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除妖人的數量並不多，很多都死在了妖怪的手裏，導致上面大批的吸納新人卻適得其反，你覺得你帶來的這個人能活多久？”九殤坐在走廊裏的椅子上，透過玻璃看了一眼李茉璃，用手肘頂了一下身邊假寐的夏黎。
“我不知道，她自己做的決定，我只是一箇中介人。”夏黎捏了捏鼻樑，對於九殤打斷他的思緒表示很不爽，夏黎還在糾結墨瞳是誰這個問題上，因爲他在自己的筆記本上發現了一句話，是他自己的筆跡，“如果你不來我的世界，我就去你的世界找你，哪怕只有一刻也好。”下面附帶着畫了一隻可愛的貓爪，夏黎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寫這句話，憑藉着今天九殤的表現，他覺得墨瞳這個名字可能跟這句話有關係，而且夏黎覺得自己之前可能養過一隻黑貓，但是又好像沒有。
“這麼狠心，這可不像你啊。”九殤猛地拍了一下夏黎的肩膀，他從咖啡廳進來看到夏黎的第一眼就覺得他有問題，看來是真的。夏黎被他嚇了一跳，擡眸看九殤的眼神，居然讓九殤產生了一絲絲惡寒。
夏黎起身向洗手間走去，把九殤一個人扔在原地，九殤可以肯定地是剛纔夏黎有一瞬間想要殺掉自己，他笑了笑摸着鼻子自言自語地說：“墨瞳你這是調教出來的什麼怪物？”
夏黎洗了一把臉，從口袋中拿出了一盒黃鶴樓，抽出一根來叼在嘴裏，他抽菸的方式很特別，夾菸蒂的部位是中指和無名指的末端。當然沒有人知道夏黎會抽菸，因爲他並沒有沾染上一絲煙癮，就像常喝咖啡的人會對咖啡上癮，常吸菸的人也會對尼古丁上癮，但是夏黎沒有對咖啡和香菸其中的任何一樣上癮。
“完成了，你不去看看？”九殤叩了一下衛生間的門，對於夏黎吸菸的行爲，九殤並沒變現出特別大的驚訝，做他們這一行的嘛，有些壓力是一定的。因爲每天幾乎都是把腦袋放在褲腰帶上生活的，妖怪的報復心理很強，有些時候在你不知情的時候就死掉了，也是常有的事情。
“我知道了。”夏黎將菸蒂扔在了馬桶中，按下了抽水鍵。
夏黎走出洗手間，透過玻璃看着已經甦醒過來的李茉璃，她呆滯的目光不知道在看哪裏，夏黎挑了一下眉毛說：“不會就這麼廢了吧。”
“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這個流程？”九殤看着送出來的體質報告單，興奮地鼻頭的發紅了，因爲李茉璃的各項數據顯示她跟塞西莉亞幾乎是持平的人類，如果李茉璃無法接受那些傳入她大腦的信息，這個人就廢了。
“沒有，那裏面的內容是什麼？”夏黎反問九殤，當初他進妖靈警署頂替了“0127”這個編碼，一點都沒有接受什麼特殊訓練之類的，夏黎能進入妖靈警署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他可以聽到妖怪的聲音，至於他那些技巧大部分都是墨瞳教給他的，但是夏黎現在已經忘記了墨瞳。
“是嘛，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麼進來的，你知道0127這個編號的前任是誰嗎？”九殤並沒有擡頭看夏黎，拿出筆在那份報告單的最後一頁
“哦，那真是很巧了，你們很喜歡做臥底這樣的工作嗎？”夏黎擡了一下眼眸，不知道爲什麼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應該跟九氏兄弟不熟纔對，夏黎的眼中流轉着疑惑的光芒，並且據他所知，0127現在的檔案應該還是九離的纔對，他夏黎在這個妖靈警署裏來去自如。
“不不不，當初我們三個出來的時候都申請了妖靈警署，只是因爲好玩並不是爲了做臥底。”九殤搖了搖頭就算被夏黎識破了身份他也不在乎，因爲九殤從開始都沒有打算隱瞞，但是他也不會親口說出來，“你知道嗎，當初墨瞳可是以第一的成績進了妖靈警署呢。”九殤故作神祕地湊到了夏黎面前，“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是怎麼知道我的？”
“有人曾經把妖靈警署的大部分資料都給了我，我不是傻子，知道你是第一親王。”夏黎擰開門把手，打算進去看一下李茉璃。
“第二件事情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吧，墨瞳嗎？”九殤摸着下頜，如果這個人是夏黎身邊的人又對妖靈警署瞭解的很透徹，那麼這個人就只有墨瞳了。
“九殤先生，第二件事情違背良心道德了，你再換一個吧。”夏黎揚起頭看了九殤一眼，略帶疲憊的眼神裏略過了一絲戲謔。
“好吧，你隨意。”九殤看見夏黎進去了，將手中的文件摔在了地上，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把夏黎的所有資料都發到我的郵箱裏，越詳細越好。”掛斷電話，九殤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愉悅的表情，因爲當下的局面變的很好玩，夏黎變成了這個樣子又掌握了一堆信息，但是九殤卻對夏黎一無所知，這個世界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
畢竟九殤想在他哥哥沉睡的期間幫九離剷除掉妖靈警署大部分精英，雖然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但是還有一個一直躲在美國的康斯坦丁永遠是他們兄弟兩人的定時炸彈。
“你怎麼樣了？”夏黎走到牀邊看着呆滯的李茉璃，她的眼睛彷彿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靄。
“嗯？”李茉璃眨了眨眼睛，那層霧靄褪去變回了原來晶瑩通透的樣子，“挺有意思的，不過我很好奇最後出現的規則，是違背規則的人和妖怪都要殺嗎？”
夏黎默認，這個房間裏的氣溫有些高，他把警服的拉鍊退到了胸前，露出裏面的黑色V領半截袖，李茉璃盯着夏黎看了一會，她還有個地方不明白，她加入所謂的妖靈警署跟給她姐姐報仇之間有什麼聯繫。
夏黎似乎看穿了李茉璃的心思，俯身到她耳邊，這個有些曖昧的動作，起初李茉璃還有些不適應，兩片紅暈爬上了她的臉頰，但是聽到夏黎說的那些話之後，她身上所有的血液從頭冷到了腳。
“你可以借妖怪之手，殺掉吳顯峯然後再殺掉這個妖怪，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夏黎直起身體，看着震驚的李茉璃走出了這個房間。
李茉璃細細地將這句話消化掉，她有些不知所措，因爲憑藉她的瞭解夏黎是善良又特別愛樂於助人，但是又沒有到爛好人的地步，爲什麼剛剛那個和她所瞭解的不一樣呢？李茉璃縮了一下肩膀，從牀上跳了下去也走出了這個房間，因爲憑藉着她大腦裏的那些記憶，她現在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