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波這個時候已經被齊向榮折磨的不成樣子了，看到此情此景，南宮韻心疼的快要哭出來。
牛成義心中暗道，有什麼事兒不能好好說呢，非得把人往死裏整。
齊向榮手裏拿着個鞭子，像是發了瘋一樣朝着張波抽打着。
“你他媽膽子挺肥啊！老子的貨你都敢動，而且還直接給銷燬了！你知道那筆貨對我來說有種人就有多重要嗎？！老子如果沒飯喫也不會讓你有好結果，放心好了我現在不會殺了你，我會讓你一點一點的痛苦死！”
說話間，起笑容又撩起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在張波的臉上！
如果不是因爲張波這身衣服，此時此刻牛成義應該都不認不出這傢伙來了。
“我去救哥哥。”南宮韻儘管此時情緒波動很大，但說話時依舊聲音平和。
僅僅因爲這一點發現，讓牛成義對這姑娘刮目相看。
他搞不清楚這南宮韻究竟是什麼來頭，她完全不像是一個二十不到的小姑娘應該表現出來的情緒，正常小姑娘現在看到自己的哥哥被壞人毒打成幾乎都不成人形了，肯定會大哭大叫，甚至不忍心看下去。
但南宮韻卻不一樣，她目不轉睛的盯着被綁在椅子上的張波，以及正在施暴的齊向榮。
牛成義甚至從她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絲情緒波動，如果有，也僅僅是那一絲的心疼之情。
興許鞭子不能解恨，齊向榮吩咐手下拿來一把西瓜刀，那刀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着光芒，張波此時目光迷離，牛成義怎麼也不可能想到，這個曾經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張波，居然會落到今天這步。
但是事到如今，牛成義仍然覺得張波這件事沒有幹錯，他環顧了一下這廠房周圍的環境，如果想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救出張波難度比較大，畢竟他們距離張波的距離較遠，等到牛成義衝到面前的時候，就算是她齊向榮的反應再慢，手起刀落張波也必然會斃命，再不濟，齊向榮也會以張波爲要挾。
現在人在他們手裏，怎麼辦都是他們說了算。
“聽我手下小弟說，你當時砸斷他肋骨的用的是右手，那麼咱們今天就拿你右手開始吧！”
齊向榮將那西瓜刀在自己的褲子上蹭了蹭，作勢要朝着張波的右手砍去。
就在此時，之前一言不發的張波突然大叫了一聲，他聲嘶力竭的嘶吼着，猶如一頭被困被束縛住的猛獸一般！
也僅僅是因爲張波這一聲怒吼，讓之前南宮一直強壓的情緒徹底崩潰，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奪眶而出，滴落在面前的地板上。
牛成義現在心中也非常氣憤，齊向榮這孫子在宋文石老人面前表現的如同孫子一般，轉眼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豈不料張波突然說道：“貨我沒銷燬還在我這兒，如果你想拿到貨，敢動我一根毫毛試試！”
張波這話說的有些言過其實，現在自己都被打成這樣了，別說是一根毫毛，就是一千根根毫毛估計都打脫落了，但是他這句話讓齊向榮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他僅僅是將刀刃輕輕放在張波的手背上，只要他一發力，張波這雙手可就算是廢了。
張波接着說：“有種你就砍了我的手，那麼你的貨一輩子都別想拿到！”
齊向榮將刀移開，放在手裏掂量了兩下，他挑了挑眉說道：“你還真當我是三歲小孩是吧？我手下可是都跟我說了，那批貨你當場就給扔到馬桶裏衝了個乾淨。”
張波緊接着說：“同樣都是白貨，都是用密封袋子裝着的，我身上也不是沒有，想要調包還不簡單，我也知道那批貨對你非常重要，我也想留着賺一筆！既然現在事情鬧開了，我把貨交給你保全自己的性命，這沒問題吧？”
張波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不光是聲音，就連他的身體都有些抽搐，即便他身體硬朗也照不住這般折磨。
齊向榮蹲下身子將張波的臉擡了起來，用手中的西瓜刀拍了拍他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行，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等着貨放人，我也不是什麼不講情面的人，如果你能把貨源拿出來，之前的事兒咱們就算是一筆勾銷，你動了我的小弟我揍了你，咱們兩不相欠，只要貨拿出來一切都好說。”
