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的表情非常嚴肅,一派的寧爲玉碎不爲瓦全。</a>

    瑾己看到寧舒面前的水杯沒水了,非常乖巧地提着小水壺,替寧舒倒了一杯冒着白煙的開水。</p>

    寧舒瞥了一眼茶杯移開了,大約瑾己沒有溫度這個概念,冰的,熱的感覺不到。</p>

    開水就端上,寧舒突然有點像掰開他的嘴,直接把一壺水灌進瑾己嘴裏。</p>

    真是一個‘懂事’的孩子呢。</p>

    桑良看着寧舒;“一定要這樣麼,用這樣的方式?”</p>

    寧舒擡着下巴,“當然。”</p>

    寧舒充滿挑釁地看着太叔,求我呀,你開得了口嗎?</p>

    他的尊嚴恐怕不允許他開口求一個螻蟻吧。</p>

    她這樣弱小的螻蟻。</p>

    氣氛一觸即發,寧舒臉上帶着挑釁的笑容,而太叔只是雲淡風輕地看着他。</p>

    桑良伸出手摁在太叔的手腕上,對太叔搖搖頭,顯然不想太叔承受這樣的侮辱。</p>

    伐天渾身緊繃,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p>

    當然,寧舒也覺得太叔是不會開口,她就是故意的,故意爲難對方,不給東西我還要羞辱你。</p>

    只有瑾己完全感覺不到氣氛,依舊咔嚓咔嚓地喫東西,旁邊的虛王簡直莫名其妙,莫名其妙把人拉過來,然後呢……</p>

    他現在在這裏,是走也不行,留下來更不行。35xs</p>

    打過他的人都在這屋裏,他倒是想要把這兩撥人都打一頓,但是打不過啊。</p>

    寧舒:“你說呀,你求我,我就把東西給你。”</p>

    太叔雲淡風輕地開口:“求你。”</p>

    寧舒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你再說一遍。”</p>

    太叔又重複了一聲,依舊雲淡風輕,“求你。”</p>

    寧舒瞬間爆炸,……</p>

    你特麼能不能有一點屈辱感,求人的時候沒有一點點屈辱的表情,甚至不以爲羞恥,不以爲屈辱。</p>

    完全沒有羞辱人的快感。</p>

    作爲羞辱人的寧舒,這會完全沒有得到快樂,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p>

    看太叔的樣子,就沒有覺得屈辱,沒覺得有多屈辱的樣子,不知道屈辱爲何物?</p>

    桑良顯然沒想到太叔會說,不過立即反應過來對寧舒說道:“東西給我們。”</p>

    伐天嘖了一聲,看向寧舒,寧舒張了張嘴,喉嚨裏咕嚕了一聲,沒說話。</p>

    鬼知道你這麼光棍,就這麼開口了,混不吝的,太讓人失望了。</p>

    哪怕派遣軍隊過來,這都在寧舒的意料之中,但太叔這種反應完完全全出乎意料。35xs</p>

    想想也對,說兩個字就能夠得到想要的東西。</p>

    桑良擰着眉頭,“你的要求我們已經達到了,你該不是要賴賬吧。”</p>

    寧舒:“我,我是那種人嗎?”</p>

    寧舒朝伐天伸手,伐天也是相當無奈,居然真的拿出了一瓶水。</p>

    寧舒非常不爽地翻了一個白眼,伐天直接把瓶子扔過去,桑良接住了東西,打開了瓶子仔細感應了一翻,就差用手沾了沾放在嘴裏嘗一嘗。</p>

    桑良對太叔點了點頭,然後兩個人就走了,那麼淡定地走了,彷彿是來逛街,逛商店的。</p>

    伐天看着寧舒,寧舒強行爲自己挽尊,“他以爲他賺了,但我永遠不虧。”</p>

    “我這邊是供應方,我一段斷供了,那種靠別人施捨才能活下去多屈辱啊,到時候就是求我無數遍都不行。”</p>

    伐天:“……之前我沒事做實驗,其實水也所剩不多了。”</p>

    想要提供也沒得提供呀。</p>

    寧舒直接說道:“這次給了一點,下次難道求我一聲就能拿到東西,做春秋大夢呢,我算是看出來了,太叔他丫的純粹沒有臉。”</p>

    沒有臉談什麼丟臉,都沒得丟,跟太叔談什麼尊嚴,談什麼自尊心根本就是白搭。</p>

    而且以太叔他們一行人的高高在上和沒臉程度,怎麼會在乎腳邊一隻螻蟻心中的榮辱。</p>

    尼瑪,跟太叔這樣的人慪氣只能慪死自己,哪怕是桑良都有細微的尊嚴意思,但太叔沒有。</p>

    大概已經脫離了什麼榮辱,面子之類的東西。</p>

    就跟人大約非常有同情心,要宰掉一隻豬,心中不忍,說句對不起,然後乾脆利落地捅死放血。</p>

    語言和行爲從來都是不相關的。</p>

    太叔說一句求你沒有任何的損失,該幹啥還是幹啥,至於沒面子這種事情,他在意嗎?</p>

    沒事跑到他面前瞎咧咧的,是想死嗎?</p>

    真是大意了。</p>

    早知道是這種情況,就該跟太叔他們要好處,不過事情都這樣,還是那句話,他們以爲他們賺到了,但我永遠不喫虧。</p>

    寧舒突然響起一件事情,那就是提起桌上的水壺,溫柔似水地對瑾己說道:“乖,張開嘴。”</p>

    瑾己聽話地張開嘴,寧舒把開水倒了幾滴進去,“燙嗎?”</p>

    瑾己搖頭,“不燙呀。”</p>

    寧舒本來是想要教育一下這個孩子,如果他說燙,就告訴他不要提着開水給人倒茶,但他說不燙。</p>

    寧舒冷漠着一張臉,“張嘴。”然後將一壺開水都倒進了瑾己的嘴裏。</p>

    瑾己的喉嚨像漏斗一樣,將所有的水都接住吞嚥了下去。</p>

    虛王終於能問話了:“你們找我到底幹什麼?”</p>

    他就在旁邊莫名其妙地看了一場不知不知尾巴的事。</p>

    寧舒隨意地說道:“我以爲他們是來追究你跳了泉眼,污染了泉水的事情,準備把你交出去。”</p>

    虛王受到了暴擊,一顆千瘡百孔的心搖搖欲墜,也有點傷心,說真的,出了深淵,在一定程度上,虛王依賴着寧舒。</p>

    這會被寧舒這樣說,言語之間的隨意,隨意就要把他交出去,讓虛王感覺相當難受。</p>

    虛王:“你就這樣把我交出去。”</p>

    寧舒:“你還在這裏,顯然,他們根本不在意什麼洗澡水。”</p>

    虛王:……</p>

    少扯開話題。</p>

    寧舒看虛王很生氣,知道他的意思,只是說道:“你我算起來是陌生人,而我只是你的嚮導,並不是你的其他人,我沒有義務爲你出生入死。”</p>

    “如果你是我認可的朋友也行。”</p>

    虛王有些彆扭地說道:“在我心裏,你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我的朋友。”</p>

    寧舒搖頭,“但在我的心中,你不是我的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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