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球冷了!

    寧舒緊緊裹着毛毯,手腕的傷口動一下都疼,用另一隻手哆哆嗦嗦地纏繞繃帶。

    唉,一來就遇到這種事情,這具身體已經沒有靈魂了,一片枯寂。

    在自殺的時候,原主大概已經心如死灰了,所以靈魂一點留戀都沒有就離開了身體。

    而且手腕上那麼多刀口,一次沒成功,又連續割。

    寧舒齜牙,對自己可真狠啊,一般來說,一次不成功,又劃了幾刀。

    寧舒現在冷得不行,將空調的溫度開的非常高,也無法暖和自己的身體,整個人都不好了。

    紗布上沁了一些血跡,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寧舒艱難地套了衣服褲子就打急救電話,說自己的手腕正在流血,馬上要狗帶了,說了地址,告訴了醫院自己的血型,讓他們帶着血袋,自己需要輸血。

    很快,救護車就呼嘯而來,寧舒光是起身開門就是氣喘吁吁了,面上已經沒有一點人色了,像屍體一樣。

    救護人員乍一看到,還以爲是詐屍了。

    寧舒被一陣折騰,手背上紮上了輸液袋子,還有血液袋子,粗糙地檢查了一下寧舒的身體。

    發現寧舒身體中的血液已經低於正常值了,照理說,人體中的血量低到了一個數值,就會陷入休克死亡。

    一次失血超過體內血量毫升)以上,會危及生命。

    她沒有死,還能打電話自救,有點牛叉。

    寧舒很快被推進了醫院了,因爲輸液了輸血了,感覺身上沒有那麼冷了。

    呼了一口氣,總算是撿回了一條狗命,不然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什麼都還沒有做。

    寧舒躺在病牀上,心情很平靜,安靜養傷,有什麼事情等到身體健康了以後再做。

    奈何,世界就是這麼操蛋,寧舒安安靜靜療傷的時候,就有討厭的人出現了。

    看着面前滿臉痘坑的臉,外面豔陽高照導致他的臉上有些油膩,粗大的毛孔泛着油光。

    寧舒那是誰,那是見慣了美人的,咋一看這麼平凡平庸而且還有點猥瑣的男人,頓時感覺相當地不適。

    你好歹拿着溼巾把自己的臉擦一擦呀,這滿臉油光的,真的特別倒胃口好不好。

    而且此刻這個男人正在用一種似乎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自己。

    寧舒感覺自己早上喫的素餡包子都要吐出來了。

    求求你做個人吧,自己噁心就不要出來噁心人好嗎,能不能對我這個傷員有一點點慈悲之心。

    難以想象,這具身體居然愛他愛得要死,這個男人說要分手,而且已經找好了下家,但這具身體的主人就是死心眼,居然要用死來挽留。

    寧舒震驚了,她怎麼看都覺得面前這個臉醜,心醜,靈魂醜陋的男人不值得一個姑娘爲他自殺。

    尤其是從醫生那裏得知原主是割腕自殺,被醫生訓斥小年輕總是動不動爲情自殺,簡直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

    這個男人雖然連連道歉,並且說一定會好好的,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但是他的眼神透着一種難以名狀的得意,那就好像是勳章一樣,對於他來說,原主的自殺就是他的功勳,這是對他魅力的獎賞。

    他回病房的時候,寧舒正在啃蘋果,是讓護士小姐姐幫忙買的,一看到他,寧舒喉嚨的蘋果吐不出來咽不下去的,別提多噁心了。

    作爲一個外人,寧舒是真的爲什麼原主能夠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的。

    這種感覺非常地匪夷所思。

    他坐在牀邊,拿過寧舒啃過的蘋果,“怎麼都不削一下就喫,如果你離了我怎麼辦,連個蘋果都不會削。”

    然後就開始給寧舒削蘋果,看模樣還有點溫柔的樣子。

    寧舒眼睛一酸,差點就要哭出來的感覺,不過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整個人都不好。

    太雞兒噁心了,尤其是一張油膩的臉,這樣故作溫柔的樣子,簡直就是核彈級別的爆炸傷害。

    什麼叫沒有了你,連個蘋果都不會削,老子的蘋果給護士小姐洗得乾乾淨淨的,要不是另一手暫時殘了,怎麼可能連個蘋果都對付不了,又不是嬰兒,腦癱患者。

    寧舒一言難盡地看着他削蘋果,而且心中還有股受寵若驚的感覺,削個蘋果都受寵若驚,這個姑涼到底是有多卑微啊。

    “給你。”男人把蘋果遞給寧舒,她看着被二次污染的蘋果,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他的手肯定摸過臉,那油汪汪的臉,手一摸肯定也要沾上他臉上的油脂,這個蘋果肯定也沾上了他臉上的油。

    寧舒越想越噁心,覺得胃裏都在翻涌了。

    “沒胃口了,不吃了,扔了吧。”寧舒直接說道,雖然身體的記憶讓她接過蘋果,可寧舒根本碰都不想碰。

    男人的表情有一瞬間凝滯,眼神中帶着怒火,顯然沒想到自己對她好,她還不接受,自己都紆尊降貴了。

    但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好吧,不想喫就算了,讓我看看你的手。”

    寧舒冷淡地看着他,“你看我的手幹什麼?”

    “我看看你的傷口,但是你一定很痛吧。”

    寧舒面無表情:“還行,沒感覺。”

    男人倒是很激動,“都是血肉之軀,怎麼會沒有感覺呢。”

    他不顧寧舒意願,直接拉過寧舒的手腕檢查,寧舒手疼,不敢用力,被他拉着,有種癩蛤蟆掉在腳背上的感覺,別提多噁心了。

    緊接着,他居然拿出了手機,對着寧舒纏繞着紗布的手腕咔嚓咔嚓拍了幾張。

    寧舒:……

    對着她傷口拍照是個什麼鬼意思,留作紀念?

    寧舒心中有疑問是不會憋自己的人,直接問道:“你拍下來幹什麼?”

    “我要把這個留着,提醒我自己,以後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會再讓你發生這樣的事情,羅娟,對不起。”男人說道。

    寧舒用右手捂着心口,臥槽,我要吐了,但是在男人的眼中,這個女人就是非常愛自己。

    愛得不能自抑,太爽了!

    寧舒覺得無法呼吸了,太奇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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