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兩個都不想聽。”
牛成義的回答，着實讓張波愣了愣神。
“老牛你是不是遭受什麼人生重大打擊了？感覺聲音死氣沉沉的。”張波疑惑問道。
自己好不容易打聽到了萬年蟲草的下落，而且持有者就在嘉藝市，現在牛成義居然說兩個消息都不想聽，一時間讓張波有些懵。
牛成義沒好氣道：“滾你大爺的，我問你，那萬年蟲草現在的主人，是不是也在嘉藝市？”
“是啊，在嘉藝市，怎麼啦？”張波問。
牛成義接着說：“那傢伙是不是喜歡賭？而且脾氣不太好對付，除了花天價，要不就是和他賭，否則想要從他手裏拿到萬年蟲草，有些不太現實。”
“我靠，老牛你都知道了？”張波現在才明白，牛成義爲什麼不想聽自己這兩個消息，原來這傢伙都知道啦。
之前張波心裏還有些擔憂，他擔心牛成義中途變卦，不答應治病這事兒了呢。
牛成義接着問：“你知道這人在什麼地方麼？”
“廢話，不知道老子打電話給你幹什麼。”張波如此回答。
牛成義從牀上爬起來，沒打招呼就把張波的電話給掛了。
聽着電話裏傳來的忙音，張波是一頭霧水。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牛成義又回撥了回來。
“我和你去找那個人，那萬年蟲草拿過來。既然是你妹子治病，你準備幾萬塊錢。”牛城如此吩咐道。
張波雖然平日咋咋呼呼，但面對賭博這種事情，他還是比較謹慎的。
他儘管和牛成義在一起的時候，看上去大大咧咧，和牛成義很對脾氣，但實際上卻是人精一個。
聽聞牛成義此言，張波有些猶豫道：“這件事情，我覺得咱們應該從長計議，沒必要和對方死磕，我手裏有資源，慢慢和對方耗，派幾個人過去，隔三差五給他搞點事情出來，還怕他不就範？”
牛成義一聽這話，心想張波這孫子本性算是暴露出來了。
他這話的意思，說白了就是軟磨硬泡，先去找對方談，如果談不攏，就按照張波的手段去辦。
而他的手段，無外呼就是威逼利誘，去給人家家門口潑點狗血，去接接人家女兒放學之類的。
這種手段，牛成義看不上。
“你到底要不要那藥材，如果要，就帶十來萬塊錢，但醫院門口等我，我去打個招呼請半天假。婆婆媽媽，我看你是不想幫你妹子看病。”牛成義沒好氣道。
張波連連說道：“想！想！瞧你這話說的，我現在就去醫院等你。”
說完，張波便掛斷了電話。
這種事情，在牛成義看來，要麼就是價錢出得起，要麼就是本事過得硬，如果這兩樣都達不到，還不如趁早打消念頭，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可不會參與。
牛成義心想，如果對方真不願意出手，張波還咄咄逼人的話，自己沒準第一個報警。
他不認爲自己是個好人，但最起碼不能做一個壞人。
到了醫院，牛成義和方瀟瀟打了個招呼，這假就算是請了。
輾轉跟着張波驅車開赴嘉藝市的陳年衚衕。
陳年衚衕，之所以叫做陳年衚衕，因爲這衚衕裏，哪怕是一磚一瓦，都是陳年舊事，據說已經好幾百年沒有改建。
這裏也是嘉藝市古玩和玉器的交易集散地，牛成義之前只聽說過，但對古玩玉器着實不感興趣，之前他也沒有閒錢來倒騰這個。
“帶了多少錢？”牛成義問道。
張波說：“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我不懂玉石。”
牛城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老牛，瞧你架勢，難不成你懂？”張波滿懷期待地看着牛成義。
牛成義漫不經心道：“略懂皮毛。”
一聽這話，張波有些泄氣了。
別說是略懂皮毛，就是小有所成，在對方面前估計也沒有一戰之力。
賭石界有一個說法，叫做神仙難斷寸玉，即便是經驗老成的人，有些時候，還是需要憑藉那麼一丁點運氣。
“算了，到了再看吧，沒準對方願意直接賣給我們。”張波如此分析道。
牛成義問：“你的心理價位是多少？”
“只要不是天價，只要不離譜，我都能接受。”張波想都沒想回答道。
