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姐面對寧舒的時候有些心虛,寧舒不理會王小姐怪異的眼神,“他是不是說我是騙子,是瘋子。”

    王小姐聽到這話,恍惚了一下,眼神帶着詫異,爲什麼這個女子都知道。

    寧舒盯着王小姐的眼睛,聲音帶着蠱惑說道:“那麼你覺得李暉的話是對的嗎?”

    王小姐感覺對方的眼睛如同深潭一般不見底,黝黑無比,似乎整個人都陷入了深潭之中,王小姐吶吶說道:“我不知道。”

    有些事情她選擇性得忽略了,但不代表心中沒有疙瘩和懷疑。

    寧舒的眼神越發幽深了,“是我先認識李暉的,在山裏度過了許多的日子。”

    王小姐咬了咬嘴脣,心裏不知道什麼滋味,等到回過神來,對方已經不見了,她一個人站在後門。

    王小姐趕緊進去,不過晚上睡覺的時候,做了一個又一個夢,夢裏面是在一個山間的茅草屋裏,是李暉和那位小姐。

    聽着李暉對那位小姐發誓,一幕一幕無比清楚,就跟她站在旁邊一樣看着這兩人一樣,還有李暉說的話,一字一句都像是砸在她的心上一樣。

    王小姐醒過來的時候,大口大口地喘氣,看起來萎靡不振,最後苦笑了一聲。

    守夜的小丫鬟聽到動靜,看到小姐起來,趕緊給王小姐倒水。

    王小姐喝了一點水,朝小丫鬟問道:“我的體己錢現在有多少?”

    小丫頭想了想說道:“差不多有三十多兩吧,小姐,你問這個做什麼?”

    王小姐想了想說道:“明日你送十兩銀子給李公子,就說這是資助他的,希望他高中,然後找到自己喜歡的妻子。”

    十兩銀子差不多就是打發李暉的,現在王小姐並不想跟李暉有什麼糾纏了,給十兩銀子是因爲欣賞你的才華,覺得你能高中。

    然後給十兩的銀子,最後毛關係都沒有。

    小丫鬟連忙問道:“小姐,這算不算是私相授受,如果讓老爺夫人知道了,奴婢該怎麼跟老爺夫人解釋?”

    畢竟這是一個對女子名節非常看重的時代,還有女子因爲被男子碰了手而選擇把自己的手剁了,而社會上還一片歌功頌德。

    王小姐:……

    頭疼。

    小丫鬟欲言又止地看着王小姐,王小姐還是瞭解自己身邊這個丫鬟的,問道:“有什麼事情直接說。”

    “就是老爺和夫人其實已經知道了小姐跟李公子來往,但是老爺說讓小姐自己拿主意,你去見李公子,老爺和夫人還讓家丁跟着呢。”小丫鬟說道。

    王小姐呆愣了一下,感情自己躲躲藏藏,偷偷摸摸的,結果都在爹孃的眼皮子低下,這感覺,又羞恥又羞愧。

    “是我魯莽了。”王小姐覺得這件事還是跟自己的爹孃商量一下。

    對方肯定是衝着錢來的,偏偏她……

    王老爺看到自己女兒開竅,心裏一喜,這纔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從古至今都是這樣,沒有父母之命的,那一個

    落到好下場的。

    不聽老人言喫虧在眼前。

    王老爺也怕到時候這個人高中了回來報復,直接給了十兩銀子,就當是破財免災。

    當家丁送十兩銀子到客棧的時候,李暉的表情差不多跟雷劈了一樣,什麼情況,之前不是還說的好好的嗎,怎麼就一個晚上就翻臉無情。

    覺得遭受了背叛的李暉跑到了王家去鬧,但是直接被扔出來了,王小姐說之前就是覺得李暉的詩做得不錯而已。

    感覺到周圍譏諷的眼神,李暉心裏憤恨,卻又默默嚥下了這口氣。

    李暉這個樣子讓王老爺皺了皺眉頭,“這小子不輝煌騰達還好,如果輝煌騰達了,跟他有過節的人都要遭殃,就看他能不能飛上天,如果真的飛天上天了,咱們還是搬家吧。”

    “老爺,不至於吧,這小子哄騙我家谷蘭,沒有找他算賬,還資助了他,他要這麼睚眥必報?”王夫人忍不住有些納悶。

    “有些人只記得別人對自己做的,不記得自己對別人做的。”王老爺嘆了一口氣,看着李暉的背影。

    李暉簡直都要氣炸了,明明之前還沒有什麼異樣,但是隻隔了一天晚上就變卦了?

    李暉一直擔心的事情發生了,真的翻船了,李暉看着桌子上的一錠銀子,十兩銀子,簡直跟打發叫花子差不多。

    連看書的時間都沒有,就應付王小姐,最後就得了十兩銀子。

    隱身的寧舒看着李暉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聲十兩銀子還嫌少,一般來說,普通的農戶一季莊稼下來,除去苛捐雜稅,也沒有十兩銀子。

    寧舒嚴重懷疑李暉李暉想要揣着幾百兩銀子上京趕考。

    李暉心中不平,咒罵王小姐,也咒罵寧舒,而且寧舒還總不出現,直接在背後搗亂,讓李暉恨得牙癢癢的。

    只是那天晚上出現了,那個女子就不出現了,讓李暉後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那個女人該不是在憋着什麼大招在等着自己吧,果然是有娘生沒娘教的善妒的女人,他怎麼就招惹上了這麼一個女人。

    如果他先遇到了溫柔知書達理的王小姐,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一時間,李暉既然恨寧舒,又惱怒自己沒有把持住,先給了寧舒承諾。

    李暉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一回家不管嫂子難看的臉色,就率先進山了,去找寧舒。

    看到寧舒正在晾曬草藥,李暉怒氣衝衝走過去,質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寧舒揹着手說道:“我爹爹說得果然沒錯,男人多薄情,你纔跟我承諾了,又對着其他女子承諾,你是發過誓的,難道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遭報應嗎?”

    寧舒清楚聽到耳邊轟隆一聲,就是不知道這聲是對着寧舒去的,還是對着李暉去的。

    但是李暉根本就沒有聽見雷響,冷着臉說道:“我需要錢上京趕考。”

    “你需要錢爲什麼不直接跟我說?”李暉在寧舒的面前可沒有提過錢的事情,就算提錢,也是旁敲側擊的,利用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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