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老的聲音充滿了無奈:“此女……太神祕了,我的靈魂,都沒辦法穿透他的識海……無計可施……”
“蘇哥哥,快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兒……”
“我……喜歡你,我只喜歡你啊,夢瑤,你不知道麼!”
“那……你就繼續喜歡夢瑤吧,孔夢瑤是個好女孩兒……希望她能替我照顧你,蘇哥哥,我反悔了……不要你記我那麼久了,記憶力藏着一個人,好痛苦的……我不要你也那麼痛苦……”
“什麼孔夢瑤?你都在說些什麼?”
“我恐怕堅持不住了……”
夢瑤的聲音已經微弱到了極點:“蘇哥哥,抱住我好不好,就像當初,在瀑布之下,我真的好喜歡……”
蘇逆再次將她擁入懷中,可這一次,卻沒有半點兒欣喜之情:“一定有辦法的,靈魂……靈魂……”
“輪迴轉世,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真的好高興,等到了你,還能再看你一眼……再見你一面……蘇哥哥,我找到你了呢……”
“不是一眼,是永遠,你等我,我想辦法,你一定……”
感受到夢瑤的氣息在瘋狂的減弱,蘇逆的話音戛然而止:“夢瑤?夢瑤?”
沒有任何迴音,他小心的將夢瑤從自己懷中拉起,扶住她的肩膀,看着她那緊鎖的雙眸,和那猶自掛着的笑容,整個人都呆住了。
“夢瑤?你不要嚇我,說句話啊……夢瑤。”
“蘇哥哥……”
蘇逆突然聽到了她熟悉的聲音,下意識的擡頭望向天空,只見一道虛幻的影子,在對自己笑着,那影子越來越暗,眨眼間,便爲之潰散……空氣中彷彿還回蕩着她的聲音,而蘇逆都僵在了那裏。
“真靈……潰散?”
他呢喃着,這一幕他見過很多……一般都是壽元達到了極致的道丹期以上武者,在彌留之際纔會出現……
這意味着……死亡!
“夢……瑤?”
蘇逆再次呢喃着:“夢瑤?”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不可能……”
蘇逆瞪圓了眼睛,血絲遍佈:“誰能救救她?熔老,你一定有辦法的。”
“哎……”
熔老嘆了口氣,卻沒有開口,而蘇逆抱着夢瑤的肉身,半跪在地上,仰天長嘯:“誰救救她……誰來……幫我救救她?”
這裏很空曠,彷彿是一座荒廢的城市,沒有任何人,蘇逆的嘶吼,自然也不會別人聽到。
“鵝卵石空間,小草武靈,你們出來啊!救救她,你們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們!”
仍舊沒有任何迴應,無論是鵝卵石空間還是小草武靈,都紋絲不動。
“爲什麼?”
蘇逆終於絕望了,他仰天嘶吼,淒厲的叫聲,響徹天地:
“早知道,我一定不會與你相認!”
他抱着羅夢瑤的肉身,茫然四顧,整個天地間,彷彿只剩下了他一人……
陽光依舊明媚,可卻無法驅散他心中悲傷。
夢瑤是他十萬年後,活下去的最大動力,他一直都想要找到她……告訴她,自己已經雖然沒有了蘇家,可卻仍然在成長,仍然可以保護她……
蘇逆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那一滴滴紅色的淚珠,滴落在夢瑤的臉頰之上,她的睫毛突然顫了一下。
“嚶嚀。”
夢瑤的眼睛緩緩睜開,在看清一切的時候,突然神色大變,一把推開蘇逆:“大膽淫賊!”
“夢瑤?”
蘇逆的血淚猶在,可卻忍不住露出了狂喜之色,一把向她抱去,可夢瑤的速度很快,直接閃避過了蘇逆的擁抱,俏臉更是變得一片冰冷:
“好膽,竟還敢輕薄於我,若不取你狗命,豈不是以爲我好欺?”
蘇逆不可思議的看着她:“你……不認得我?”
“呵……”
孔夢瑤冷笑了一聲:“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裏,如實回答,給你留一具全屍。”
蘇逆張了張嘴巴,看着孔夢瑤那滿眼的冷漠,突然想起了什麼,驚喜之色,又漸漸的收斂了回去:
“你叫……孔夢瑤?”
“哼!”
“不是你……你不是她……我因爲你是她……我以爲她在和我開玩笑,我以爲她還沒死,我……”
蘇逆的聲音都在顫抖,他雖然看着孔夢瑤,可眼中卻早已佈滿了絕望。
“你是她……這一世的記憶麼……”
那你就繼續喜歡夢瑤吧,孔夢瑤是個好女孩兒……
蘇逆耳邊迴盪着她的聲音,臉頰上早已佈滿了悽慘的笑容:
“你不是她……”
蘇逆似乎再次對自己確認了一遍,他終於明白,爲什麼之前的夢瑤狀態那麼好缺突然真靈潰散……
放在在自己懷中的她,恐怕就是楚夢瑤真正的靈魂。
看着那女孩兒的俏臉,蘇逆彷彿失去了全身的力氣,面如死灰,彷彿沒有了生機。
“這女孩兒真的不簡單……”
熔老沉默了許久,終於再次開口:“依老夫之見,她的本命真靈未必真的消散,既然同用一個靈魂,那麼……她們的本命真靈應當早已彼此交融,傳說,仙尊有無上偉力,或可……”
“什麼?”
蘇逆彷彿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熔老,您快說。”
“或可重朔真靈,招引靈魂……讓……你那小女友重生……”
“真的?”
蘇逆還真不知道仙尊有這個能力,他父親不可能什麼事兒都和他說。
“老夫是在古籍上看到的,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
“一定是真的。”
蘇逆彷彿生怕熔老說出一個假字,連忙說道:“仙尊之力,超脫天地……一定有辦法的,仙尊,傲天仙尊,還有什麼仙尊,我要找到他們!夢瑤,等我,再等我一下,我一定……會找到他們!”
熔老嘆了口氣:“但前提是,這個女孩兒不能出事……最好不要被人傷及靈魂。”
“對!”
蘇逆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對面神色不善,殺機凜然的孔夢瑤:“夢瑤……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孔夢瑤連風巖洞的事情都不記得了,更不認識蘇逆現在這張面孔:“你有病?我的事兒用得着你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