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若有若無浸潤着溼氣和腥味,壓抑的星空、扭曲的樹木、盤旋的鴉雀,低迷的路燈以及人們冷木的眼神,這一切仿若一個巨大的牢獄,沒有誰能掙脫這完美的桎梏,除了走下去,別無選擇。
李文傑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黑暗的大囚籠裏,這裏,只有他一個人,無論他如何喊叫,都只有他一個人。
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就這樣在無盡的黑暗中繞圈圈。
那種深入骨髓的落寞,伴隨絲絲憂傷潛入心底,輕輕盈盈的掉落,猶如掉在結痂的網上,想要拼命掙脫,卻越結越緊。
“這到底是哪裏啊?”
李文傑絕望的對着那無盡的黑暗大喊,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代表他死了?
死了也好……不比在經受那些折磨了……
想到這裏,李文傑竟然有着一絲解脫的閉上了眼睛。
“凡人……就是軟弱……”
突然,一個沙啞的聲音,在整個黑暗中響起,讓李文傑略微一愣,轉過身去,結果看見了一個奇怪的人。
那個人身上圍着紫色的圍巾,頭被矇住,只能看見詭異的眼白,身上穿着藍色的衣服,腰上還繫着彎刀,全身上着都印着神祕的符文,細看之下,李文傑感覺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你是什麼人?”
這幅打扮,加上這幅詭異的場景,對方怎麼看也不像是普通人,似乎是侵略地球的怪獸……
“我不是怪獸那種低等生物……”
沒想到,那個人竟然一眼就看穿了李文傑心中所想,用着沙啞的聲音說道,似乎那種讓人類擔驚受怕的怪獸,在他面前就是蛆蟲。
“你到底是誰?”
李文傑再次後退了幾步,眼睛裏閃過一絲恐懼。
“我是馬爾扎哈,來自虛空。”
那個人,也就是馬爾扎哈微微擡起了頭,然後對着李文傑說道。
“虛空……你,是外星人?”
李文傑小心翼翼的問道,他可從來不看小說之類的,自然不太清楚虛空這種模糊的含義……
“外星人?外域蠻夷而已。”
沒想到,那個馬爾扎哈更加不屑,偏了偏頭,然後說道。
“你是來殺我的?”
李文傑吞了口唾沫,皺着眉看着馬爾扎哈,有些害怕的問道。
“不,當然不是。”
馬爾扎哈說着,竟然對着李文傑跪了下來,把李文傑嚇了一跳。
“你……你要幹嘛?”
再次後提了兩步,李文傑喘息粗重的看着馬爾扎哈。
“我在虛空,被稱爲先知。”
馬爾扎哈慢慢的說道,一副恭敬的樣子,說道:“我曾經看到了,一幅畫面。”
“什麼?”
李文傑發現馬爾扎哈並沒有要對自己不利的樣子,才放心了一點,慢慢的問道。
“薔薇與藤蔓糾纏着城堡爬向頂端,
惡鬼從血泊爬起帶來恐懼的黑暗;
冤魂與厲鬼合奏着夜的狂歡,
少年提着鐮散佈血色的夢魘;
就是之主將帶領虛空重臨世界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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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說,你將稱爲虛空之主,帶領虛空,重臨宇宙。”
看了一眼懵懂的李文傑,馬爾扎哈竟然沒有生氣的反應,反而畢恭畢敬的說道。
“我?虛空之主?”
瞪大了眼睛,李文傑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問道。
“沒錯!”
馬爾扎哈低下了頭,沙啞的聲音在黑暗的空間裏傳蕩着。
“你不會認錯人了吧?”
李文傑還是有些謹慎的看着馬爾扎哈,無論怎麼看,他都不相信會有這種好事。
“不要挑戰命運的意願……”
馬爾扎哈的聲音裏,帶着致命的誘惑力,讓李文傑怔住了。
“呼……”
忽然,馬爾扎哈慢慢的站了起來,手掌一揮。
霎時間,整個空間發生了改變,他們來到了一片大陸的上空,地低出現了濃煙,海平面中水天相接的一線出現了裂痕,涌出大量的熔岩,覆蓋了陸地,覆蓋了海洋。
“這,這是……”
張大嘴巴,李文傑不可置信的看着地面。
“這是虛空目前的狀況,面臨的毀滅的邊緣。”
馬爾扎哈沙啞着聲音說道,然後再次對着李文傑拜了一下,說道:“請拯救虛空。”
“……我該怎麼做?”
深呼吸了一口氣,李文傑看着馬爾扎哈,問道。
“召喚虛空裏的強大生物,佔領地球,以地球爲基地,向宇宙進軍。”
馬爾扎哈毫不猶豫的說道,看來這句話在他的心理藏了很長的時間了。
“佔領地球?你在開玩笑?”
李文傑的面色一變,態度有些激烈的說道:“地球可是有賽羅的保護,我們怎麼可能佔領的了?”
“賽羅,不過是一個跳樑小醜而已。”
在馬爾扎哈的眼裏,似乎所有的人都是螻蟻,看向了腳下,各種各樣的虛空生物浮現,對着震驚的李文傑說道:“虛空裏能殺死他的,至少有幾百種。”
“……”
李文傑慢慢的擡起頭,看着馬爾扎哈說道:“我要怎麼才能召喚他們?”
“出去了以後,你自然知道。”
馬爾扎哈的話音一落,身體突然虛幻了起來,讓李文傑一愣。
“我們之間搭載的連線已經要中斷了,剩下的,就要考你自己了。”
說完,馬爾扎哈就消失了,緊接着,沒等李文傑反應過來,他腳下的烈火突然噴涌,直接把李文傑吞噬。
“啊——”
尖叫了一聲,李文傑一下子坐了起來,精神恍惚的打量着四周。
外面依然是黑天,皎潔的月光鋪滿了大地,車洞裏,他依然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呼哧呼哧……是夢嗎?”
李文傑見此,才鬆了一口氣,摸了摸極速跳動的心臟,突然愣住了,他的胸口竟然長出了厚實的胸肌,要知道,以前的李文傑,胸口可都是骨頭。
“這……”
李文傑站了起來,發現自己的全身都長出了壯實的肌肉,和從前相比,充滿了力量,讓李文傑想要驚叫起來。
難道……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