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者,怪也.通曉幻術,變化莫測,含笑成美人,轉身變老翁,左手一個慢動作涼亭豪宅,右手一個慢動作家產萬貫,但是沒有什麼卵用,最終還是會被人花式吊打。

    妖怪表示很心酸啊。

    凡是不合常理的事情都會跟妖怪扯上關係,發水是妖怪作怪,疾病瘟疫是妖怪作祟,地震是妖怪作怪,被人捉姦在牀都是那個狐狸精先勾.引我的。

    妖怪堪稱背鍋俠的典範,無人能超越。

    桃花開的這段時間,烏有寺也是相當熱鬧,賞花的人源源不斷,文人騷客天天對着桃花吟詩作對,聽得寧舒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寧舒在文人羣中看到了李暉,李暉身上的衣服還算可以,但是寧舒透過精神力看到裏衣是很多補丁的衣服。

    估計穿在最外面弄得這件衣服是他最好的衣服。

    寧舒不由想到一個詞語,敗絮其中。

    李暉長的還是不錯的,穿着好衣服,倒也眉清目朗的,肌膚細膩白嫩,明明是個窮人家的孩子,可是養得這麼細皮嫩肉的。

    從小大大是一個不怎麼做事的人,看樣子是一個不會體諒別人的人。

    面相雖然大富大貴,但是顴骨有點高聳,有點刻薄。

    刻薄寡恩。

    也許李暉發現了委託者是一個山野精怪,但是心安理得接受着委託者的幫助。

    也許委託者是心甘情願付出,不求回報,但是李暉讓人把她做成法器,連死了都要剝削,死不超生,這就有點讓人心寒了。

    只是一個山野精怪的畜生而已。

    *******,負心皆是讀書人,歡場盡是義氣姬。

    寧舒心裏嘖嘖一聲,至於李暉的話,就像其他書生說的那樣,是在凹造型,想要突出自己高潔來。

    按理說讀書識字,可以做的事情很多,給人寫信,逢年過節寫對聯,也能餬口飯,但是李暉覺得自己很高潔,不做這樣的事情。

    每次有這樣的宴會,李暉會被邀請,畢竟李暉有點才氣,可以來撐撐場面,如果沒有被邀請,他自己也會來。

    李暉認爲這是拓寬自己人脈的機會。

    桃夭就是被李暉這個樣子給迷住了,念着什麼桃之夭夭,桃夭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桃夭了。

    像上次有人要摘花,李暉出聲阻止了,讓桃夭對這這個書生的好感度簡直爆表,雖然被摘一束花不會怎麼樣,但是這個書生真的好好心哦。

    要不說涉世未深呢。

    之後凡是李暉來烏有寺,桃夭都會盯着李暉看,做出來的詩句都銘記於心,端的是一副小迷妹姿態,看偶像怎麼看怎麼帥。

    寧舒打着哈欠,人多了空氣都變得污濁起來,她還是等人走了在吸收日月精華吧,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被雷劈,變成一個人啊。

    寧舒無聊的時候就在觀察着李暉,李暉看到同門的書生表情都很羨慕很失落,眼神深處是深深的憤恨,每次委託者看到李暉,桃夭都很心疼他,他是才華橫溢的男人,但是因爲家庭的緣故,沒有辦法實現自己的抱復。

    哎呦,可心疼了。

    寧舒:→_→

    其實這些人不來才更好,但是烏有寺的桃花林比較有名,如果不讓這些文人騷客來,只怕就要提筆在寺廟門口寫詩罵人了。

    讀書人就是這張嘴和一支筆厲害。

    估計慧極老和尚也無可奈何,畢竟烏有寺還是要靠香客供給。

    好在等花謝了結桃子了,這些文人騷客就不來了,不然還以爲是來喫桃子的。

    文人視金錢如糞土,是斷斷做不出這麼小家子氣的事情。

    但是李暉可沒少喫這些桃子,都是委託者給的。

    其實委託者很少喫東西,而且就喫一些寡淡的東西,基本上不喫肉,作爲半個佛家弟子,委託者是不殺生的。

    有時候晚上都不睡覺吸收日月精華,難免被李暉看到了。

    李暉這種人能成功也是必然的,狠得下心來,該剝奪就剝奪,只要能讓自己過得更好,就算知道了委託者異於常人,也不動聲色。

    怪就只怪委託者把人想得太美好,只是幾句話就讓她好感倍生。

    看一個人的人品要看行動,說金錢是罪惡都在撈,說紅顏是禍水都想要,說高處不勝寒都在爬,說菸酒傷身體都不戒,說天堂是美好的都不去,這個世界充滿了謊言,要真正看清一個人,要看他的行動。

    甜言蜜語上下嘴皮子一碰,毫不費勁就說出來了,對自己一點損失都沒有。

    真正想要付出是會做出行動的,而不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你的付出。

    等到這些文人騷客和香客都走了,就有沙彌來打掃涼亭,打掃被扔了垃圾的桃花林。

    慧極每天定時定點都會到涼亭唸經,寧舒覺得慧極小和尚真的算是活佛陀了吧,每次他念經的時候,寧舒都感覺有力量涌入自己的身體中。

    爲了能夠加快化形,寧舒拼命吸收,希望能夠快點化形。

    在寧舒的努力之下,在某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一道響雷劈下,寧舒閃亮出場。

    當然,被雷劈的感覺那叫一個撕心裂肺,要把靈魂撕裂了一樣疼,渾身都過電了一樣疼,而且是一道接着一道的,有種非要把她劈成灰燼才肯罷休的感覺。

    寧舒紮根於地上,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躲,只能忍受一道道的雷劫劈在自己的身上,寧舒只能咬牙忍着,只希望雷劫快點過去。

    也不敢挑戰天威,萬一把自己往死裏劈呢。

    慧極老和尚披了衣服過來了,看着雷電披在桃樹上,阿彌陀佛了一聲,盤坐在地上開始誦經了,慧極的誦經聲稍微讓寧舒有點力量。

    雷劫的力量漸漸微弱了,最消散了,寧舒感覺身體重新充滿了力量,桃樹化作了身體,穿着一套粉色的衣服。

    寧舒摸了摸臉蛋,總算可以到處走了,紮根在地上沒辦法走動。

    寧舒揹着手走到慧極老和尚的面前,喊道:“小和尚,不是,老和尚。”

    慧極睜開眼睛,看到寧舒面若桃花的臉,神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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