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立刻從安和的身上移開了目光,彷彿多看一眼就會瞎似的,移到了旁邊墨明的身上。

    有對比才有比較,看墨明就覺得眼睛好受多了,還是墨明看着比較順眼。

    寧舒看着滿身都是氣運的墨明,神清氣爽。

    寧舒朝安和問道:“怎麼,要抓我呢?”

    安和搖頭說道:“我要抓你就該帶着更多的人,而不是單槍匹馬就來了。”

    寧舒挑眉,呵呵噠了一聲,“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不成,你沒有帶人來抓我。”

    安和:……

    一來就被挑刺,這還怎麼談?

    雖然之前就有預感,談話不會成功,但是沒想到一開頭就變得這麼不友好了。

    他說的是這種意思嗎,他要對方感激嗎?

    沒有吧?

    也許有吧,大約是想用這麼一個人情來跟對方談。

    看看,我知道你的行蹤,但是沒有告訴別人,你是不是應該給點好處。

    當然,這種意識只是潛意識的。

    寧舒很不爽,出生諷刺道:“好像說得你帶人來了,就能把我抓起來一樣,你打得過我嗎?”

    安和看着寧舒的好臉色,精神飽滿,看着根本就沒有受傷的樣子,活蹦亂跳的。

    而太叔現在都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他能出來找寧舒,也是因爲現在桑良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太叔的身上。

    安和說道:“你說得對,我是打不過你,我能猜測到你們的行蹤,那麼組織那邊也能猜到的。”

    寧舒很冷漠地說道:“所以呢,我需要你提醒嗎,我就沒想過隱瞞我的行蹤?”

    安和:……

    我去,這個人怎麼回事,每句話都在懟人,每句話都帶刺,好好說話能能死呢?

    這個時候就需要墨明來打圓場,墨明朝寧舒問道:“你的傷好一點了嗎?”

    看看,這纔是人話,哪有一上來就是一副施恩的樣子。

    這些人還是沒有擺正自己的定位,大概是自己以前弱雞的樣子給這些人的印象太深刻了。

    到了這個時候,覺得給小恩小惠,還談不上恩惠的事情,就覺得她要感動涕零。

    她看起來有這麼缺愛嗎?

    寧舒對墨明的臉色就要好些了,“還行吧,不過還是很疼。”

    墨明說道:“我也不知道什麼對你有好處,找不到你需要的東西。”

    寧舒擺擺手,“痛過了就好了。”

    安和:……

    這簡直就是大型的雙標現場,簡直了……

    態度也差太多了,讓人有點尷尬。

    安和忍不住問道:“我覺得你對我的意見很大,我們之間沒什麼仇吧。”

    就算在組織裏,之間的人情往來,一點摩擦也算不上什麼仇吧。

    寧舒:“我對你有不好,看你不順眼需要理由,不需要,更何況你又臭又醜。”

    安和:……

    墨明替安和解釋道:“安將軍生前殺了很多人,這種血腥味直接沁入了他的靈魂之中,需要一些東西來掩蓋。”

    寧舒哦了一聲,“坑殺了

    多少人啊?”才能讓血液沁入了靈魂之中。

    血腥沁入骨髓算什麼,這樣沁入骨髓纔是殺神。

    安和擰了擰眉頭,大約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經歷,面對寧舒的提問還是說道:“大約六分之一的生靈。”

    寧舒張大了嘴,豎起一個大拇指,“你牛皮。”

    簡直就是屍山血海,像安和這樣的人,恐怕往生池都不能洗掉靈魂裏的血腥。

    恐怕都往生不了,被組織吸納是再怎麼正常不過的事情。

    一個人要做到怎樣殺人如屠雞鴨一樣。

    殺這麼多人,心裏沒出問題纔是真正牛皮。

    大概是隻有用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殺一是爲罪,屠萬是爲雄,屠得九百萬,即爲雄中雄。

    安慰自己,標榜自己是一個英雄。

    不管安和是站在正義的角度殺人還是因爲暴虐而殺人,寧舒都不想過多瞭解。

    看到安和和墨明一起出現,安和又穿成這個鬼樣子,就知道安和是爲了什麼而來的。

    寧舒心裏還是很欣慰的,墨明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安和,而是帶着安和來找她。

    寧舒心裏明白,但面上做出了不耐煩的表情,“你們找我什麼事情,攔着我就跟我嗶嗶這些?”

    安和看了一眼神石一族和伐天,對寧舒說道:“我想單獨跟你談一談。”

    寧舒:“不用單獨談,你要談的事情不是什麼大事。”

    好吧,有求於人的安和自然是不會跟寧舒唱反調的,你要當着衆人的面談就談吧。

    安和也沒有猶豫,直接說道:“我想知道你擁有身體的方法。”

    寧舒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語氣冷漠地說道:“我憑什麼要告訴你?”我跟你關係很好?

    告訴墨明那是因爲跟墨明關係,可是跟安和沒啥關係。

    安和誠懇地說道:“我是帶着誠意來請教。”

    寧舒有些好奇地問道:“你來找我太叔知道嗎,他知道你的行爲該怎麼想呀。”

    安和很淡定地說道:“我想要更好,跟忠於他並不相違背。”

    寧舒嗤了一聲,快拉倒吧。

    寧舒說道:“其實這個方法很簡單的,組織裏像太叔和桑良他們都知道,你去問一問就知道了。”

    她其實可以把這個方法告訴安和的,當組織裏的人知道了,有了向上的機會,一個個都心思浮動,那麼這個組織潰散得就更加厲害了。

    只要太叔在,潰散是不可能潰散的,但要給管理這個組織增加一些難度。

    下面的人不滿,你有辦法卻不告訴我們,那我們用東西交換。

    就問桑良你換不換,付出代價夠也不能換,這種人心對於組織是不利的。

    人類用得好是助力,用得不好很有可能就會反噬。

    畢竟人跟其他的生靈相比,有很明確的追求。

    不論是追求財富地位還是實力,孜孜不倦,向上之心永不滅絕。

    從她出現在這些熟人的面前,太叔和桑良就要面對這個問題。

    除非滅殺她,將這種可能性給斷絕了,不然她的招搖過市就會引起組織靈魂的心思。

    這種心思不利於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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