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紅樓之熊孩子賈琮 >653.第六百五十三章
    </strong>司徒岑犯愁他母親要他幫哥哥生兒子的功夫, 磨盤山上官兵與土匪已打了起來。且官兵顯見喫虧。周虎與孫將軍本以爲,自家火器佔了上風,奪下此山必是容易。不想土匪手中亦有火器。雖不多,卻得山勢之利或守或偷襲, 每每得手。本是不高的一座山,久攻不下, 孫將軍漸漸着急。周虎勸道:“方雄也是武將出身,他手底下藏的人馬必不是尋常土匪, 而是正經官兵。”孫將軍思忖片刻, 打發了人回成都求增輜重糧草, 預備在此處常駐圍山。

    蜀王得報,頗爲焦急。思慮再三,另派一將領大軍前去,命速戰速決、不可走了一個土匪。司徒岑本來不知道此事,正在家中翹班犯懶。世子特特打發了個要緊的幕僚過來告訴他,還問三殿下如何作想。司徒岑隨口說:“何苦來, 殺雞用牛刀。”偏這會子賈琮來了。

    司徒岑昨日剛把他母親給的兩個借種的女人送走,裘氏打發人告訴陳瑞錦;賈琮遂掐着點來討人情。他既來了, 司徒岑自然隨口拿此事問他。賈琮聽罷思忖良久, 看着那幕僚:“你是世子貼心的人不是?”

    幕僚含笑道:“算得上。”

    賈琮道:“你回去告訴世子,這回打磨盤山八成達不成所願,讓他趕緊另派人上福平縣去滅了田縣令、抄他的家。”

    司徒岑不由得坐正了:“怎麼回事?”

    賈琮苦笑道:“孫將軍所言很是。敵營險隘、易守難攻、且多有儲糧,圍了山一寸寸的慢剿本爲上策。兩路人馬往上湊,說不得反會被土匪撈到空隙,不跑掉嘍囉也得跑掉主犯。如今滿天下的土匪,不知多少人家養着官匪,王爺要嘍囉何用?他要的不就是方雄藏起來的那些財產?而福平的田大人本也是土匪出身,幹那一行的最擅逃跑。隨便能拿得出五十萬銀票的主兒,家當絕對不止這麼點子。世子快些把他抄了,能得多少好處算多少,安慰安慰王爺謀財落空之心。”

    司徒岑道:“周虎武藝高強且認得道路,可否讓他暗上賊營先捉了那女匪首?”

    賈琮眼神一亮:“也是個法子!只是如今土匪窩裏必然戒備森嚴。倘若不成,保周護衛性命要緊。且那個女土匪頭子九成不知道東西藏在哪裏。”

    司徒岑奇道:“她不知道?”

    賈琮翻翻眼皮子:“不然她兄弟憑什麼還活着?”

    司徒岑“哦”了一聲,側頭瞟着他:“你那個道友……”

    賈琮隨口道:“早幾年就走了。不過……”他微微皺眉,半晌才說,“他氣數有些古怪,當是被人逼迫而走的。”

    司徒岑與幕僚互視一眼:“他不是方家的人麼?”

    賈琮苦笑道:“沒見過內鬥的烏眼雞麼?”

    司徒岑哼道:“落到那份上還有閒心內鬥。”

    賈琮道:“沒有那筆錢財則必樹倒猢猻散;有個誘人之物,少不得內鬥。”乃搖頭,“方家,從方雄開始,一路實力演繹自作孽不可活。”幕僚聽他說的篤定,遂起身告辭、回世子府去了。

    耳聽小廝引着那人走遠了,賈琮瞧着司徒岑道:“裝沒志氣裝會子就算了,別裝過了頭。”

    司徒岑翹起腿來:“我說我是真沒志氣你信麼?”

