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琦想着，又不禁苦笑了一下，怪獸都可以出現，吸血鬼又爲什麼不能出現？
然後姜琦蹲下了身子，掃視着陳琳全身上下，伸出了手，撥開陳琳的眼睛，發現陳琳的瞳孔極爲渙散。
人類死亡之後，瞳孔的確會渙散，但是這個爲什麼這麼奇怪？
“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其實人還沒完全死亡，瞳孔就己經開始擴散，放大……”
江流推着輪椅，來到姜琦的旁邊，注視着陳琳的屍體，微微一低，不知道想着什麼，然後說道：“例如，病人在深度中毒以後，或在昏迷的情況下，腦幹己經接近死亡，或己經進入植物人狀態、身體瑟縮、肌肉強直……”
“這個時候病人的自主調節功能己經慢慢喪失，制瞳孔的括約肌，開始放鬆，瞳孔逐漸散大，會沒反射，失去光澤人體正式死後，除了瞳孔放大以外，角膜也會因爲失去水分，而變得渾濁，隨着時間的推移，渾濁會加深，正常情況下人死後6~12個小時是輕度渾濁，12~24個小時，混濁仍然加深，但這個時候，應該還可以透視瞳孔的，48個小時以後，瞳孔會變成重度渾濁，已經再不能透視瞳孔了，這個時候看到的，就是1般人所說的，屍體的灰色瞳孔……”
姜琦一邊聽着一邊推理着事情的經過，可是不管怎麼想，都會被推翻。
難道吸血鬼跟的可以做到無視任何的防禦系統嗎？
想不通的姜琦繼續打量着陳琳的屍體，想要再找出一些線索。
忽然，姜琦似乎發現了什麼，掰開了陳琳握的緊繃繃的雙手。
“？？什麼？”
“這……”
其他的警員們一下子圍了上來，看見陳琳的手，一下子都說不出來話。
而旁邊的江流眼皮輕輕一跳，思索了一下，眼神一變，然後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
“D……D……E……”
姜琦輕聲念出了陳琳手上，那用鮮血寫出來的幾個英文。
“什麼意思？”
姜琦微微一愣，完全摸不着頭腦，不明白這幾個英文究竟代表什麼意思。
“大叔，你知道嗎？”
他自己想不明白的，但是姜琦知道有個人一定能想明白，帶着這份肯定，姜琦看向江流。
“……”
江流沒有說話，只是眯着眼睛，望向幾位警察，問道：“你們中是不是還有誰沒來？”
“？”
那些警察們奇怪的互相看了一眼，雖然不明白江流爲什麼會這麼問，不過他們還是如實回答道：“在役警官都已經來了，有什麼問題嗎？”
末了，還追問了一句，想要知道這個陳琳的死有什麼關係，不過江流並沒有理他。
“我問的不是在役警官，而是和陳琳關係好的警官是不是都在這裏。”
江流聽到了他們的回答，趕緊補充道。
“應該都到了……”
那名警官微微一愣，然後十分確定的說道：“和陳警官關係好的幾名警員，在聽到這個消息時都趕過來了，不可能有人沒來。”
“是嗎？”
江流微微皺了一下眉，低下了頭，手指扶着額頭。
“是不是看出什麼了？”
下嘴脣，輕聲對着江流問道。
“不對！”
忽然，旁邊的一名警察似乎想起來了什麼，拍了那人的肩膀一下，說道：“杜遠警官沒有來。”
“啊對！杜遠警官沒來。”
那人也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腦袋，對江流說道：“杜遠警官這次沒有來。”
“杜遠……”
旁邊，江雪聽到了這個名字，微微愣了一下。
杜遠……杜遠……
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裏聽過？
“兒童失蹤案……”
江小琪看了一眼皺眉的江雪，趴在了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們之前見過的。”
“哦，是他……”
江雪愣了一下，想起來了那個人，那個讓自己感覺到奇怪的人。
“他爲什麼沒來？”
這次問話的不是江流，而是姜琦，他覺得既然江流這麼問，絕對有他的道理，雖然這個道理姜琦還不怎麼明白。
“哦。”
那警官點了點頭，解釋道：“杜遠警官上次調查一次山間曝屍案，帶了十名隊員去調查，結果走到了半路，遇到了山體滑坡，十名隊員，只有杜遠警官一人活着回來。”
“……”
姜琦聽到了這話後，微微歪了一下腦袋，然後問道：“只有他一個人回來？”
“嗯。”
那名警察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杜遠警官也受到了非常嚴重的傷，目前正在家裏修養。”
“知道了……”
姜琦點了點頭，杜遠和這次的事件有什麼關係？難道說陳琳是他殺的？
看向身旁的江流，姜琦想要看出些什麼，不過江流對比，並沒有什麼反應，反而一直看着陳琳的屍體，眼裏透露出了一絲淒涼，還有……憤怒。
姜琦不知道這怒火是從哪裏來的，但是姜琦知道，江流的一位知己死了，現在的他，一定非常傷心吧？那種失去家人的感覺，我也有過啊……
“你們……”
就在此時，那名警官突然出聲，打斷了平靜的氣氛，嗙其他人的注意力轉向了他。
“你們該不會懷疑是杜遠警官吧？”
那名警官有些荒唐的看着姜琦等人，出聲說道。
“怎麼？”
看見有警官居然爲他辯解，姜琦的眼裏頓時充滿了好奇的神色。
“杜遠警官在局裏，和陳琳督察的關係是最好的，怎麼可能會殺陳督察？”
那名警察皺着眉頭看着他們，眼神裏閃過了一絲不高興的神采，然後說道：“就算要殺人，總要有個動機吧？杜遠警官和陳琳警官既沒有私仇，也沒有舊恨，肯定不是杜遠警官。”
“這……”
姜琦沉默了，這些警察說的，不是沒有道理，自己沒有證據，就這麼……
“還有，杜遠警官之所以沒來，是我們故意瞞着他，讓警官在家裏安心養傷。”
那名警察說着，儼然成爲了杜遠的真心狂粉。
“我們只是懷疑，在沒有查清楚真相之前，每個人都有嫌疑。”
姜琦說着，看向了那名警察，與他對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