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諾爾完全沒有看清那個孩子的動作。
他的眼中只見到無數黑色的粒子圍繞在孩子周圍,並不是被奧諾爾封鎖的那些,而是從那個孩子身體裏源源不斷涌現出來的粒子。
哪怕空間遭到封鎖,也不斷在周圍蠕動。
猶如一片霧氣,將那個孩子的動作全部擋住了。
“該死!”
奧諾爾感覺自己被算計了。
先前的躲避和捱打果然都是裝出來的嗎?不,那不止是僞裝那麼簡單,奧諾爾甚至在那樣的行爲中感受到了一絲惡意,簡直,就像是在玩弄着對方一樣。
明明面無表情,明明什麼話也沒說,卻有些孩童一般的惡劣秉性。
“主人,怎麼了嗎?”
零見到奧諾爾不悅,忙關切地詢問。
奧諾爾一言不發,再看向競技場時,那個霸王已經被人帶離了競技場了。
戰場中間只剩下恐懼鷹王的頭顱還有那冒煙消散的身軀。
“……”
就連鐐銬都沒有解開,就輕輕鬆鬆打敗了對方,那個恐懼鷹王所說的什麼看穿了對方的伎倆,找到了破解之法竟然全部都是騙人的。
實力的差距無比顯著。
這一點奧諾爾從最開始就是知道的。
但是這場比賽會以這樣近乎鬧劇的形式結束,實在是出乎他的預料。
“想要……”
“主人大人,您在說什麼?”
“我想要和那個傢伙交手!”
奧諾爾興致勃勃說着。
就好像在遊戲中看到了強大的對手,無論是誰都會有挑戰的心吧。
“那我立刻去將那傢伙帶到主人大人面前。”
“不,等等,我不是那個意思。”
奧諾爾急忙將零給攔了下來,看起來零又誤解了什麼。
“我們還沒摸清他的底細,你隨隨便便出手只怕要喫大虧。”
奧諾爾對零告誡,那個孩子並不是泛泛之輩,他有些不明白,明明赤魔城有這樣的高手,爲什麼柯利弗不使用這力量。
還是說就連當初這赤魔城的城主也不知道有這樣的存在嗎?
“差不多該回去了。”
奧諾爾對二人說道。
克洛維娜和零對視一眼,他們都不知道奧諾爾此刻在想什麼,只得點頭應答。
奧諾爾收起沙漏,投注的魔導力返還回到他的身體裏,但是這一次,增加的魂力卻很少。
“大家都投了那孩子嗎?”
毫無疑問,增加的魂力少只是因爲大部分人都投了霸王,這最後一場比賽果然更多的只是觀賞性質。
他並沒有過多留戀,帶着克洛維娜和零隨同那些觀衆一起離開了競技場。
回到地面的時候,天剛矇矇亮。
他們從一個傳送陣法裏出來,目的地正是當初進入地下的街道。
克洛維娜伸了個懶腰,奧諾爾則有些恍惚。
“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
不知道爲什麼,他忽地哈哈大笑起來。
“抱歉,克洛維娜,計劃又要改變了。”
“你……又想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啊?!”
克洛維娜看着奧諾爾那有些瘋狂的笑容,就知道準沒好事兒。
可奧諾爾滿臉高興,他擡頭看着天空喃喃自語:“現在已
經是第二天了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競技場每天晚上都會有吧?”
“既然這樣,今天晚上,我們也再來吧。”
“什麼?!你還要去?!”
克洛維娜張大了嘴巴。
奧諾爾對她眨了眨眼:“沒錯,我不止要去,我還想到了一個幫助你增加力量的好方法。”
“誒?幫我?”
克洛維娜有些不解,不過奧諾爾也並沒有多做解釋。
他伸了個懶腰,對二人道:“好累啊,我們先回去休息吧,黃昏的時候再到這裏集合。”
他說着,忽然又想起什麼,對零招了招手,在那少年耳邊私語了幾句。
“遵命。”
零迅速回應,也不知道是接到了什麼命令,很快就消失在二人面前。
回到赤魔城城主的房間,奧諾爾難得休息了一下。
原本預定這第二天的時間用來思考如何進入星魔城,但是因爲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不得不擱置了。
他躺在牀上,閉眼思索着不久前在競技場上看見的一切。
那些戰鬥的畫面如同電影一般在他眼前回放。
【………】
“神知大人,怎麼了嗎?”
難得神知大人出現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話想說吧。
【分析完畢,正在導出結果。】
“哦哦!不愧是神知大人,效率就是高。”
【經分析,該粒子爲靈魂殘片。】
“什麼東西?”
【即破碎靈魂之碎片,將靈魂碎片化,在合適的時候拼湊,即可達到消失與重現。】
“等一下,這樣子不是與自殺無異嗎?”
奧諾爾的懷疑並沒有錯。
靈魂必須保持完整,將自己的靈魂分離具有極大的風險。
就比如說奧諾爾截取了一些碎片,這樣拼圖永遠就少了一塊,那個孩子永遠也無法回到自己最完整的靈魂狀態。這對冥界的惡魔而言可以說是致命的。
【經檢測,收集到的碎片並非來自同一人。】
“哈?這怎麼可能……不,如果是那樣的話……”
奧諾爾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如果說靈魂的碎片不是來自同一個人,就勢必存在衆多經過殘缺者。
“是那個!”
沒錯,正是那些競技場上戰敗的靈魂。
那些死去的惡魔化作煙霧,但是他們的靈魂並沒有消散,而是被那個孩子給收集起來並加以操控了。
“可怕的傢伙啊。”
奧諾爾忍不住在牀上打滾,畢竟那種事情就連他也做不到。
不,認真嘗試的話應該可以做到吧。
但是在此之前他還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使用方式。
“一個謎題破解了,但是隱藏在靈魂碎片下的攻擊又是怎麼回事呢?”
他思索着,畢竟就連他也沒有看穿攻擊是怎麼發生的。
就算詢問神知大人,得到的也只是數據不足無法分析的結果。
那個孩子身上有太多的謎團,如果是赤魔城的赤閻軍應該會知道些什麼吧。
不過他已經吩咐零進行調查,相信很快就會得出結果。
“沒辦法。”奧諾爾撓撓頭髮,他從牀上坐起,“在那之前,就只能這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