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紅樓之熊孩子賈琮 >946.第九百四十六章
    先大內女衛郝喬被擒, 賈琮哄騙人家晉國皇城司之禍乃東瀛二大爺所爲。郝喬立時道:“他沒那個本事。”

    賈琮正色道:“我不知道誰給他出的主意。晉王做的最愚蠢的事,就是把敵人毫無損傷的送去一個比本國發展快、比本國還富裕的地方, 是誠心想讓對方打回來麼”

    郝喬眯着眼道:“賈王爺助了他”

    賈琮聳肩:“我助他作甚天底下還有比坐山觀虎鬥更舒坦的事麼現在晉王強些、二大爺弱些, 但晉王在明、二大爺在暗。我只在旁瞧着。晉王要查到二大爺了, 我幫着遮掩一下。過不了多久他二人便能勢均力敵。我喫着西瓜嗑瓜子兒, 且等他們兩敗俱傷,好收漁翁之利。”

    郝喬笑道:“賈王爺是說笑麼東瀛那位連一兵一卒都沒有,拿什麼跟王爺鬥。”

    賈琮假笑道:“人家不是有司徒巍麼”郝喬眼中轉瞬即逝了一個譏諷, 沒言語。賈琮道, “橫豎喬統領不在, 你的徒弟們經驗比你差遠了。在一個家天下的王國, 爭奪政權未必非得靠伏屍百萬流血千里;伏屍二人流血五步也沒問題。”

    郝喬霎時瞪圓了眼:“你敢”

    “我憑什麼不敢”賈琮歪頭道, “要不要賭一賭。你只需在爪哇國過一個年, 我就能拿下晉國。”

    郝喬思忖片刻,眼珠子轉了轉,道:“別的我不管。我有個侄女在晉王府,你們不得傷了她。”

    “額, 郝姑娘只是個尋常女官, 連美人都沒混上,怎麼都鬧不到她頭上。”賈琮笑道,“郝統領放心去南洋吧。南洋風光真的很美, 運氣好還能看到火山呢。”乃打了個響指。

    兩個柳家子弟把郝喬帶到隔壁。領頭的那個笑嘻嘻道:“郝統領, 對不住了。”一把捏住郝喬的下巴, 拿起水壺往她口裏灌。郝喬毫無法子, 愣是讓他灌了數大口下去。不多時她便天昏地轉不省人事。

    遂喊了隔壁的江宛過來。江宛忌憚郝喬武藝,縱是她已昏迷也不敢大意。小心換下郝喬身上衣物,替她穿上一身尋常百姓的布衣。又把她頭髮拆了,先剪掉一半纔開始梳理清洗。換下的衣服送到隔壁仔細檢查,把信物之類要緊的東西留下,其餘燒作灰燼。

    郝喬有條緙絲腰帶極盡精美,下頭的人說要不要留着。賈琮道:“這位郝大嬸通身都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就這腰帶貴,保不齊浸了什麼可跟蹤的香料。日後賠她一條就是。燒了。”遂也沒留下。暗器囊中的暗器取出,囊袋燒了。暗器連其餘牙牌信物之類的悉數往濃肥皂水裏泡着,洗刷乾淨裝入香料袋子。末了將那一半的頭髮都燒了個乾淨。

    而後郝喬被裝入布袋子,柳小七親自背了越出城牆裝上四匹馬拉的大車,頂着一天的星月跑了。

    第二天早上,日頭纔剛剛冒出雲際,太原城沉沉未醒。一隊人馬踏破黎明疾行如電,眨眼包圍了一座宅子。爲首的是位將軍,跳下馬來一腳踢開大門,便是一愣。從外朝裏望去,滿庭蕭瑟、寂寥無聲,兩隻野貓懶洋洋躺在檐下。將軍大步踏入門內,眼睛橫掃而過。

