是涼的,謝言晚眉頭一蹙,將手收回來,默默地穿衣下牀。

    鳳棲止一夜未歸,他去哪兒了?

    但是很快,謝言晚就沒有時間考慮這些了。

    她還未曾喫早膳,就見陸嬤嬤從外面走進,帶着幾分警惕道:“姑娘,宮裏來人了。”

    聞言,謝言晚微微一愣,問道:“誰的人?”

    只是謝言晚卻沒有想到,來人並非任何嬪妃身邊的內侍監,而是皇帝身邊的公公。

    “貞和郡主,隨着雜家走一趟吧。”

    那公公的模樣不卑不亢,且見到謝言晚之後,語氣也並未帶着輕視之心。

    陸嬤嬤見狀,塞了一個荷包,笑問道:“敢問公公,郡主此去爲何?”

    那公公當下拒絕了這個荷包,淡淡道:“雜家不便透露,郡主一去便知。”

    見他這模樣,謝言晚跟陸嬤嬤對視一眼,開口道:“勞煩公公等我一會兒,容貞和換身衣服,便隨您去。”

    那內侍監轉身離去之後,謝言晚的臉色頓時便冷了下來,道:“皇上喊我去做什麼?”

    若是其他嬪妃傳喚,謝言晚都不會這般擔心,可是偏偏卻是皇上。就算他久不問政事,那也是掌管着生殺大權的皇帝!

    而陸嬤嬤更是有些擔心,她略微思索一番,道:“郡主,老奴隨您同去吧。”

    謝言晚拒絕了她的提議,道:“我帶着辰乙便可,嬤嬤在府上等着消息吧,若真有情況,他會跟你聯繫的。”

    “也好。”

    謝言晚換好了衣服,便不再多言,吩咐辰乙暗中跟隨自己,她便上了馬車一路朝着宮中駛去。

    昨夜裏才下了一場大雨,晨起的空氣裏便多了幾分溼潤,沿路所見紅牆青瓦碧草樹木,無一不令人心曠神怡。

    只是謝言晚無心賞風景,只是蹙眉思索,皇帝爲何會在這個時候傳召自己?

    到達御書房之時,還能聽到內中隱隱傳來的說話聲,謝言晚站在殿外候着,而那名帶自己前來的內侍監已然進去傳話了。

    謝言晚側耳傾聽,不想卻聽到了皇后的聲音:“皇上,此事您一定要爲臣妾和燁兒做主!”

    而後,便是連貴妃冷笑的聲音:“姐姐,飯可以亂喫,髒水可不能亂潑,驍兒爲人忠厚正直,斷斷做不出此事。”

    謝言晚還待繼續聽下去,便見那內侍監去而復返,垂手道:“郡主,請吧。”

    她頓時收回目光,點頭謝過,便昂首走了進去。

    “貞和參見吾皇萬歲。”

    謝言晚的到來,打破了殿內的僵局,而她在得了皇帝的“平身”之後,也纔有機會擡起頭來,打量了一眼殿內之人。

    出乎意料的,今日來人竟格外的齊全。

    除了皇后和連貴妃之外,被幽禁許久的太子和寧王竟然也都在場。

    謝言晚雖說頂着郡主的封號,可是那是在旁人面前罷了,今日這所在的,全都比她品級高。

    她一一的行了禮,可在場幾人,除了上官翰驍之外,竟然無一人理會她。

    見狀,謝言晚只是脣角帶着清淺的笑意,不解的擡起頭來,問道:“不知皇上傳喚貞和前來,所謂何事?”

    聞言,還不等皇帝說話,便先聽得皇后重重的哼聲響起,旋即便聽得上官翰燁憤怒的質問道:“你還有臉問?琳琅她畢竟是你的妹妹,你爲何如此狠心,竟然夥同着別人殺了她!”

    他這話一出,謝言晚頓時心生警惕,而後臉色化成一片蒼白,往後退了一步,呢喃道:“琳琅死了?”