轉眼間，兩人便到了陳年衚衕，張波打了個電話，然後和牛成義去了一家名爲壹祿發的賭石場。
剛進賭石場，張波像是一眼認出了對方。
他指着人羣中一個身材微胖，身高馬大的人，對牛成義說：“那個就是錢林，嘉藝市的小藥材商，其實那萬年蟲草已經在他手裏很長時間了，之前沒打聽出來，是因爲這事兒大家都給忘得差不多了。”
牛成義點頭，對張波說：“走，咱們會會他去。”
錢林看上去大約四十多歲的模樣，身上穿着一件唐裝，笑起來咧着一嘴大黃牙。
此時，他正在圍觀幾個賭石者挑選原石。
“錢老闆是吧？”張波開口問道。
錢林斜眼看了看張波，立刻眉開眼笑道：“張大少爺，幸會幸會，之前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這邊太吵了，多有得罪啊。”
這錢林自然知道張波是什麼人，即便臉上嬉皮笑臉，但着實不是好惹的主兒。
“這位是？”錢林打量了一番牛成義。
張波解釋道：“牛成義，我哥們。”
牛成義對錢林點了點頭，至少在這短暫的接觸中，牛成義還開看不出這人的性格。
但可想而知，賭石場的人，也許在賭石的時候，可以揮金如土，但一有和賭石不相干的事情，他們可算得斤斤計較着呢。
牛成義開口問道：“之前聽說錢老闆手裏有萬年蟲草，不知道可有此事？”
錢林皺眉看着牛成義，點頭道：“對，我的確是有，但是……這價錢……”
聽到錢林這麼一說，牛成義算是明白了，物以稀爲貴，現在牛成義找到錢林，無外乎是需要那萬年蟲草，既然牛成義需要，現在市場上只有錢林一個人有。
這樣一來，如果他不坐地起價，都算是不上是個合格的商人。
“你說個價錢，我們考慮下。”張波不以爲然道。
牛成義打量着這賭石場內，和菜市場一樣，亂七八糟的原石鋪放在地上可以說是陳雜得很。
錢林笑着對張波比劃了一個巴掌。
張波不以爲然道：“五十萬？這價錢我能接受，老牛，你覺得呢？”
還沒等牛成義開口，錢林奸笑着說：“張大公子，我想你搞錯了，我的這個五，和你理解的五，不一樣。”
牛成義皺眉道：“五百萬？”
“哎！對！還是這位小哥聰明，我說的就是這個價。”錢林笑着說。
“你找死是吧！”張波暴脾氣上來，一言不合就抄起手邊一塊石頭。
錢林線人被張波這個動作嚇得不輕，他連忙說道：“張大公子，一分價錢一分貨，我這萬年蟲草可是珍藏了好些年，而且你到別的地兒去問去，根本就找不到，別說是這個嘉藝市，就是放眼整個華夏國，都不一定能找到五個。”
儘管錢林這話說的聽起來很有道理，但事實上，他這坐地起價，都快起到天上去了。
當然，五百萬對於張波來說，雖然不算小事情，但也不算大事情。
只是眼下錢林明顯是在坑人，張波的可不是小綿羊，他是喫人的狼。
“錢老闆，你名下兩棟寫字樓，一個藥材批發行，我可都查的清清楚楚，到時候咱們再慢慢聊。”張波說完，惡狠狠地看了錢林一眼。
那樣心想，這嘉藝市惹上誰也不能招惹張波，這孫子手段多的恨，不是善茬。
見張波這副模樣，錢林連忙說道：“我話還沒說完呢，張大公子你就發這麼大脾氣。”
牛成義不屑道：“還有什麼話，快說。”
此前牛成義間錢林還算是和氣，但這報價之後，完全就是滿滿的惡意。因此牛成義對他根本就沒有好臉色。
錢林接着說：“行內人都知道，我喜歡賭石，如果張大公子和我比一比，若是贏了我，這萬年蟲草，我以五萬塊的價格出售給你，你覺得如何？”
僅僅是這一個條件，差價直接是一百倍。
張波對牛成義投來詢問的目光。
“敞亮！等的就是錢老闆你這句話！”
沒等張波反應過來，牛成義居然一口答應了下來。
牛成義接着說：“剛好，我也喜歡賭石，既然這個條件是錢老闆提出來的，到時候可別反悔啊？”
錢林笑着說：“大丈夫一言九鼎，駟馬難追。”
與此同時，玉器行閒逛的人們三三兩兩聚集過來，聽聞牛成義與錢林的賭約，一時間議論紛紛。
“那小子是個生面孔啊，想和錢老闆比較賭石？”
“太不自量力了，錢老闆雖然人品一般，但在賭石方面的造詣還是有目共睹的。”
“你們還看個什麼勁兒，這小子鐵定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