    “不信。”

    司徒岑嘆道:“我說想再玩個把月是真心的。纔剛成親呢!”乃抱怨道,“這會子本該在度蜜月纔是。”

    “橫豎世子今兒這意思極明白了。他樂得你出來參合軍國大事。”賈琮伸了個懶腰,“對了,我媳婦想跟你媳婦要個人,就是那個膽子很大的小丫頭,叫叮噹的。”

    司徒岑想了想:“鈴鐺吧。”

    “哦,鈴鐺。丫鬟的名字都差不多嘛。”

    司徒岑微微皺眉:“我媳婦挺喜歡那丫頭的。你媳婦怎麼出來都不帶個人?”

    “嫌麻煩,我們出門只帶保鏢的。”賈琮道,“你只幫忙帶個話,借來使使,捨不得就算了。你們蜀國的丫鬟個個低眉順眼、說話細聲細氣,瞧着就沒精神。我們要走時還她?”

    司徒岑笑道:“一個丫鬟罷了,你們帶着路上使吧,還什麼。”他想了想,“我還是問問她去。”

    “嗯嗯。”賈琮揮手,“快去快去!”

    司徒岑遂到後頭見他媳婦去。裘氏聞聽便是一愣:“賈先生特特來替三奶奶跟我要鈴鐺?”

    司徒岑道:“他們臺灣府的丫鬟個個爽利膽大得了不得,一個抵我們三個使。大約是一時半刻在成都尋不着合意又可信的。賈琮說走時還你。”

    裘氏想了想:“一個小丫頭子,哪有讓人家還的。再說,賈三奶奶非但幫了我們倆如此大忙,還救了我性命。漫說要我一個奴才,一百個也沒什麼好說的。”立時吩咐身邊一個貼身大丫鬟告訴鈴鐺、收拾東西這就跟賈先生走。又命尋鈴鐺的身契一併交出去。

    一時鈴鐺過來給裘氏磕頭,眼淚汪汪的。裘氏命賞她十兩銀子,叮囑道:“賈三奶奶最能幹不過,她在臺灣府使喚的人一個抵三個呢。這會子瞧上你了,可知你是個伶俐的。你只好生服侍,做事聰明些不可蠍蠍螫螫的。”鈴鐺垂頭應了。裘氏思忖會子又說,“賈先生本有來歷,你跟着他們家奶奶說不得還能有點子出息。只是萬萬不可起攀附主子的念頭。”

    鈴鐺忙說:“奴才萬萬不敢!”

    裘氏道:“我知道,不過白囑咐你罷了。我瞧着你與你姐姐並不是一路人,不然我也不敢使你、也不敢送你給賈三奶奶。”乃揮手打發她去了。

    鈴鐺本是跟着裘氏陪嫁過來的,並沒有多少隨身物件。賈琮與司徒岑正商量整頓吏治的事呢,沒空立時帶她回去,遂借了司徒岑家的馬車送她回賈氏馬行、交予陳瑞錦。

    陳瑞錦頗喜歡這小丫頭,乃問她“姓什麼”,“鈴鐺是你的本名麼?”鈴鐺道:“我本姓沈,鈴鐺這名字是

    裘府太太取的。”

    “哦,那你家裏的名字叫什麼?”

    鈴鐺垂頭道:“叫之默。”

    陳瑞錦一怔:“叫什麼?”

    鈴鐺眼圈子已紅了:“奴才在家裏叫之默。奴才年幼時愛說話,家父嫌奴才呱噪,惟願奴才安靜些纔好,故此取了這個麼名兒。”

    陳瑞錦望着她道:“這可不是尋常奴才取得出來的名字。你原本是什麼來歷?”鈴鐺立時掉下淚來,頭垂得更低了。陳瑞錦遂命她起來,坐下好生說話。

    原來這鈴鐺之父本爲二甲進士,官居瀘州縣令。她伯父在成都爲官,錯投了蜀王之第四子。世子做事頗有耐性。當年老四露出心思來,世子並未一氣兒全滅了他的人,而是慢慢的抓出錯兒、依律查處;沒錯的就設法誘他們犯錯。鈴鐺的伯父雖謹小慎微,終還是落入圈套。其父縱然清廉,也少不得連坐進來。伯父斬首,其餘男子送去做苦役,女眷悉數官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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