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紅樓之熊孩子賈琮 >953.第九百五十三章
    因晉王清查幾個兒子及其同黨, 入獄官員愈發多了。饒是如此,司徒巍愣是沒收到一個得用的人才,更別提朝中大臣。如韓奇章肅等人, 雖每回議事時對自己極滿意,竟悉數做了孤臣。本以爲跟甘可熙要個小官不過是幾句話的事,偏他死活不肯給。託祖母出面討人, 他祖母乾脆把殷莊截胡了。去街上偶遇章文蘭, 他倒是一心繪製地圖、沒閒工夫跟旁人說話。司徒巍終究年輕,不覺有些着急。

    這日下午,司徒巍跟幾個世家子弟約了喫酒。走入酒樓,迎面撞見韓斐韓麓賈萌和另外兩個人從樓上走下來, 兩夥人相見打個招呼。偏這會子,外頭又走入一個穿青衫的人,行色匆匆。賈萌眼尖, 對着那人揮手:“殷護衛, 你好~~”司徒巍定睛一看, 此人正是殷莊。殷莊大約有要緊事, 走過來同他們略說幾句話便上樓去了。

    賈萌望着他的背影道:“這位小哥真真讓人瞧着順眼, 要是能撬來就好了。”

    韓麓瞥了他一眼:“想都別想。”

    他們同行的有位四十多歲的儒生,含笑道:“賈小爺還說自己遊手好閒,露餡了不是”

    賈萌叉手道:“他模樣兒生的好、我瞧着順眼罷了,露餡什麼了”

    那儒生道:“模樣好看的多了去了。俗話說相由心生。方纔這位青衫公子顯見不是妖童相公一流。面相剛直誠懇, 紈絝多半不願意有這麼一個人在身旁。賈小爺若當真以玩樂爲生, 不怕他日日唸叨、不許你上賭坊青樓”

    賈萌笑道:“我本來少上賭坊青樓。我們年輕人行事跳脫, 這殷護衛看着就可靠。若能得了他,遇上不妥當之事他勸阻我,我就能少惹禍了。”

    韓麓道:“你那點子想象力也惹不出什麼大禍。少惦記我們晉國的人。你們聯邦的人才最盛了。”遂催促衆人離去。

    兩夥人拱手作別。司徒巍一面跟着夥計上樓一面回想,方纔那儒生好像是姓郭

    不想他與這郭先生倒是有緣。兩日後,鐵路工程遇到了點子阻礙,一位辦事官員求司徒巍去幫忙仗腰子。司徒巍素來體恤下屬,笑呵呵去了。纔剛從那衙門出來,可巧撞見郭先生立在廊下與一個文吏說話。過了片刻,郭先生走了。司徒巍命人將那文吏喊過來,打聽郭先生情形。

    原來此人乃汾陽郭家子弟,二甲進士,本爲魯國章丘縣令。舊年秋天,有人誤傳口信說他母親病了。這郭先生快馬趕回,見母親平安無恙,非但沒放心反倒憂心。他對家人道,汾陽章丘迢迢路遠。倘若父母當真有個閃失,他騎再快的馬也趕不回來。遂領着妻兒辭官返鄉。近日朝中大動。落馬的官員既多,空出來的位置便多。這郭先生遂來到太原欲謀個一官半職。只是魯國與晉國之國策相差甚遠,謀官之路不大順暢。

    司徒巍聞之大喜,心中暗想:天賜此人與我立時上門求賢。交談之下,發覺這此人與自己從頭契合到腳郭先生當場下拜認了主公,明明白白說要輔佐他奪取世子金冠。當日郭先生便搬到司徒巍府上住去,做了一名屬官。只短短數日功夫,司徒巍便知此人乃奇才。早先雖只當過縣令,官場經營樣樣皆通。不禁慨然道:“果然如書上所言,上天給你關上一扇門,必然打開一扇窗。”

    這日郭先生從外頭回來,正色向司徒巍道:“殿下,大事難成。”

    司徒巍忙問:“先生何出此言”

    郭先生一嘆。原來這幾日他交好了一位太監,方纔將之灌醉、探聽到了一個消息。

    老二遇刺之時,燕國賈琮夜觀天象,說晉國國運突變,有裂土之兆。爲了鐵路修得順當,他特警告晉王萬萬不可更換世子。隨即便連着出了世子欲奪藺東陽之妻、老三不知從哪裏弄到了世子的罪證這兩件事。晉王一想,若無賈琮示警,自己震怒之下說不定真的就把世子給換了。遂篤信不疑。此事讓晉王身邊一位嘴碎的太監傳了出去,如今朝中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衆朝臣又不看好世子、又不敢改投別的王子。忽然滿朝孤臣就是這個緣故。

    司徒巍大驚:“竟有此事”他想着,世子雖不成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委實有可能跟自己分國而治。賈琮那星象看的未必錯。如此也能解釋自己求才不得。不由得暗怨賈琮多事。只是那太監所言不知可有浮誇,須得先覈實一番。遂趕着去晉王府內求見殷妃和王太后。

    沒幾日,王太后親從晉王口中套出那消息屬實,並告訴了司徒巍另一件事。

    王太后早已查出有人匿名給老三送去一個密碼保險櫃,裏頭是滿滿一櫃子世子的罪證,只不知送的人是誰。殷莊跟了王太后之後,辦的頭一件差事便是查那保險櫃的來歷。王太后在老三府上安置了細作,殷莊讓細作設法抄到保險櫃底的出廠編碼。而後他賄賂了險櫃廠太原分店的帳房,帳房查賬查出那櫃子是賣給了老二的心腹幕僚湯先生。

    殷莊道:“二殿下遇刺、好懸沒保住性命,明知道刺客是誰竟然抓不到,限期破案沒破、閆知府也沒丟官,想必心情不好。世子那些日子滿心想着如何搶女人,竟沒去探望二殿下。是個炭火人也冰冷了。”王太后連連點頭。

    回到府中,司徒巍將此事轉述給郭先生。郭先生搖頭道:“世子這般色迷心竅的主兒若做了晉王,晉國非衰敗不可,難道就有利鐵路了”

    司徒巍愁眉道:“只是他那麼一說,我父王怕是再如何也不肯換世子了。”

    郭先生細細斟酌良久,忽然問道:“那個叫信真的道姑,世子就作罷了不成”

    司徒巍道:“不作罷還能如何”

    郭先生道:“我在魯國爲官多年,聽說了許多臨近齊國之事。若齊國世子看上了一個女人且執意想要,沒有得不到的。藺東陽將軍手握舉國兵權,論理世子不該要他的女人;當真想要到了如此地步那女人顯見是個紅顏禍水,王爺當替藺將軍另娶一賢妻纔是。信真或是爲妾、或是依舊回山中修道。除非王爺想換世子。偏如今王爺不想換世子。”他皺眉搖頭,“不論王爺如何作想,也不該是這般置之不理的處置。還有王妃。信真給她兒子添了如此麻煩,她怎麼跟無事人似的少說也該送藺東陽幾個美人膈應信真,方說得過去。怎麼反倒任由世子將府內未曾產子的姬妾

    打發出去殿下,煩勞殷娘娘打探打探:朝中女眷給王妃例行請安時,王妃可曾爲難信真道長不曾”

    司徒巍道:“此事我母妃提過。非但不曾爲難她,倒是對她極好、極給她顏面。”

    “這就怪了。”郭先生百思不得其解,喃喃道,“不論如何也不該啊。”又想了會子,他道,“待下官查查。”司徒巍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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