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紅樓之熊孩子賈琮 >687.第六百八十七章
    </strong>賈琮提醒蘇韜長豐樓有黑賬、還險些栽到他頭上。蘇韜聞言怔了片刻,登時驚出一身冷汗。半晌, 聲音微顫道:“全然不給活路。”

    “哎呀!”賈琮讚道, “合着你還沒那麼迂啊。”

    蘇韜苦笑道:“我好歹熟讀史書。”

    賈琮拍了拍他的肩膀:“清醒就好。官匪不兩立, 奮鬥吧中年!還早得很呢。”

    蘇韜遂出去安撫百姓,讓大夥兒先回去喫午飯,並命人守在衙門口等那十幾箱賬冊子徹底燒乾淨了再收拾。賈琮等人立在門檻裏頭瞧。楊國泰悄聲告訴賈琮:“方纔跟在姓陸的身後那羣人裏頭……”

    “那羣玉米棒子人?”

    楊國泰含笑道:“不錯。那裏頭有郭旺。”

    “郭旺是誰。”

    “謝鯨的心腹管事。”楊國泰道, “是定城侯府家生子,從京城跟着他過來的。”

    賈琮翻了個白眼:“蘇先生猜對了, 這些事兒與謝鯨跑不脫幹息。”乃頓了頓,“我去找蘇先生, 您老要不要去看看徒弟?還是怎樣?”

    楊國泰長嘆一聲, 擺手道:“這會子沒精神。回頭再說吧。”

    “嗯, 您歇着。”

    賈琮出門徑直奔往蘇府, 直跑到蘇錚院子。蘇韜的兒子正陪着老爺子喫午飯了, 看他進來趕忙起身。賈琮蹂.躪了人家孩子的腦袋幾下,低聲問了蘇錚一個問題;蘇錚略思忖片刻, 答了。賈琮愕然。良久,回過神來,“哎呦”一聲撒腿就跑。蘇錚喊了幾聲問做什麼,賈琮沒聽見似的。

    陳瑞錦這會子正在囚室套老胡頭話呢,便聽房門“砰”的開了,賈琮面如金紙闖了進來一把抓住她:“快來!有事!”陳瑞錦二話不說丟下老胡頭就走。老胡頭正似笑非笑同陳瑞錦擡槓,見狀一愣。不待他回過神來,房門已關,外頭有人“咔嗒”把鎖釦上了。

    賈琮拉着陳瑞錦出了衙門,一路跑回蘇府,進了自家客院。到了他兩住的屋子才低聲問道:“發報機呢?”

    陳瑞錦道:“櫃子裏呢。”

    “莫經旁人手,你能發報不?”

    “能啊。”陳瑞錦道,“這會子就發麼?”

    賈琮點頭:“發密碼電報給五叔。問他那個姓梅的現在能不能自由行動,如果能、立刻抓起來關緊些。”

    陳瑞錦眼角一動:“蜀國抓到的那個姓梅的?”

    “嗯。”

    當日他們離開蜀國時,劉豐另外派了人送鈴鐺全家去臺灣府,順帶押了那梅先生走,這會子早已到大佳臘多日了。陳瑞錦便取了發報機和蓄電池出來,親自噠噠噠的發起電報來。賈琮在旁閉着眼,腦中萬千頭緒翻來滾去。陳瑞錦發完電報將東西收拾起來,坐在一旁瞧着他。

    良久,賈琮慢慢的說:“我疑心古二呆是個文人,就是從這個化名開始的。尋常人起化名會盡力取得平平,比如張三李四王二。名字且不說,姓氏多半會挑個常見的,張王趙李劉這種。選了‘古’字作化名的姓氏,很奇怪。我起初想着,大概古是他的母家姓,或是因故改了姓、這是原姓。而‘二呆’這個化名又很土。總之他若是叫古二或張二呆都比較和諧。我便有那麼一點子疑心此人是不是文人——文人最愛玩文字遊戲。”陳瑞錦點了點頭。

    “然後就是那日我們射下來的鴿子。既是管事給東家報信,那麼文縐縐的幹嘛?所以,要麼是陸老頭這個長豐樓東家是個幌子、正經主事的另有一文人,要麼就是東家愛文、陸老頭不覺投其所好。我方纔遂跑來問蘇先生,假如謎面是‘古二呆’,打一個字,他可能猜出來。”賈琮森然道,“蘇先生立時說,‘槑’是梅字的古體寫法。”

    陳瑞錦微微皺眉,道:“未必就是姓梅。名字裏頭帶‘梅’字也未可知。”

    賈琮道:“古二呆幫着楊將軍行刺先帝,楊將軍差點死了,先帝卻沒死,只是身子不大好了。饒是如此,他也直到兩年後才退位。古二呆是多閒?幫着人家弒君?他做此安排必有緣故。楊將軍大概也是挑出來的——先帝那幾年糊塗事做得不少,想弒君報仇的人想來也不少。在許多候選人裏頭擇出楊將軍來,這本身就得花不少時間精力。俗話說,誰得好處誰是兇手。這件事情上,得好處的最明晃晃不過:三王爺、太上皇。”

    “你猜,古二呆是太上皇的人?”

    “早先是,如今不是了。”賈琮道,“古二呆不是梅先生的老子就是他祖父,橫豎起初是劉登喜的人。沒有劉登喜那種宮中人物幫忙,不論朝廷官員還是綠林好漢,都別想安排刺客弒君。梅先生不過是子承父業。他說韓全肚兜上的字是他寫的,我信。這等事犯不着扯謊兒。故此,太上皇忽然失蹤的那些日子,他們家還是忠心的。與宮中的戴權公公聯絡、設法藏起了太上皇最小的兒子以避開意外。對了,他手裏還有廬王的信物。我相信他雖是個多面間諜,其實自以爲是人家老子安插在兒子身邊的人。這些事我們雖說不很清楚,指向還是挺明確的。”

    “誰知非但太上皇一年兩年三年的沒了蹤跡,連劉登喜也死了。人家當個細作容易麼?上頭沒了!還玩什麼呀。”

    陳瑞錦舉起右手來:“等等!這個長豐閣開門做生意時,太上皇還沒上井岡山呢。”

    賈琮道:“官府在綠林設下眼線不是很正常麼?何況謝鯨本爲七皇子的舅父。而這些下頭的瑣事,劉登喜不會悉數告訴太上皇。人家要應付朝廷和先帝,沒那個精力。劉登喜哪裏知道自己會死得那麼早。”

    陳瑞錦想了會子:“也說得過去。你接着說。”

    “既然主子沒了,要麼找個新主子、要麼自立。梅家搖擺不定。找新主子嘛,他們也不知道找誰合適。比較便宜的就是廬王和韓全,故此梅先生在幫廬王當細作,梅家依舊與謝鯨做綠林生意。自立嘛,沒那個膽子。古人云,秀才造反三年

    不成。梅家都是文人,不是造反的料。乾脆進入綠林嘛,一則文人清高,二則人家知道得太多了、沒有姓司徒的保護心裏虛。說明白點,長豐樓如果不是錦衣衛的暗門子,隨便誰都直給他們滅了。”

    陳瑞錦不禁拍案:“錦衣衛!”

    “啊?”

    “錦衣衛可不就是做這個的?”陳瑞錦道,“誰家暗地裏做了什麼惡事,錦衣衛都知道。聖人但凡想抓誰,必有罪名證據。你說的是,長豐樓竟能開這麼久還沒被人滅了,除非是錦衣衛。”她站起身來打開櫃子,重新將發報機取了出來。

    賈琮問道:“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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