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尖酸刻薄的大嗓門,引來一堆來往的人側目,我一瞬間就成爲了衆人的焦點。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你女兒還在了,像個潑婦的樣子,能讓你女兒學到什麼。”
我媽又怎麼會受得了我被她侮辱,即使步伐闌珊,也哆嗦着走到她面前。
“我說親家母,你自家女兒管不好,就不要來操心我女兒了。我女兒可不會像你家那個便宜貨,什麼都沒有還要厚着臉皮嫁過來,如今還勾搭野男人打自己老公,你要想說教,說你女兒去,我家女兒還輪不到你擔心。”
“啪!”
我沒想到我媽居然扔了柺杖,一個耳刮子給張蘭甩了過去,要不是韓振動作快扶住了她,我難以想象會發生什麼。
“你個死老婆還敢打我,自己女兒不要臉,還不讓人說了!啊......”
當看到韓振一手扶着我媽,一手掐住了張蘭的脖子時,我終於相信了顧晨說的韓振的暴脾氣是怎樣了。
從張蘭漲紅的臉和死命敲打韓振手的動作可以看出,她的脖子幾乎要被韓振捏碎了。
“你放開我媽,你放開......”
一旁的鄒靜急了,對着韓振又踹又踢又咬,但韓振就像個雕塑般,紋絲不動。
“你夠了啊,打我還不夠,還要打我媽,不要以爲你能打,就可以爲所欲爲,這還是法治國家!”
作爲男人,沈白即使對韓振還心有餘悸,也無法在衆人的注視下不管不顧,因此硬着頭皮對着韓振譴責道。
“沒錯,法治國家,所以我現在就算殺了她都可以!敢亂嚼舌根侮辱首長,死幾百次都不夠!”
韓振直勾勾的瞪着張蘭,但他的話很明顯卻是對沈白說的。
此時張蘭已經長大了嘴,眼睛也睜得有點翻白眼了。
一旁的鄒靜急忙哭着拽住了我的手。
“嫂子,求求你救救我媽,我媽是性子急了點,嘴巴也不依不饒的,但也不至於.....不至於要她死啊.....嫂子,就當我求求你,救救她。”
我知道再這樣下去,真的會出人命了,正要開口,卻沒想到沈白此時也搭了腔。
“夏彤,你真忍心看我媽死在你面前嗎?你曾經連只螞蟻都捨不得踩死,活生生的一條命你看得下去?”
看來,他至今都還不明白,求人的樣子應該是怎樣的。
我轉過頭對着沈白冷冷一笑。
“爲什麼看不下去?她口口聲聲冤枉我,侮辱我,還羞辱我媽媽,連剛纔我媽進了急診室,她還要堵着門逼着我給錢才能進,這樣一個見錢眼看的市井小人,我憑什麼同情她。”
聽到我的話,旁邊圍觀的人全都竊竊私語起來,對着張蘭和沈白指指點點,譴責聲也越來越大。
沈白是個極其愛面子的人,這一瞬間他幾乎不敢擡頭,看到他那虛假做作的摸樣,我內心中無比的痛快。
不過,張蘭似乎真的要不行了,我出氣可以,但終究是不能鬧出人命的。
“韓振,放了她吧,免得髒了你的手。”
韓振冷冷的瞪了一眼張蘭:“是,夏小姐。”
從韓振手裏脫離出來的張蘭,啪嗒一下摔到了地上,張着嘴大力的咳嗽着,一旁的鄒靜哭喊着就撲了過去。
“媽,我們走。”
我上前扶住了我媽的手臂,只是在經過沈白一旁時,我停住了腳步:“既然你都出院了,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辦了,以後橋歸橋路歸路,老死不相往來。”
沈白憤怒的仰起頭看向我,但因爲畏懼一旁的韓振,忍着沒有開口,咬着嘴轉過頭了。
我其實不太明白,如今我們兩人已經鬧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了,爲什麼沈白還不願意離婚。
此時韓振忽然走到沈白麪前,導致沈白忐忑又恐懼的望着他。
“這是你被打的醫藥費,雖然我並不覺得打你有錯,但我們首長說了,殺雞焉用牛刀,讓我這雙保護人民的手,來教訓一個渣男,實在是太大材小用。所以醫藥費給你,明天民政局門口見。”
韓振把手裏的信封扔到沈白坐着的輪椅腿上,似乎連多看一眼他都覺得噁心,刷的一下轉過身,信步上前極其恭敬的扶住了我媽的手臂。
動作流利,彰顯出軍人帥氣的軍姿,連我都差點被迷倒了。
不過,他剛纔對沈白說的最後那句話,怎麼聽起來像是在威脅他快點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