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啓稟千歲爺: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去找阿止(四更)
    上天待她何其厚道,竟讓她遇到了鳳棲止,兩世爲人,奶孃和陸嬤嬤給了她母親的溫柔,而鳳棲止,則給了她男女之情。

    突然之間,謝言晚有些感謝那些苦難。

    大抵是因爲她吃了那樣多的苦頭,花光了所有的運氣,所以纔有幸遇到了一個鳳棲止。

    阿止……

    水中彷彿映出那男人的模樣,一顰一笑一蹙眉,都足以撩撥人心。

    謝言晚突然便洗不下去了,她匆匆的穿好衣裳,未及頭髮晾乾,散着那如瀑青絲,朝着陸嬤嬤丟了一句:“我去找阿止。”便向着書房的方向走去。

    眼見得她這模樣,陸嬤嬤不由得失笑,搖頭道:“這丫頭,竟這般心急。”可見她這般黏着鳳棲止,又覺得格外欣慰,便吩咐人去收拾湯池了。

    還未靠近書房的院落,便聽到裏面風聲呼嘯陣陣,謝言晚微微一愣,繼而失笑,莫不是她家阿止閒極無聊,在與人切磋?

    念及此,她越發起了興致,擡腳便加快了步伐。

    可是她沒有想到,推開院門的那一刻,卻看到了這樣的畫面。

    鳳棲止的確是在與人打鬥不假,可是那人卻是一個陌生人。

    看模樣年約三十出頭,一張臉鬍子拉碴,唯有一雙眼睛內目光如電,炯炯的望着鳳棲止。而他手中則執着一柄長刀斬梟,劈向鳳棲止的時候,可謂是虎虎生風。

    鳳棲止的冰魄銀絲對上長刀斬梟,竟然還落於下風,二人的頭上都起了薄汗,打鬥之間風塵驟起,將院內攪和的一片狼煙滿地。

    可那些風塵卻絲毫未曾碰觸到二人的皮膚,而鳳棲止的一襲紅衣仍舊明豔如火。

    下一刻,便見男人一刀劈出,鳳棲止旋身避開,卻不想這男人竟然是虛晃一招,藉由鳳棲止變招的同時,將那一柄長刀直直的架在了鳳棲止的脖頸之上!

    “你輸了。”

    聞言,鳳棲止脣角微勾,睥睨道:“那又如何?”

    “交出兇手,我不追究你。”男人目光如電,直直的看着鳳棲止,冷聲道:“殺害月三的兇手,你以爲自己包庇的了麼?別忘了,同門之中最大的忌諱是什麼!”

    鳳棲止脖子上被架着一柄長刀,那冰寒的刀刃反射出他惑色的臉龐。

    他對這把刀視而不見,只是睨着面前的男人,鄙夷道:“燕翼遙,你的腦子丟了是麼?本座已經說過了,人是本座殺的,有本事,便帶本座回去覆命!”

    聽得這話,燕翼遙的神情一寒,冷冷道:“你當我是傻子麼?你從不屑用刀,可月三卻是被一刀斃命。”說到這裏,他將長刀往鳳棲止的脖子上靠了靠,冷厲道:“交出來兇手,我便放了你。”

    見他這模樣,鳳棲止越發笑的涼薄,淡淡道:“本座的人動的手,便等同於本座。月使大可取我的項上人頭回去交差,又何必這般磨磨唧唧,沒得像個娘們兒。”

    “你!”

    燕翼遙被他這無所畏懼的態度氣到,緊緊地攥着手中的長刀,憤怒道:“你明知道這件事兒若傳出去之後,你會如何,卻偏偏這麼做!鳳棲止,你們的關係已經夠惡化的了,你卻這般無法無天,難不成,你是想要叛出聖衣教麼?”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燕翼遙的眼中已經有了明顯的殺意。

    偏鳳棲止還用那睥睨天下的神情望着他,一字一頓的問道:“那又如何?”

    這話一出,燕翼遙手中的長刀斬梟再不客氣,他猛地握緊了手柄,厲聲道:“那,我便在這天來臨之前,取你性命!”

    他這話帶着殺意,手中武器朝着鳳棲止的脖子重重的斬下!

    只聽得“叮”的一聲,燕翼遙握着武器的手頓時被一支匕首刺穿,鮮血淋漓之時,便見謝言晚的拳頭已然襲擊過來,而她冰冷的聲音更在此時響起:“動我的男人,也要看我答不答應!”

    下一刻,便聽得燕翼遙怒極反笑,沉聲道:“不知死活!”

    說這話的時候,燕翼遙隨手將那幾乎貫穿了手背的匕首拔出,又將長刀斬梟換至左手,不退反進,步伐凌厲的攻向謝言晚!

    只聽得轟然一聲,謝言晚倒退幾步,嘴角滲出一絲鮮血,體內氣血逆流至頭頂,謝言晚卻混不在意,只是望着一旁有些呆立的鳳棲止,淒厲道:“阿止,走啊!”

