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寧舒並不知道女巫要怎麼懲罰自己。
女巫蒼老滿是皺紋，彷彿樹皮的臉皮顫抖了一下，並沒有看到自己咒語生效。
她有點不甘心，“你怎麼沒事？”
“啊，你已經結束了。”寧舒搖頭，眼角瞅着咕嚕冒泡的大鍋，那是什麼珠子，漆黑的。
看女巫這麼緊張，肯定是什麼好東西，反正寧舒是沒看出那種東西是什麼。
女巫警惕地看着寧舒，鼻子動了動，想要從寧舒的身上嗅出什麼東西來。
隨即笑起來了，看起來相當惡意滿滿，“小公主，你看起來充滿了生機。”
寧舒嗯哼了一聲，當然充滿生機，畢竟有生命規則在身上。
就是不知道這個女巫有什麼有趣的想法。
女巫說道：“小公主，給我你的容貌和嗓子，我會成全你心中所想的事情。”
寧舒問道：“那你知道我現在心裏想什麼嗎？”
女巫頷首，“當然知道，你想變成人類。”
寧舒搖頭，“錯了，再猜。”
這麼明顯都看不出來嗎？
她的眼睛已經落在鍋裏了，很明顯了女巫大媽。
女巫拿起勺子，給寧舒舀了一碗湯，說道：“喝吧，喝了這種東西你會很快樂，你不就是想要這個東西嗎？”
寧舒哼哼了一聲，接過碗聞了聞，這味道簡直銷魂，熬着了許久，聞着好像又有一股生機在裏面。
這是什麼湯水？
女巫給自己舀了一碗，咕嚕咕嚕活下去，喝下去之後，一臉的舒爽愜意，在寧舒的眼神下，她臉上的皺紋少了很多，連眼神都開始清澈了起來。
之前是佝僂老婦，那現在的女巫就變成了三十歲的女人。
我去，這噁心的湯居然還有返老返童的功效呀，還能美容美顏。
看寧舒發呆，女巫朝寧舒眨眼，如果是一個滿臉皺紋橫生的老婦拋媚眼，自然是不好看的。
但是現在女巫的形象沒有那麼糟糕，這一眨眼還有點勾人的感覺。
“發什麼呆，喝呀，你不是很好奇這個東西，喝下這個，你會享受到極致的快樂？”
寧舒：……
難道是自制毒品之類的東西，還極致的快樂。
哪怕真的快樂，看到這個黃不黃綠不綠黑不黑的湯，根本下不了口，放在鼻尖聞了聞，倒是有一股生機。
看來這鍋湯是女巫找了什麼生命力生機旺盛的東西熬煮出來的。
好惡心，不想喝。
寧舒倒回了鍋裏，拿起來勺子，把兩顆珠子撈到了自己碗裏，打量着。
女巫才沉浸在自己年輕的美貌中，看到寧舒的舉動，立刻發怒，“小公主，你在做什麼，把這個東西還給我。”
寧舒捧着碗，“我就看看這是什麼東西，有點像黑珍珠，難道你這一鍋煮的是珍珠奶茶？”
寧舒一邊躲避女巫，一邊拿起珠子，觀察珠子，放在耳邊聽聽裏面的動靜。
女巫氣得臉皮都扭曲了，拿起掃把就朝寧舒打來，“放下我的東西。”
“放我出去……”
“出去……”
難道這黑珠子裏面是靈魂？
“愛米莉，放在我的東西，如果你不想全身腐爛的話。”女巫氣急敗壞，本來已經年輕的面容，現在又飛速地長滿了皺紋，身形也開始佝僂起來了。
又成了之前那個又矮又老的女巫了。
跟變魔術似的。
寧舒差不多明白了，這一鍋湯湯水水有能讓人變得年輕的藥效，但貌似藥效的時間不怎麼長。
過了一段時間就會變成原來的樣子。
寧舒停下了，凌厲地看着女巫，“這裏面似乎有美人魚在裏面。”
美人魚有特殊的叫聲，是溝通的語言。
女巫想也不想地說道：“你聽錯了，哪有什麼美人魚，這麼小的珠子能裝得下你們美人魚那麼大的個頭？”
寧舒：“不是身體，而是靈魂。”
“好呀，老巫婆，你捕捉我們美人魚，將他們熬成湯，又囚禁了他們的靈魂，我要回去告訴我母親。”寧舒說着拽着兩顆珠子就要走。
“站住，我有讓你走嗎？”女巫控制住寧舒。
寧舒順勢而爲，她不過是想要詐一下女巫，假裝動彈不得身體。
女巫從她手中拿走兩粒珠子，粗糙蒼老的手狠狠摸了一般寧舒的臉，手上的繭子颳得臉不舒服。
“年輕就是好呀，有這麼細嫩的皮膚，濃密的頭髮，嫣紅的嘴脣。”女巫感嘆道，面露嫉妒。
寧舒任由她摸，沒有反抗，委屈地說道：“我就是這麼美，這麼年輕，我們美人魚就是這麼一直美到死的。”
“美又不是我能決定的，要怪就怪你長得醜，肯定是做了什麼壞事，讓你變得蒼老無比。”
女巫臉皮顫抖，發現這個小公主還真有把人氣死的本事。
“你們美人魚是美又入如何，不過是海里一條條魚，被人類捕捉，被喫掉。”
寧舒看着她，“你果然在喫美人魚。”
“喫魚有什麼錯嗎？”女巫笑了笑，笑得特別難看。
這邏輯好像沒什麼毛病。
寧舒一臉憤怒和不解，神色激動，但是身體就是動不了，“你爲什麼要喫美人魚，除了被人類抓走的美人魚，那些消失的美人魚都是被你喫掉的嗎？”
我擦，委託者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美人魚，居然還來找這個女巫做交易。
這個女巫看起來好像挺有商業信譽的，還沒有把小公主按在鍋裏燉了。
估計是想要小公主的嗓子，又有契約在，無法對小公主動手。
小公主要一雙腿上岸，女巫留不住。
女巫說道：“你們美人魚永葆青春，太讓人嫉妒了。”
寧舒：“老人家，這種事情是嫉妒不來，嫉妒使你變形了。”
女巫的臉皮顫抖了一下，“你閉嘴，以前我也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寧舒：“都說了是以前，難道你喫美人魚就是爲了恢復自己年輕的模樣？”
“這叫保養，小姑娘你懂什麼。”
“那爲什麼困住了我族人的靈魂？”寧舒眼珠子盯着鍋子問道，小心我一腳踢翻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