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紅樓之熊孩子賈琮 >第一百二十八章
    賈琮等人得了榮國府來的急信,匆匆往賈太君處辭行,與她說了個大略。

    賈太君驚道:“這般卻如何是好?”

    賈琮笑道:“無礙,咱們家設法拖延幾日官司的本事還是有的。我已有了些念頭,只是須得快些回京,晚了只怕來不及。”

    賈太君以爲他是天人下界替生靈免災的,也不問他,點頭道:“既這麼着,讓芒兒同你們一道去。”

    賈琮一怔:“芒表哥?”

    高芒乃是高歷幼子,年方十七,性子安靜、武藝過人,賈琮他們這些日子倒是有意勾引過他。只不曾想賈太君這麼大方,肯讓他跟着走。

    賈太君淡然道:“他也不小了,去京裏頭見見世面也好。”

    賈琮心照不宣的眨了眨眼:“我們都極喜歡芒表哥的,姑祖母放心便是。”

    賈太君一笑,皺紋都舒開了。

    回到東客院,衆人也開始收拾起來。賈琮拉了龔鯤交代了半日與郡主並白令恩商議時的要領,再三叮囑那地方不能改名兒,香港此名極好。又問他可有法子將兩廣總督或是水師弄到手。

    龔鯤搖頭道:“這般大事絕非咱們這會子便能成的,三爺莫急於一時。”

    賈琮嘆道:“不是我着急,時不我待啊。”又說,“白令恩那邊可有營造大師?”

    龔鯤問道:“要營造大師做什麼?”

    賈琮笑道:“沒什麼,只是想着可能在建港之時把林姐姐參合進去。她研究了兩年的房子,多少有些本事。這可是個名垂青史的大工程。”

    龔鯤奇道:“不過是個私港,還沒影子呢,三年兩載未必能成氣候,何須這會子着急?林姑娘再聰明也不過是孩子,到底也只是破了一處機關罷了,哪裏比的了真正的營造大師?她又不能親臨現場。三爺若當真覺得那個極要緊,來日還可修繕重建。”

    賈琮一想也對,笑道:“是我急功近利了。”

    遂又商議了會子,與賈琮一道往高家幾個要緊的人處去辭行,一行人便快馬上路了。

    這回他們走的是官道,手中有高歷的文書,假作軍中密事直往驛站換馬,又沒帶着行李,日行數百里,只七日便到了京城不遠處,若是快馬加鞭,天黑之前可進城。賈琮忽命衆人不要趕路了,就在京郊尋個鎮子,今晚好生歇息一宿養精蓄銳。衆人大奇,賈環先搶着問他想什麼呢,賈琮笑道:“明兒要說書,今晚不能喫上火的。”便不肯再多言了。賈環旁敲側擊了幾下無果,只得罷了。這日衆人便在城郊歇息了,足足睡上一覺滿滿的。

    次日一早,衆人起來收拾進京,賈琮在前頭領頭兒,並不回榮國府,直往南安王府去了。

    南安王府喪事還未辦完,一路有許多高門大戶的車轎往來,他們一行人極爲顯眼。賈琮便在府門口跳下馬來,早有人見他們風塵僕僕以爲是外頭來祭拜的,上前招呼。

    賈琮向他抱拳道:“小哥,煩勞你請世子霍晟出來,我有要事對他說。”

    那小子忙問:“客人貴姓?世子這會子在守靈呢。”

    賈琮大聲道:“南安王爺死的冤枉,非是意外,乃是被人暗中下手害死的。霍晟若還是個孝子,就當替他父親尋出真兇來!”

    這會子門口有不少人,剛到的賓客、各家留在外頭的車伕馬伕、心懷好奇來圍觀的尋常百姓,齊刷刷扭頭拿眼睛盯住了賈琮。

    賈琮又大聲道:“且此幕後真兇只怕還有意對付霍晟世子。”

    那守門的小子驚得張了半日嘴,又問:“這位小爺,請問尊姓大名?”

    賈琮繃着臉兒道:“霍晟認識我,他出來就知道了。此事要緊,讓他快些。”

    那小子無奈,又不敢不去回,趕忙跑了進去。賈琮便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兒來,就等在南安王府的大門外。圍觀的衆人議論紛紛,連路過的都不肯走了,才一會子便圍上了一圈人。

    不多時,霍晟出來了。他如今已是瘦了好幾圈兒,因是小跑着出來的,有幾分跌跌撞撞,須得有人攙着。

    他父親去了。縱平日對霍煊千般不滿,總歸那是他親爹,又死得與自己有幾分幹息,這些日子便鑽了牛角尖,一味恍恍惚惚的悶不作聲,諸事不顧。方纔得了那小子的話,如開了一扇天窗一般,也不問來者是誰,忙丟下里頭不顧一切跑了出來。出門一眼望見賈琮,大驚,指着他喊:“賈琮!怎麼是你!”

    賈琮哼道:“除了我誰還這麼聰明?我可不像你,白生了一副聰明模樣,遇事連個冷靜思量都沒有。世子爺,那是你親爹!”

    這話說的衆人云裏霧裏,都愈發想聽下去了,皆不由自主的安靜了下來。

    賈琮乃問他:“你父親去了,可使仵作細細驗屍了沒有?”

    霍晟閉了目,半日才緩緩的說:“後腦磕中青磚,猝死。”

    賈琮擺手道:“那個八成是巧合。有沒有細細驗過,例如,可曾中毒。”

    霍晟怔了片刻,雙眼猛然暴了出來,一把抓住賈琮的胸襟:“你說什麼?!”

    賈琮瞧了他一眼:“我就猜到沒有。虧了你自己還在現場,竟沒想過這個?我在兩千裏之外看了一封信都能推測出是怎麼回事,你在現場都沒半分察覺?好個糊塗兒子!”

    霍晟將他的衣襟抓的更高了些:“說清楚!”

    賈琮個子矮他一大截,被抓的頗爲不舒服,忙去扯他的手:“鬆開鬆開!抓我有什麼用,有力氣去抓害死你父親的人是正經。”

    霍晟低頭瞧了眼自己的手,忙放開了,又抓住賈琮的胳膊急道:“琮兄弟!我知道你是善財童子下界、聰慧絕倫,究竟是何人害死了我父王?”

    賈琮瞪他道:“我又不是諸葛亮會掐指一算!只能猜出些痕跡來,終究須得官府去詳查此案。沒有細細查驗屍身對吧?”

    霍晟點點頭。因霍煊死得突兀、又沒有旁的外傷、霍晟自己又一直茫然着,當日那仵作也只瞧了瞧傷口便下了定言——況霍煊本也確實是死於那處外傷的。

    賈琮乃嘆道:“霍世子,此事太奇怪了、從頭到尾許多處極爲奇怪。奇怪則有異、有異則有隱情。”

    霍晟連連點頭:“不錯!太奇怪了!我因父王去了,沒心思念及其他。回頭一想樣樣奇怪。”

    賈琮慢條斯理的道:“咱們且先來複盤下王爺是如何去的。當時南安王爺正在莫名其妙的大怒中,與他的最喜歡的嫡長子也就是霍世子你對打,寶玉哥哥拿了一個硯臺去砸他。他聽見風聲,轉過身來看見了那個飛過來的硯臺,卻不曾閃躲,還面帶冷笑。依着尋常人,若看見有人拿硯臺砸他必然是會閃躲的,霍王爺爲什麼不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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