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撩起簾子,朝趕車的暗衛說道:“還沒有歇腳的地方嗎?”
暗衛用黑布蒙着臉,就一雙眼睛眼睛和方額頭露在外面,看着寧舒說道:“暫時沒有找到有村莊的地方。”
寧舒皺着眉頭,月蘭說道:“小姐,要不我們右拐吧,左拐找不到就右拐。”
寧舒:……
“算了,有點累了,安營紮寨吧。”寧舒揮揮手說道。
暗衛說道:“不用這麼麻煩,不用安營紮寨,你和月蘭在車裏歇息,我隨便找個樹湊合一下就行了。”
“但是我不想坐馬車了,已經坐了這麼久的馬車,我想躺平睡一晚上。”寧舒苦巴巴一張臉說道,在馬車裏,感覺手腳都伸不直,感覺心好累啊。
暗衛用一種‘你公主病犯了’的眼神看着寧舒,寧舒被暗衛哥哥看得有些惱怒了,說道:“就我們三個人,你蒙面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吸引人,我們要低調,你這幅要劫富濟貧的樣子,讓我們怎麼低調。”
暗衛沒有說話,也沒有把黑布摘下來,然後就去找地方安營紮寨了。
寧舒捂着心裏一副被傷害的樣子朝月蘭說道:“你家暗衛哥哥好冷酷啊。”
月蘭板着一張臉說道:“小姐,暗衛根本就不是奴婢家的,是你家的。”
寧舒:……
暗衛還是比較有愛心,還給寧舒和月蘭烤了一點野味。
暗衛將手中的不知道是雞還是鴿子一樣的東西遞了過來,寧舒連忙伸出手想要接過烤雞,但是暗衛手一轉,就遞給了月蘭。
月蘭先是一愣,接過烤雞,看到寧舒尷尬的樣子,把烤雞遞給了寧舒,說道:“小姐,要不你先喫吧。”
寧舒臉皮顫了顫,勉強說道:“不用了,你喫吧,這是暗衛哥哥給你。”
“小姐喫吧。”月蘭朝寧舒說道。
寧舒:“真不喫。”
月蘭:“小姐,你喫吧,奴婢知道你最近愛喫肉。”
寧舒:“不用,你喫吧,暗衛哥哥給你的。”
月蘭:“要不我們分着喫。”
寧舒臉皮劇烈抽搐,一隻瘦不拉幾的雞子,至於這樣,寧舒把雞子塞到月蘭的嘴裏,“讓你喫就喫,咋這麼多廢話呢。”
月蘭啃着香噴噴的烤雞,朝寧舒說道:“小姐,還挺香的,難怪老爺那麼愛喫野味,很香,小姐你等等,暗衛馬上烤好了。”
寧舒盯着暗衛手中的烤雞,吞口水呢,突然暗衛把烤雞往火堆裏一扔,然後猛地抽出了劍,劍尖對着某個地方,大聲喝道:“什麼人?”
月蘭把手中喫的只剩骨頭架子的烤雞一扔,大義凌然地擋在寧舒的面前,學着暗衛哥哥酷酷地語氣,大聲喝道:“什麼人滾出來受死,休想傷害我家小姐。”
寧舒:爲何要將你家小姐暴露了?
寧舒連忙用紗巾遮住了臉,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音之後,一個穿着青袍的男子,背上揹着竹簍,走了過來,拱手斯斯文文地說道:“小生無意打擾幾位,只是看天色有些黑了,想要跟幾位借點火。”
寧舒咳嗽了一聲,說道:“相見就是有緣,這麼壯士過來喝杯水吧。”
青袍男子文雅朝寧舒拱了拱說道:“多謝小姐。”
青袍男子放下了後背的竹簍,竹簍是一些草藥,寧舒一時間有些迷惑了,這丫是書生還是神醫?
寧舒朝暗衛說道:“看看火堆裏的烤雞還能不能喫,給這位壯士嚐嚐鮮。”
暗衛瞅了寧舒一眼,從火堆裏撥出了黑黢黢一團的烤雞,看樣子是不能吃了。
青袍男子連忙說道:“兄臺不用麻煩了,在下有自己的乾糧。”說着就掏出了自己餅子,見三人都盯着自己看,又拿出了幾塊,朝寧舒說道:“是鄉下的東西,不知道姑娘能不能喫得慣。”
“沒事。”寧舒接過餅子咬了一口,牙差點崩了,真特麼硬,咬了一口就把餅子遞給月蘭,說道:“你也嚐嚐,粗糧通便。”
青袍男子聽到寧舒說通便,有些不適地皺了皺眉頭,不過到底也沒有說什麼。
月蘭接過餅子咬了一口,然後又把餅子遞給了暗衛,暗衛咬了一口,收起了餅子,淡淡地說道:“這餅子挺難得的。”
青袍男子連忙擺了擺手,說道:“不難得,不過是鄉下一些粗食,你們喜歡就好。”說着就啃着餅子,又從竹簍裏拿出了水。
寧舒三人就愣愣地看着他一口口地啃着餅子,牙口真是倍棒。
寧舒咳嗽了一聲問道:“那個,請問壯士尊姓大名?”
旗袍男子對壯士這個稱呼似乎有些反感,放下餅子文雅拱手說道:“小生名叫溫如畫。”
哦,是書生呢,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果然男女主之間的吸引,男主自然就送上門了。
寧舒立刻拉住了溫如畫的手,把溫如畫驚了一下,連忙掙脫開寧舒的手,皺着眉頭說道:“姑娘,男女授受不清,望姑娘自重。“
旁邊的暗衛和月蘭都用詭異的眼神看着寧舒。
寧舒硬是讓自己擠出兩滴貓尿,用激動又悲傷地說道:“表哥,我是琴湘,白琴湘啊。”
表哥?!!
暗衛和月蘭用更加詭異的眼神看着寧舒了。
溫如畫則是一副雷劈中的表情,愣愣地看看寧舒,聲音顫抖加不確定,“表妹?”
“唉,是我。”寧舒脆生生答應了一聲。
溫如畫的表情很複雜,有哀傷,有激動,又有怨恨,還有一絲刻骨的思念和愛慕,一張臉都扭曲了。
“你看着變了很多呢?”溫如畫有些懷疑地看着寧舒,“你真的是琴湘表妹嗎?”
“是我是我就是我,我是白琴湘。”寧舒非常肯定地說道。
溫如畫的臉瞬間就扭曲了,朝寧舒咆哮:“那你回來幹什麼,回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