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紅樓之熊孩子賈琮 >959.第九百五十九章
    是年九月, 晉國立剛滿三個月的十殿下爲新晉王。世子妃親自抱了他行大典, 而後送入王府後院再沒出來過。太監傳旨,封三司使韓奇爲丞相、執掌晉國朝政。

    十月, 秦國宣佈加入聯邦。十二月, 晉國宣佈加入聯邦。次年正月,秦晉趙魯燕和平安州五國一州宣佈合修長平線鐵路。該鐵路由長安始發, 終於平安州。越國派人到燕國考察了京津鐵路後,於三月宣佈加入聯邦。並欲主持修建另一條鐵路,從越國的上海港始發, 經國都杭州往南入江西、福建、廣東, 終於廣西省府南寧,名曰滬寧線。聯邦國旗上的星星增加到十四顆,已有併吞天下之勢。

    暮春三月,江南草長。雜花生樹, 羣鶯亂飛。吳國丞相陳瑞文獨坐相府,頭大如鬥。隔壁的越國太狠厲了。自打上海港通航, 越國以各色藉口修保稅區, 兼奇形異狀層出不窮的減稅策, 將吳國富商悉數勾搭搬遷過去。不知不覺間吳國已窮了許多。並有大量百姓拎着包袱趕着驢車遷入越國。吳國本爲魚米之鄉, 近年已有田地無人耕種開始荒蕪,更不用提逃奴一個莊子一個莊子的失蹤。大將衛若蘅雖時常傳信回國, 日日打發人在碼頭招搖說南美遍地黃金哄人上船, 從不曾見他運半箱值錢之物回來。吳國的家底已漸漸薄了。

    正愁着, 忽有門子進來回到:“丞相, 府外來了個年輕人,說是丞相的親戚。”乃遞上帖子。陳瑞文一瞧,竟是他堂弟陳瑞華不覺捋着鬍鬚沉思。這個堂弟年歲輕輕高中狀元,陳瑞文本指望他來吳國幫襯自己,誰知他竟入了燕國政事堂爲記事員,闔家詫然。這會子跑來金陵作甚想了半日,還是命請進來。

    不多時,一個年輕人笑盈盈走了進來,迎着陳瑞文作揖:“文大哥哥好。”

    陳瑞文瞧了他會子道:“狀元郎氣色倒好,怎麼上我這兒來了”

    陳瑞華毫不客氣,人家沒讓他坐他也坐下了,道:“我到上海出差公幹,想着來南邊一趟不容易,就順路來看看文大哥哥。你還好吧。”

    陳瑞文哼道:“我有什麼好不好的。倒是你,在政事堂做了個小吏”

    陳瑞華翻了個白眼:“記事員,謝謝。這差事可了不得,我若不是攝政王妃嫡親的堂弟壓根沾都沾不着。”

    陳瑞文冷了臉:“攝政王妃待你倒是真好。”

    陳瑞華全然不會看臉色,得意洋洋直點頭:“四姐姐委實好。當日去求她開後門的時候還以爲她不會答應。誰知她口裏沒答應,竟替我安排了這麼好的崗位。”

    陳瑞文憤然:“對旁人皆好,唯獨對親生父兄狠心絕情。”

    陳瑞華忙說:“哥,話可不能這麼說。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可是實實在在考取了狀元的,她才順手幫一把。再說我在政事堂可從來沒給她丟過臉。”

    陳瑞文惱了,拍案道:“難道我與你大伯給她丟臉了”

    “你們要求太過分了。空口白牙就想讓她幫你們,人家憑什麼呀”陳瑞華撇嘴道,“誰上輩子都沒欠誰的。文大哥哥,我這趟來其實有兩件事要告訴你。”

    陳瑞文哼了一聲:“說。”

    “齊國府馬上要分家了。”陳瑞華道,“依着新的繼承法,各房平分。”

    陳瑞文大驚:“什麼平分我們是長房”

    “文大哥哥我問你,爲何長房能比二房三房四房得更多的好處”

    陳瑞文又拍案:“這是祖宗的規矩”

    “這規矩公平麼”

    “如何不公平祖宗的規矩豈能不公平開天闢地便是如此”

    “文大哥哥只管說空話,顯見你也知道不公平。”陳瑞華道,“四姐夫已經把祖宗的規矩全都廢除,重新定了規矩。”他一個字一個字道,“沒、有、人、願、意、喫、虧。非但長房仗着規矩白佔大便宜的日子倒頭了,連文大哥哥你白佔那兩位哥哥便宜的日子也倒頭了。”說着,這小子有幾分幸災樂禍。

    陳瑞文惱道:“難道我沒幫着他們”

    “是你幫他們多、還是他們幫你多”

    “一家子豈能這般斤斤計較當合力振奮家族纔是。”

    “哦,那你也別計較了,多幫他們些、少讓他們幫你。”陳瑞華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大哥哥別生氣,我還有一件事沒說。”

    陳瑞文才剛預備好了罵詞,只得嚥下去:“還有什麼。”

    陳瑞華正色道:“我纔剛從上海來,知道了些事。越國預備在今年秋天之前出兵攻吳,你仔細些吧,別在亂軍中丟了性命。”

    陳瑞文大驚:“他們敢”

    “他們憑什麼不敢”陳瑞華淡然道,“人家兵力比你們強出去許多。再說”他揶揄道,“人家越王纔是長房,你們吳王是老幾”陳瑞文啞然。陳瑞華吃了口茶道,“橫豎一切規矩都建立在政權的保護之下,而政權建立在軍隊的保護之下。比如咱們府上分家。若是早先,我老子和二伯三伯若因不願意只分一點子小錢而強搶庫房,官府會派人來抓我們。現在規矩改了。大伯若強搶庫房,官府會派人去抓他。”

    陳瑞文瞧着他道:“你很高興”

    “我當然很高興。”陳瑞華道,“不止我高興,整個陳家上下除了大伯和你兩個,旁人皆高興。我奉勸文大哥哥,別再惦記懷念早先的特權時光了,直面現實吧。”言罷,這年輕人站起來作了個長揖,出言告辭。

    “你且站住。”陳瑞文道,“你怎麼知道越國要攻吳的”

    “我在他們那兒辦事時偶然聽到的甄藏珠大人跟他手下人說話。他們並沒太避諱,因爲他們覺得縱然吳國知道了也無所謂,橫豎你們的火器比他們的差了許多,再如何防備也打他們不過。而且他們還打算從閩粵借調精兵。”

    陳瑞文不禁站了起來,失聲道:“借調精兵他們還能從別處借調精兵”

    “咦文大哥哥不

    知道聯邦是做什麼用的麼”陳瑞華道,“聯邦各國各省原本就要互相幫助啊。一國動武十國支援,不論是主動出擊還是被動防禦。”

    陳瑞文頓覺頭頂炸了個劈雷,連陳瑞華何時離開的都不知道。待他緩過神來,趕忙上吳王府求見王太后沈氏。

    沈氏倒是不曾受驚,端坐着思忖良久道:“既如此,請將軍們來議事吧。”

    陳瑞文見她氣定神閒,問了一聲:“太后娘娘可有應對之法”

    沈氏淡淡的道:“我一介女流豈能有應對之法兵事自然問武將。”

    陳瑞文與沈氏認識了這些年,已經略知其秉性:此女怕是有自己的小算盤。偏他猜不出來。好在越國打過來還得兩三個月,提前預備尚來得及。遂與金陵一衆文武商量了數日,還特打發了幾個人去試探沈太后,皆套不出其意來。無奈,只得先依着她的話、傳信各地將領來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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