    這宅子只有兩進,倒也修了抄手遊廊。蛛絲兒結滿檻窗,檐角還懸了個銅鈴。院中種着兩株榆樹三株石榴,樹上有鳥窩,樹下躺着落葉。花兒也掉了大半,許多已朽得只剩花萼。正房門前擺着兩口大瓷缸早已乾透。這宅子瞧着像是有數月沒進過人似的。走入屋內也是一樣,四處灰塵撲面,連柱子上都結了厚厚的一層。書架上撂着半架書,隨手翻開一本已被蠹蟲蛀損。將這宅子裏裏外外搜了三遍,毫無可疑之處。

    不多時地保趕到。原來這宅子乃屬蜀國一位商人。那人每年秋天來晉國販水果,只短住一季,其餘三季皆空着。早幾年還請了人看守。今年開春那看守老頭聽說侄子在東瀛發了財,便給東家寫信辭工不做、要去東瀛找侄子。蜀國商人也懶得找人手,便任由房子空着,預備秋天來了再說。此處已空了將近五個月。

    轉眼日上杆頭,甘可熙也帶着殷莊趕來了。他二人聽那領頭的將軍說了概況,重新圍着宅子從新開始細查。甘可熙查地面,殷莊飛上屋頂。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什麼。找第二圈時,殷莊在後罩房瓦縫裏頭尋到了一塊紙片,忙以手帕子包了小心取下,請甘可熙與那將軍來瞧。

    那東西是個廟裏的籤詩,只得小半張。正面寫着:第三十九和簽字的一半;背面是兩個半句詩,用了霸王烏江自刎和龐涓落敗之典。簽上有寺名,曰淺草寺。將軍皺眉道:“淺草寺是哪座廟不曾聽說。”乃收好了紙片命人打聽去。衆人再接着搜。

    過了半日,又是殷莊從榆樹的鳥窩裏頭尋到了一小塊布頭子。他道:“兩株榆樹上各有一個鳥窩,窩泥皆新。一個窩中有四枚鳥卵一對雀兒,另一個窩中亦有一對雀兒卻無卵。兩對雀兒是同一種。我想着這對雀兒會不會也將要產卵了。”

    甘可熙納悶道:“與喬統領何干”

    殷莊道:“這布頭子就在鳥巢的最上層。雌鳥要產卵,必忙着築巢。這塊會不會是剛剛被銜進去的。”

    甘可熙拿過布頭子細看了看,是一點子海青色粗布,略有褪色,被什麼東西扯掛下來似的。那將軍道:“像是和尚的僧衣。”遂與甘可熙對望一眼,都想起那半張籤詩來。

    殷莊重新跳上樹去一個個枝椏細查,可算在另一株榆樹的枝子上尋到了兩根絲線。取下來一比,與這粗布是同一個料子。後沒再搜出什麼來。

    原來郝喬昨晚已告訴了手下她要去見故人。只是那故人不知如今可投了主公。若日出時分她還沒回去,便可能出了意外,讓手下人快去找她。跟江宛一路而行,她皆灑下了特製香料,有靈犬可尋蹤。虧得這招數陳瑞錦等人早先用過,賈琮防得徹底,愣是隻讓狗兒追到此處、再找不着郝喬蹤跡了。

    一行人回到皇城司不久,尋訪

    寺廟之人問到永祚寺,有位僧人道:“東瀛有江戶城,現改名鎮海。城中古寺名淺草,始建於唐。本爲觀音禪院,如今已供奉西天諸佛了。”

    聞報,甘可熙與那將軍面面相覷,提着心往到晉王府覆命。

    晉王自是大驚。喬統領猶如晉王府之遮天傘。她若有個三長兩短,闔府皆不踏實。前些日子老二遇刺,賈琮特意讓他留神刺客。遂愈發不安,立命舉國搜查。

    先皇城司公事孫大人遇刺時便大查了一陣子,沒查出刺客;二殿下遇刺再查,連明知的模樣名字的刺客都抓不到;如今再查,下人的人難免有種“查不出來也就那樣”的心思。

    此事旋即傳到後院,晉王妃聞之亦驚:信真告訴她東瀛那位不老實,果然不假。竟把主意打到了喬統領頭上。甘可熙自然猜出是賈琮給東瀛二大爺栽贓。橫豎他已定了心思去北美,遂扮作諸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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