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怡之前如果知道醫院這麼可怕，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到這裏自討苦喫的。
聽到牛成義的問題，徐佳怡是一陣臉紅。
“姑娘，你這樣可不行，看病就是這樣，你要是這也不說，那也不說，我也不要下手啊。”牛成義故作嚴肅問道。
支支吾吾半天，徐佳怡這才小聲說道：“黃……黃……”
牛成義點頭說：“我現在基本上已經有了大致瞭解了，我先給你鍼灸，然後給你兩服中藥，你回去調理一下。”
“真要扎啊？”徐佳怡皺眉問道。
牛成義點頭道：“你這小姑娘，還要不要治病？再說了，我們科室空調沒開，你這麼捂着熱不熱啊？”
“還需要撩起來衣服麼？”徐佳怡怯生生問道。
牛成義點頭，不置可否地看着徐佳怡。
徐佳怡心想，爲了能整治牛成義這傢伙，自己也算是豁出去了。
她再次撩起衣服，眼看着牛成義的鍼灸就快要紮在自己身上。
情急之下，徐佳怡改變了之前的計劃。
就在牛成義低頭的時候，她一把將牛成義抱住，剛想要大聲喊“非禮！”
但無論徐佳怡怎麼張嘴，就是發不出聲音來！
牛成義滿臉笑意，一把拽掉徐佳怡臉上的口罩！
“小蹄子，還想跟老子玩陷害？瞧你的口型是想要喊非禮是吧？”牛成義氣定神閒道。
徐佳怡櫻桃小口微微張開，“阿巴阿巴”幾聲，愣是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讓牛成義察覺到自己的身份。
而現在徐佳怡變成啞巴，更是把這姑娘給嚇壞了。
她又試圖張嘴喊了兩聲，還是一點聲音沒有！
徐佳怡心想，牛成義這個巫醫，不會是用了什麼手段，讓自己以後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吧？
想到這裏，徐佳怡飽含熱淚的眸子，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滴答滴答落了下來。
牛成義最受不了女人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他連忙解釋道：“我只不過是用鍼灸刺激了你的啞門穴，你待會就可以說話了，別哭了，瞧你那點出息，還大姐大呢。”
聽聞此言，徐佳怡心中涌起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感覺，一時間哭得更兇了。
牛成義接着說：“早知道你這娘們這麼事逼，昨天晚上說什麼我也不贏你。”
徐佳怡說不出話來，一雙美眸惡狠狠地看着牛成義。
牛成義笑道：“你瞪我也沒用，想要誣陷我非禮你，你也搞清楚之前那女人的病情再誣陷。”
此言一出，徐佳怡非常疑惑地看着牛成義。
“想知道你借來這身份證的本人，之前究竟得了什麼病嗎？”牛成義看着徐佳怡，如此問道。
儘管非常不情願，但徐佳怡還是點了點頭。
牛成義接着說：“她得的是梅毒，俗稱性病。而且就診時間是一個星期之前，你覺得一個醫生，在知道病人有這樣病史的情況下，他還會非禮病人嗎？”
聽聞牛成義此言，徐佳怡整個人都傻了。
千算萬算，她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有如此戲劇化的障礙。
這個信息，也讓徐佳怡之前精心策劃的“流氓醫生非禮女病人”的計劃，徹底打亂了。
“大小姐，你說你這麼好看一個姑娘，咱們的確之前有過節，你也不能這麼坑我，還好小爺我機智過人，否則還真讓你這小妮子給坑了。”
牛成義說完，對徐佳怡說道：“後面還有病人在等着治療呢，你這叫佔用醫療資源知道嗎？就算是你要教訓我，也要等我下班，聽懂了嗎？”
徐佳怡之前不會料到，牛成義看起來玩世不恭，居然對待工作如此認真。
因此在牛成義發問的時候，徐佳怡還是點了點頭。
牛成義說着，將一枚銀針從徐佳怡的身上拔了出來。
“咦？你是什麼時候插進去的？”徐佳怡心中大爲疑惑。
此言一出，徐佳怡大喜過望道：“我能說話啦！”
牛成義沒好氣道：“你再不把你帽子給摘了，估計就要捂出痱子了，這可是冬天戴的帽子，你是不是傻！”
“你才傻！今天算是本小姐技不如人，改日我再來找你茬。”徐佳怡說着，從牀上跳了下來。
剛纔不但陷害沒成，慌亂間還被牛成義佔了便宜。
現在徐佳怡算是啞巴喫黃連，有口說不出。