隨後齊向榮便吩咐自己的小弟拿過手機。
但張波卻突然開口說：“但我有個條件。”
齊向榮剛將手機解鎖，擡頭對張波問道：“哦？什麼條件？”
張波說：“別告訴任何人，包括我的家人，那批貨我帶你去拿，所有的事兒
齊向榮思索兩秒，隨後將手機收起，扔給了身邊的小弟。
齊向榮說：“行我敬你是條漢子，這件事就按你說的辦，但話說回來如果讓我知道你小子是在耍我，結果你是知道的，到時候你遭的罪可不是現在這般，我保準你生不如死！”
張波冷笑了一聲，吐出一口血唾沫，說道：“我現在這還不是生不如死嗎？”
齊向榮點了一支菸，將煙霧吐在張波的臉上說道：“先管你一晚上，明天一早帶着弟兄們去拿貨，如果讓我知道你耍什麼花招，別說是你就連你的家人我全給你辦了！哦對了，我好像忘了個事，你還有個妹妹是吧？”
聽聞此言，牛成義以爲齊向榮所提到的妹妹應該就是南宮韻。
豈不料齊向榮接着說：“那個叫做張雪的是吧？你妹妹我之前也見過一次，長得特水靈，一旦你耍花招，連你妹妹逃不了這茬。”
“你他媽敢動我妹妹試試！老子跟你拼命！”張波氣急敗壞地吼叫道。
齊向榮笑得前仰後合，指着張波說：“瞧瞧你現在這德行，跟他媽個廢人似的！你還找我拼命？老子一條腿就能踹了你半條命！”
隨後齊向榮對手下的小弟吩咐道：“看住這傢伙，一旦他敢耍什麼花招別留情面，只要不死隨你們怎麼整！”
那小弟接過齊向榮手裏的西瓜刀，轉而架在了張波的脖子上，罵罵咧咧道：“別想着有人來救你，萬一只要有人出現，老子這一刀下去摸了你的脖子，你這條小命也就玩完了，有時可見！”
齊向榮這手下辦事還算是非常靠譜的，但這種靠譜現在在牛成義看來非常惹人厭煩。
齊向榮拿着手機走出了廠房，牛成義低聲說道：“你在這裏盯着，我去看看那小子耍什麼花招。”
牛成義小心翼翼的潛伏到了廠房門口，齊向榮走出廠房，靠在自己的車旁播出了一通電話。
“喂，張雪小姐是嗎？我是你哥哥的朋友。你哥哥在這邊打麻將輸了錢，想讓你給他送點錢過來，你到長江街去我們會派人去接你的。”
“什麼？張波爲什麼不親自打電話給你？他現在忙着呢，幾把每戶了，讓我給你打電話，他也沒好意思直接開口。”
聽到齊向榮撥出的這通電話，牛成義是氣不打一處來。
之前在裏面他可是口口聲聲答應過張波不禍及家人，這轉眼就變了臉，不但如此還給張雪打了個電話。
如果齊向榮把張雪給騙出來，有了這個把柄，張波就算是再怎麼骨頭硬也就就犯，試問哪一個哥哥不心疼妹妹呢。
只不過讓牛成義沒想到的是，齊向榮只知道張波的妹妹有一個妹妹叫做張雪兒，不知道他另外一個妹妹南宮韻，這就讓牛成義有些奇怪了。
齊向榮說罷便掛斷電話，但從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這一通電話打得非常順利。
牛成義不禁心想，這張雪雖然沒有見過面但估計也是個缺心眼，這幾句話就把她給忽悠了。
牛成義現在是一心想要找機會救出張波，但苦於找不到合適的時機。
轉而牛成義折返回去，將之前所聽聞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南宮韻。
南宮韻現在不能打電話，偷偷的給張雪發了一通信息告訴她事情的始末，讓她不要相信剛纔齊向榮打的那通電話。
齊向榮剛從廠房外走進去，便又接到了一通電話。
電話掛斷之後，他對手下的小弟說：“剛收到情報，污水處理廠明天有相關部門的要過來衡量地皮價值，這地方不能呆了讓弟兄們走，把這小子帶走，我倒是要看看他嘴硬到什麼時候，我就不信你小子骨頭硬還是我的刀刃硬！”
語罷，齊向榮又狠狠一腳踩在了張波的肚子！
張波此時已經無力反抗，像暈了一般死氣沉沉的靠在座椅上。
齊向榮的小弟問道：“現在還要把他帶到哪兒去？”
齊向榮隨口說道：“咱們物理公司的倉庫，咱們自己的地盤也不怕人來。”
齊向榮接着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二十四小時給我看守着，誰時誰地都別讓他有任何機會跑了，就算是他弟兄帶人來就用他做人質，聽懂我的話了嗎？”
“聽懂了！”齊向榮手下的三十多號小弟異口同聲道。
頓時間，整齊劃一的聲音在廠房中迴盪。
牛成義心中一沉，心想齊向榮如此警惕，如果想要出手救出張波怕是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