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紅樓之熊孩子賈琮 >第一百四十三章
    卻說賈琮故技重施,暗示元春若得了什麼不尋常的名聲許是能進高門大戶,賈政果然又上鉤了。遂親自去說給賈母聽。

    賈母本來就愁元春前頭這些事縱然入了賢王府也難得什麼好分位,還以爲這是賈琮爲了替元春爭身份的藉口,心中暗喜,只是有幾分猶豫:“自古女子無才便是德。她縱然入了王府也當不得正妃,側妃哪裏用的上這些本事?”

    賈政咋一聽也有道理,才說了半句:“委實是這個理兒,想來琮兒並不知道……”他腦中有一物猛然炸開,渾身一顫,“老太太……琮兒年紀雖小,卻心思縝密、洞察人心,不是個尋常孩童,豈能不知道這個?”

    賈母一愣,擡眼去看賈政,母子二人目光一對上,都不由自主想到了同一件事:莫非?!

    賈政拔腿就往外跑,一面喊道:“去請琮兒來!”有個小子應了一聲才走幾步路,他又喊,“回來!”那小子忙跑了回來。賈政遂就在賈母院子裏頭揹着胳膊轉悠了幾圈,又命道,“喊環兒來,快。”

    不多時,賈環蹬蹬蹬的跑來了,抹着汗問老爺老太太喊他何事。

    賈政也顧不上罵他儀態不整,一把拉住他的手問:“你可知道,琮兒有心替你大姐姐謀什麼婚事麼?”

    賈環眨了眨眼:“這個我卻不曾聽說。琮兒鬼着呢,沒有十足把握的事兒從不露半點風聲。”

    賈政頓覺失望,仍不死心的再問一句:“當真沒說過?一星半點兒也沒有?”

    賈環搖頭:“他只說了,我們家的姐姐必須當個大老婆……”

    話音未落,賈母賈政齊聲驚歎起來,滿面驚喜與不可思議。賈環望着他二人莫名其妙。

    賈政激動得顫了半日,又深吸幾口氣平緩下來,與賈母對視幾眼。過了會子忽然又愁眉道:“若是元兒去整頓家學,只恐族裏有人不肯。”

    賈環皺眉道:“珍大哥哥不肯麼?”

    賈政道:“他哪裏會管這些。怕是如今家學的哪幾位不肯。”

    賈環皺了皺鼻子,嘟囔道:“他們算老幾了,說了又不算。實在囉嗦起來讓大伯去揍他們,看誰還敢多事。”

    賈政罵道:“胡鬧!”

    賈環做了個鬼臉。

    賈母點頭道:“此事委實老大去說更便宜些。”

    賈環撲哧一聲笑了,由衷的恭維道:“老祖宗說的是!還是老祖宗英明。”

    賈母果然使了鴛鴦去將此事交代給賈赦;賈環假意告辭出來,因腿腳快些,趕在鴛鴦前頭跑到賈赦院中,哈哈大笑着將此事快說了一遍。

    賈赦罵道:“但凡得罪人的事兒都推給我!”

    賈環笑道:“大伯,全仰仗您了!讓我老子去跟人家瞪眼還差不多,他面皮薄,當真辦事兒他也不成的。”

    賈赦瞪他道:“我臉皮厚麼?”

    賈環笑嘻嘻的討好道:“琮兒時常說厚臉皮乃是大大的誇讚人來着,我臉皮也越來越厚了。”

    賈赦擡手敲了他一下。

    賈赦也不是省油的燈,派了個能說會道的小子去寧國府找賈珍,將賈政被家學氣得如何如何活靈活現的說了一回,口口聲聲說是賈政要整頓家學。

    這會子寧國府還在忙着辦賈珍的喪事,趙承又隔三岔五過來調查,牛家的人也成天來哭鬧詢問,賈蓉依然在炕上躺着半分忙都幫不上,賈珍已經快要瘋了。聽聞家學又出了岔子,只揮手道:“誰要管誰管!橫豎我沒功夫!”

    那小子滿面愁容道:“珍大爺,我們大老爺說您纔是族長,這等事自然當由您來主持、或是你們一道商議挑選一個人來主持。我們兩位老爺也不便自己做主的。”

    賈珍忙道:“兩位叔父做主極妥當,既這麼着,就拜託兩位叔父了。”

    那小子遂跑了回去,一時又跑過來道:“我們老爺說,這樣可好?他們先去挑些人,再來問珍大爺的意思。”

    可巧這會子趙承又來了,賈珍擺手道:“無須過問,我哪裏有二位叔父有學問?他們定人即可。”

    那小子又來回跑了一趟,再來的時候趙承並牛繼姚的哥哥牛繼宗都在,遂當着他二人的面回道:“我們老爺說還是不成,珍大爺須得一道來商議。萬一他們選定的人珍大爺不同意呢?”

    賈珍連說:“同意同意!二位叔父挑的人小侄先同意了!”遂向趙牛二人解釋道,“我們西府裏的兩位叔父欲從族中挑人整頓家學,我哪裏有空去管那個?再說二位叔父素來極妥帖有遠見的。但憑他們做主便是。”

    趙牛二人都點頭贊成。

    那小子順杆兒就爬:“珍大爺並兩位大人,小的來來回回跑了許多趟,你們就可憐可憐小的吧。這事兒算是請兩位大人作了證,珍大爺一併託付給我們家兩位老爺做主,如何?”

    趙牛二人也嫌棄他總在這兒墨跡,都道:“是了是了,我們作證,這孩子可憐見得,跑得滿頭是汗,去吧。”

    那小子忙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跑了。

    得了這話,旁人算什麼?賈赦直派了兩個人知會了賈代儒等人一聲,便給元春送信去了。

    此事如炸雷一般在賈氏宗族響起。家學裏有孩子唸書的人家都已經知道前些日子賈政之怒,還當他們會請個什麼大儒來,誰知請來的是個尼姑!縱是榮國府的大姑娘又如何?還不是被南安王府遣回家的?個個不答應。

    事兒傳到賈珍耳朵裏,也嚇了一跳,顧不得家裏一堆亂子趕到榮國府來。他一心以爲此事是賈政做的,因想起賈政那道學模樣就頭疼,反而來尋了賈赦。

    賈赦只丟給他一句話:“不是請趙大人牛大人一齊作證、你不管此事了但憑我們做主麼?”

    賈珍急道:“那也不能讓大妹子去管啊!她是女人!”

    賈赦道:“什麼女人!她出家了,如今非男非女。”

    賈珍一噎,旋即又說:“老祖宗豈能答應。”

    “此事便是她命我們做的。”

    賈珍愣了。

    賈赦擺了擺手:“就這麼定了,我忙着呢。”

    賈珍急了:“族裏人豈能答應!”

    賈赦哼道:“他們算老幾?有本事別來家學唸書。”

    賈珍無奈,只得又去賈政處尋他。這回更頭疼,賈政子曰詩云了一番,聽得他耳朵都麻了也不曾聽懂賈政想說什麼,乾脆撂挑子不管了,憑他們鬧去!

    數日後,賈元春一身淄衣乘着小馬車到了賈氏家學,身後跟着兩個小丫鬟並四個粗壯的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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