    “貞和郡主還真是做的一出好戲啊,昨兒楚楚可憐的說謝琳琅落水的,不也是你麼?”

    這話,卻是皇后說的,她的聲音不大,裏面卻字字含刀。

    謝言晚仰頭直視着皇后,眼眸裏瞬間帶出淚意來,顫聲道:“昨日宮中遇賊人,皇后您的人趕到的時候,妹妹雖然落水,可還能說話呢,彼時那些內侍已然下水營救,妹妹爲何會死?還有太子的話,請恕貞和不明白,什麼叫做——夥同他人殺害琳琅?”

    “哼,一派胡言,什麼賊人,什麼落水,分明是你編造出來的謊言罷了!”皇后一臉的冷厲,沉聲道:“謝言晚,你以爲靠着幾句漏洞百出的謊言,就能洗脫你身上的罪名了麼?”

    謝言晚不閃不避的盯着她的目光,問道:“敢問皇后,貞和有何罪名?”

    皇后被她這目光盯上,竟然覺得有些發毛,她色厲內荏道:“與寧王私會乃其一;被發現之後滅口親妹爲其二!人證物證俱在,你以爲自己抵賴的了麼!”

    謝言晚昨夜裏理不清的地方忽然便豁然開朗,皇后果然有下一步棋!且這一步棋還格外的陰毒,她這是要藉由此事將自己打入塵埃啊。畢竟,一個私通男人殺死親妹的女子,非但不會再成爲西楚國的祥瑞,且還會被釘在恥辱柱上,人人唾罵!

    不但如此,且還能同時毀了最有希望爭奪皇位的寧王,可謂是一舉兩得。

    “那麼,人證爲何,物證爲何?”

    聽得謝言晚主動詢問證據,皇后冷厲的一笑,指着自始至終都跪在大殿上未曾擡頭的宮人道:“物證是皇上龍案上的玉佩;人證,便是她。”

    謝言晚這纔回過頭去打量跪在正中央的宮人,這一看不要緊,她登時便認出了那女子的身份。

    竟是昨日裏攙扶着她離開的宮女。

    “是你?”

    見自己被認出來,雪雯磕了個頭,回稟道:“正是奴婢。”

    聞言,謝言晚神情冰冷道:“既然是人證,那便將你知道的說出來吧,也好讓本郡主明白一下,自己到底犯了什麼滔天大罪!”

    她倒是想看看,皇后究竟是怎樣顛倒黑白的佈局的!

    聞言,那個叫做雪雯的宮人頓時仰起頭,道:“昨日裏奴婢經過更衣殿,聽到有人呼救,不想看過去時,竟然發現寧王捏着謝小姐的脖子,將她扔到了水裏。而當時郡主您衣衫不整,就在一旁看着。等到謝小姐不掙扎之後,郡主您才扮成驚慌失措的模樣,開始呼救,寧王已然匆匆離去。奴婢距離不遠,想要救謝小姐一命,便前去應和了您。可誰曾想,奴婢已經晚了一步。將您支開之後,奴婢再去查看謝小姐的情形,發現她已經氣絕身亡。”

    “呵。”

    謝言晚冷冷一笑,斥道:“好一個漏洞百出的謊言!我且問你,若當真如此,你爲何不在皇后面前揭發本郡主,反而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那雪雯咬着脣,遲疑道:“奴婢當時被嚇怕了,且寧王權勢滔天,您又被稱爲西楚國的祥瑞,奴婢不敢。”

    “那你如今爲何又站出來了?”

    雪雯目光堅定,一臉正氣凌然道:“因爲奴婢的良心尚在,它提醒奴婢,即便是一死,也要不畏強權伸張一個公道!”

    聽得這話,謝言晚幾乎要氣笑了,她回身跪下來,沉聲道:“皇上,此女一派胡言,事實並非如此!不知皇上可願意聽貞和自證清白?”

    皇帝被這件事兒鬧得頭都大了,此刻聽到她這般說,因道:“起來說吧,朕絕對不會只聽一家之言便草菅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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