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頭兒？”
“司令部批准了我的申請，向中央電腦AI提交了查詢請求，那臺電腦同意了。”
“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白鳴察覺到杜騰龍的異樣。
“那邊要和我親自進行聯繫，大約是在五分鐘後。”
白鳴覺得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關於人工智能，他也有一定的研究，目前超級電腦具備了很強的學習能力，甚至有那麼一點類似人類性格東西的存在。
但是發明真正能夠自主進行判斷和行事的人工智能，還是相當遙遠的事情。
而掌控着第九都市的中央電腦AI，看起來已經具備了這方面的能力。
兩人誰也沒說話，杜騰龍坐姿筆挺，不再像過去那麼吊兒郎當，白鳴禁不住屏住呼吸。
五分鐘，很快就過去了。
沒有任何徵兆，杜騰龍桌上的個人終端忽然被激活，從全息攝像頭射出一道光柱，在空中生成了一幅立體的投影屏幕。
屏幕上出現了一行字：你好，我是中央電腦AI，可以稱我爲管理者。
有着三道防火牆和超級密鑰保護的軍方數據鏈系統悄無聲息間就被破解了。
杜騰龍忍不住握緊拳頭，這臺電腦果然強力！
“請問你想要知道什麼？”
中央AI“管理者”開門見山地問。
“我想知道‘夜神’的身份。”
屏幕閃爍了下，浮現出一行字，“很抱歉，他的身份我不能告訴你。”
“爲什麼？你不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嗎？”
“因爲我只會關注對這個城市和星球有害的人或者事，夜神並沒有危害到這座城市。”
“但是他使用了軍用品，而平民使用軍用品是違法行爲！”杜騰龍大聲說道。
“夜神的摩托車的確用了軍用部件，但是這些部件並非他從軍隊偷竊，雖然交易中有某些不合法的地方，但是出於某種原因，我不能向你透露關於夜神的個人資料。”
杜騰龍暗自罵了句粗口，這臺電腦顯然已經知道夜神的身份，但是卻選擇了隱瞞，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退而求其次，杜騰龍問道：“夜神噴氣摩托的核心部件是從哪裏來的？”
中央電腦AI這次沒磨嘰，很快發給杜騰龍一份資料，上面詳細地說明了從發動機到能源系統的型號和出處，所有的東西都是一個名爲“拾荒人”的地下組織提供的，這個組織在地下物品交易市場相當有名，他們的交易從來不會在線上完成，而是通過最原始的見面交貨的方式，用現金付賬，所以無法從網上進行追查。
“管理者”甚至把夜神噴氣摩托的結構圖都繪製出來，這輛能在天溝跑出驚人速度的噴氣摩托，其設計令人驚豔，杜騰龍對機械十分精通，他平日也喜歡玩車，自詡算是半個汽車方面的專家，但是這輛摩托車顯然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等級，絕對是大師級的水準。
“夜神的設計十分出色，最大限度利用了噴氣摩托的空氣動力外形，在能量塊的改進方面幾乎把
現有的技術潛力挖盡，他重新把能量塊編程，把報廢狀態的能量塊提升到原有性能的120%。”
如果有相關的製造設備，他甚至可以自己製造能量塊。
無論如何，也要找到這個傢伙！
中央電腦AI把相關資料交代完畢，沒有一句多餘的話，光幕消失了。
白鳴上尉長出一口氣，“人生成就又解鎖一個，中央電腦AI目擊達成！”
杜騰龍白了他一眼，“有點出息好不好，這只是開胃菜，小白，我問你個問題，什麼人擁有犯法後不被懲罰的特權？”
白鳴皺眉想了想，“市議員？武術協會和婦女協會的會長？好像行星法令上沒有這種規定啊？法律面前一切人都是平等的。”
杜騰龍說：“剛纔電腦AI說的是出於某種原因它不能透露夜神的身份，而它也明確知道夜神有違法的行爲，這個聽起來很像是夜神來頭太大，法律都管不了。但是仔細一想，其實還有另外的解釋。”
“是什麼解釋？”
“小白，我們屬於軍方，擁有和軍隊相關的執法權，夜神可以納入軍隊執法的範疇。但是有一種情況我們的執法權會受限，按照行星安全法第九十條的規定，如果犯罪嫌疑人未到法定年齡，其案件的調查權限只能由警方掌控，所以那臺電腦纔會拒絕透露夜神的身份。”
“也就是說夜神真實的年齡還不到十八歲？”白鳴驚訝地說。
“沒什麼奇怪的，5億人彙集的超級都市，天才什麼的肯定多得是，不過這樣一來，咱們的目標一下子就縮小了百分九十，第九都市10-18歲的人口數量爲5000萬人，在這5000萬人裏篩掉普通人，剩下的就是我們想要的，小白，你指定一個可能的分佈資料庫，從市政的數據網絡裏進行初步篩選。”
“沒問題，頭兒！”
像想起了什麼，白鳴問：“頭兒，能不能找找警察局的人，讓他們也提出個查詢請求？”
杜騰龍知道自己這個手下打的是啥主意，“小白，你的想法很好，但是辦不到。中央電腦AI自主進行判斷，在這顆星球上沒有任何機構可以對它發號施令。警察局提出的請求它可以不理會。”
“那爲啥咱們的請求它會同意呢？”白鳴有些不解。
“因爲咱們老大的老大和它有私交。”
“你是說林司令？”白鳴徹底驚了。
軍方第一人，居然和一臺電腦有私交，聽起來簡直像個笑話。
“小白，雖說這個不算是啥機密，不過你也別到處亂說，聽說咱們司令年輕的時候，曾經當過一段時間聯絡官，專門負責和這臺電腦打交道，一來二去，就有交情了，據說這臺電腦的AI設定是女性性格，說不定一人一機之間還擦出了火花。”
“居然有這麼勁爆的故事！頭兒，貌似咱們司令這麼多年一直沒結婚，是不是裏面也有什麼隱情？”
杜騰龍和白鳴對視一眼，感覺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胡說八道！”從電腦終端中忽然傳出一個女性的電子音。
毫無疑問，這是中央電腦AI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