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聽到我的話,急忙遲疑的對視一眼,似乎在考慮這個交易能否做,做了後對她們有沒有好處。
最終張蘭拍板定案,同意我的要求,但附加一個條件。
說這房子這麼大,我們兩口子住太奢侈,要我必須賣了買個小的,剩下的錢給她開餐館去。
我當即就同意了,還說本就有這個想法,這麼大房子我還懶得做清潔了。
這下子張蘭臉都笑開了花,一個勁的誇我懂事有想法,果然沈白娶了我是最正確的決定,以前都是她誤會我了,以後一家人和樂融融好好過。
我說好,一定會好好過!
其實,我並沒有多大把握能撈出沈白,畢竟高毅他們我都得罪光了,而顧晨如今身受重傷,到底怎樣了我也不清楚。
但我還是想去賭一賭,賭顧晨會幫我。
我就是那麼自私,那麼的厚臉皮,明明不接受顧晨,卻要尋求人家的幫助,但爲了報仇我連自己都搭進去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呢?
我去到了看守所,見到了沈白。
有了吳淼的“關照”,他的日子並不好過,全身被打得像個豬頭,蜷縮在一個角落,其他同房間的人還時不時的踹他幾下。
看到我來,他猶如見到了救星,激動的抓着欄杆大叫着老婆,快救我出去,這裏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冷冷的望着他,假如可以,我多麼希望他一輩子都能待在裏面,讓他試試被人囚禁欺辱的滋味。
可我很清楚,即使有吳淼他們施壓,顧晨本就有傷的事實,現場那麼多人都看見了,磨滅不了。
所以判不了他多久,他依然會像個沒事人一般,繼續出來逍遙自在。
我又怎麼可能那麼便宜他了!
“救你可以,但是我要和你約法三章,簽訂一份協議,如果你不答應,我立馬轉身就走。”
根本不給沈白商量的餘地,我用了肯定句。
果然沈白氣得渾身發抖,眼睛冒出的火花幾乎要把我燃盡,但終究他還是答應了,問我哪三章。
“第一,不復婚,但我依然回到你身邊,和你同居過日子。”
“第二,你對我的傷害太深,在你沒和那些女人斷絕來往前,不準碰我,我嫌髒。”
“第三,我有絕對的自由,還要上班。”
從說第一條開始,沈白的臉色就由白變青再變紅了,可想而知他的憤怒,搞半天不就是爲了復婚嗎,最終爲了得到自由他什麼都沒揀着,能甘心嗎?
“不行!不復婚算什麼,我們兩個本就是夫妻,難道你還想揹着我勾搭那個顧晨?”
果然他還是忍不住咆哮了。
我二話沒說,轉身就走,這個時候我還不能主導,就再也沒機會了。
“等等,難道不能商量嗎?你其他條件我都能答應,可是不復婚我們兩個算什麼?”
“三個條件缺一不可,我答應你會和你一起好好過日子就不會三心二意,你也知道我爲什麼會和你離婚,難道你不給我安全感,還要我給你嗎?”
沈白捏住欄杆的手指幾乎泛白,我知道他在努力壓抑內心中的憤怒,正如我一樣,恨不得扒他的皮,還要強顏歡笑般。
“好,我籤!你確定能把我弄出去?”
對於他的同意,我根本就是意料之中,因爲他沒得選擇。
“當然可以,你傷的是顧晨,我去求他就好。我會告訴他,你是我老公,下伴身唯一能依靠的人,我不能失去你。”
沈白眼都不眨的緊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看穿我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我坦然的望着他,沒有一點心虛。
因爲我的確會那樣告訴顧晨,只有那樣,纔會讓那個傻瓜別在記掛着我。
片刻後,沈白點了點頭:“辛苦你了,老婆。”
不辛苦,你出來後纔是真正的開始。
我拿出寫好的協議,把筆遞給了沈白,雖然看着上面的條件他依然很不服氣,但最終還是簽下了字。
我輕扯嘴角笑了,至少比原先預計的好,我不用搭上身體,就能待在他的身邊。
拿着到手的協議,我讓沈白再堅持一下,我會在最斷的時間裏,救他出去。
反正字也簽了,他此時就算不相信也得依靠我了,所以動容的說好,他會等着我,他相信我一定可以救他出去。
我再一次坐動車到了臨市,又去到了那間軍醫大醫院,只是那個房間裏沒有了顧晨的身影,換成了一箇中年婦女。
不得已,我只能向護士小姐打聽,才知道顧晨因爲傷勢太重,還趁人不注意溜出醫院,導致傷口崩開嚴重發炎,有了併發症。
所以連夜就被家人送到了首都的軍醫大醫院。
我失魂落魄的走出醫院,不是因爲沒找到顧晨沒法救沈白,而是我弄丟他了。
可能這一次再也找不回來了。
我想見他,想得發瘋。
一想起那天他血流如注的樣子,我腦子裏就一片漿糊什麼都沒法思考。
我連夜坐車回去,去到了曾經顧晨帶着我和高毅他們唱歌的地方,因爲他們說過這是他們的據點。
但那是家高級會所,只有會員才能進入。
我傻傻的站在門口等,希望能看到高毅他們其中的一個人,就算他們討厭我,鄙視我,甚至是厭惡我都好。
只要能讓我知道他一丁點沒事的消息,就夠了。
可直到過了12點,也沒看到我想等的人。
我真蠢,顧晨都那樣了,他們幾個感情那麼深厚,又怎麼會有心思來這裏。
我根本就是病急亂投醫。
人就是犯賤,在身邊時推着他離開,終於離開了,又發了瘋的想念。
我不知道那幾天我是怎麼過的,只傻傻的一直盯着手機,總會奢望的想,顧晨要是度過了危險期,他一定會記得給我報平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