    謝言晚手中沒了武器,可燕翼遙長刀在手,縱然是左手,竟也發揮了八成的功力,不可小覷。

    聽得謝言晚的話,燕翼遙冷笑一聲,道:“鳳棲止,你居然也淪落到了靠女人的份兒上,當真是恥辱。”<b r />

    他話未說完,就見鳳棲止的冰魄銀絲已然出手,死死的纏上了他砍向謝言晚的長刀斬梟。

    而後,便聽得鳳棲止漫不經心的聲音響起:“本座的女人,自然是要護着本座的。”

    他的聲音輕慢,可是那手上的動作卻是格外的凌厲,招招朝着燕翼遙的要害打去。燕翼遙拼盡全力,纔將長刀斬梟掙脫了冰魄銀絲,二者交匯之處,竟擦出了明晃晃的火花!

    見鳳棲止動了真怒,燕翼遙嗤了一聲,一柄長刀斬梟虎虎生風,他放開糾纏謝言晚,轉而跟鳳棲止打在了一起。

    一時之間,空氣中黃沙彌漫,可是與先前不同的是,空氣中卻有了濃烈的血腥之氣。

    下一刻,便聽得一聲悶哼響起,那烽煙散去,只見燕翼遙倒在地上被冰魄銀絲所縛,身上和臉上皆被劃出道道的血痕。

    鳳棲止一襲紅衣也被割裂出道道的口子,看起來帶着幾分狼狽的異樣美。

    他居高臨下的望着地上的燕翼遙,猛地將冰魄銀絲鬆開,沉聲道:“本座念你過往之事,今日放你一命,滾!”

    燕翼遙自知今日難以再戰,一躍而起,將長刀再次拿在手中,冷冷道:“就算你放了我,月三之事,我也不會就此罷休的。”

    這一次,鳳棲止卻徑自略過她,一把將謝言晚打橫抱起,漠然的朝着房間內走去。

    謝言晚氣血翻涌了半日,此刻見鳳棲止無恙,她再也忍不住,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那鮮血點點落在鳳棲止的衣襟之上,讓那抹豔紅更添了幾分暗沉。

    鳳棲止的身子猛然一僵,目光也越發深邃了起來。

    眼見得鳳棲止抱着女人離開,燕翼遙緊緊地盯着他的背影,冷聲道:“鳳棲止,我給你三日,若你再無交代,那便只能回去見了!”

    下一刻,便見那道門被緊緊地踹開又合上,鳳棲止的聲音從門板內傳來:“隨你。”

    將謝言晚放在牀上之後,鳳棲止回身拿了藥盒出來,挑了幾味藥,淡淡道:“張嘴。”

    謝言晚本就有些頭暈目眩,可看到鳳棲止眼中的冷意之後,頓時煙消雲散,帶着幾分討好道:“阿止,我……唔……”

    她的話未曾說完,就被鳳棲止塞了一把的藥丸到嘴裏,苦澀蔓延開來之時,謝言晚緊緊地蹙着眉頭,嗚嗚的指着桌子上的茶盞。

    這是黃連熬的麼,苦死她了!

    見她這模樣,鳳棲止不爲所動,拿了一杯茶來,又捏開她的嘴,一股腦的灌了進去。

    如此折騰了好一會兒,謝言晚才艱難的將那幾顆藥丸盡數吞了下去,以手作扇,拼命的扇着嘴裏的味道,這尼瑪,要老命了啊!

    鳳棲止看着她這模樣,漫不經心道:“下次繼續逞能。”

    聽到鳳棲止說話的口氣,謝言晚頓時覺得心頭一跳。完了,這位爺眼下的模樣,只差在臉上寫上四個大字:“我很生氣”了!

    她方纔不顧一切的衝上去,鳳棲止怕是惱了。

    念及此,謝言晚雙眸一轉,頓時計上心來。

    她猛地將手放了下來,眼圈一紅,委委屈屈道:“我是爲了救你,方纔你被人拿刀架着脖子,若是我不出手,他真的砍下去怎麼辦?”

    她圓潤的貓眼裏包着一汪淚水,看着格外的可憐兮兮。

    鳳棲止的火氣莫名的便消散了幾分,只是口氣卻依舊冷淡:“他不敢。”

    日月星辰四部,他是辰部的使者,又是聖衣教的少主,可燕翼遙不過是月部的使者,所以燕翼遙不敢動手。

    哪怕他真的有叛教之心,在這件事情未曾成爲事實之前,燕翼遙都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燕翼遙不能動自己,卻並不代表他不能動謝言晚!

    所以剛纔那一掌,燕翼遙打的毫不留情!

    若非謝言晚傷了他在先,剛纔那一下,她的小命就直接交代了!

    不可否認的是,在謝言晚救自己的時候,鳳棲止是感動的。從小到大,他是屬下的依靠,是他們的信仰,可卻從沒人問過一句,他是否會疼會怕會膽怯。

    唯獨謝言晚,分明連自己都護不住的丫頭,卻用一腔孤勇去護着他,讓他逃。

    這傻丫頭呵……

    見鳳棲止眼眸裏的怒火有軟化的跡象,謝言晚越發將那委屈做到了極致,她咬着脣,顫聲道:“可是我怕,阿止,我只有你,若是你出事兒了,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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