牛成義苦笑着說：“大小姐，你這技不如人好像用錯地方了吧？
”
“總之，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你只要明白一件事情就可以了，得罪本小姐，後果很嚴重！”徐佳怡皺了皺小鼻子，惡狠狠對牛成義說道。
徐佳怡心想來日方長，現在既然已經知道牛成義是什麼人。
“我告訴你，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以後我會多多光顧你生意的。”徐佳怡說着，便打算離開科室。
剛到門口，牛成義突然叫住了她。
“徐大小姐，你這姑娘怎麼一點常識都沒有？”牛成義笑着說。
“啊？什麼常識？”徐佳怡疑惑問道。
牛成義嬉笑道：“公民的身份證信息，是不可能直接從醫院系統中調出以往病例的，只有同一張就診卡纔可以，你這張就診卡是早上新開的，裏面根本什麼病例都沒有。”
聽聞牛成義此言，徐佳怡算是氣炸了！
“好你個牛成義！今天的帳我也記下了！我……”
沒等徐佳怡話說完，牛成義大聲喊道：“013號，進來就診！”
徐佳怡現在已經錯過了最佳的“作案時機”，索性銀牙一咬，跺腳走了。
看完幾個病人之後，牛成義看着時間差不多，便打電話給馬四方。
第一通電話，關機中，牛成義不死心，緊接着撥了第二通電話。
嘟嘟……
電話那頭傳來等待音，趕巧了，牛成義第二次撥打，馬四方居然開機了。
“小牛啊，我這剛開機你就打來了，看來是掐準了點兒打的啊。”馬四方在電話那頭笑着說。
牛成義沒好氣道：“想要打通你的電話，跟買彩票似的，曲老在不在？”
“他啊，剛纔還在，現在不知道去哪兒了，要不你等下再打來吧。”馬四方如此回答。
牛成義說：“得了吧，待會老天爺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打通你電話，這樣吧，你告訴我你們在什麼地方，我下午過去找你們，有些事情想要向兩位師父請教。”
馬四方笑着說：“哎吆，小牛幾天不見，變得謙虛了嘛，居然還會說請教這樣的話。”
牛成義沒好氣道：“別逼我滿嘴跑火車啊，快說你們在哪，我有急事。”
緊接着，馬四方將他們所在的地方告訴了牛成義。
牛成義想要詢問關於那萬年蟲草的事情，很多東西在電話裏面畢竟也說不清楚，所以牛成義想要當面去詢問。
上午的工作完畢之後，牛成義下午兩點鐘離開了醫院，到了嘉藝市永和區的一條衚衕裏。
這條衚衕，名爲梅花六衚衕，也是城區唯一沒有拆遷改建的地方之一。
沿着這條陳長的衚衕，牛成義好半天才找到馬四方給出的地址。
這裏居然是個小四合院。
吱呀……
牛成義推開院門，便看到再磨藥的曲老。
“牛成義，你怎麼找到這裏來的？”曲老擡頭，滿臉驚訝地問道。
還沒等牛成義回答，馬四方的聲音便從另一邊傳來：“是我讓他來的，這小子也正是的，到師父家裏來，也不帶點禮品，一點都不懂事。”
很顯然馬四方這句話只不過是調侃而已。
牛成義走進院子，沒好氣道：“還好意思說，這麼長時間都不告訴我你住在什麼地方，還有，上次從青海鎮回來之後，你們倆就像是人家蒸發了一樣，我差點就報警了，尋人啓事我都想好了。”
曲老停下手中的活計，對牛成義說：“既然你來了，這種雜活就交給你幹吧。”
說罷，曲老坐到了一旁的藤椅上，端起手邊的小紫砂壺，和起茶來。
牛成義結果那滾輪一樣的東西，來回研磨，倒不是他有多勤奮，只是牛成義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東西，有些好奇而已。
這磨藥的小滾輪，就和牛成義平時用來健身的健腹輪一樣。
馬四方開口問道：“小牛啊，你之前在電話裏說，有問題想要請教，究竟是什麼問題啊？”
“不過話說在前面，咱們這倆老頭，也只能回答一些醫藥方面的問題，至於其他方面的問題，咱們倆估計還不如你牛成義呢，比如泡妞啊什麼的。”馬四方年過六旬，居然還能說出這種調侃的話來。
牛成義開門見山道：“兩位師父，你們知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可以搞到萬年蟲草，這東西究竟是個什麼玩意？”
聽聞此言，曲老看了一眼馬老，馬四方不解地看着牛成義。
“你要萬年蟲草入藥？入什麼藥？”馬四方皺眉問道。
牛成義如實回答：“七草湯最後一味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