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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七章  先決條件

    時值清晨七點鐘,整個嶺南市彷彿才真正甦醒過來一般。

    按照社交軟件的定位,牛成義花了五分鐘的時間,找到了坐在市郊小鎮旁邊的早點攤上喫早點的張波。

    這傢伙如此氣定神閒,讓牛成義是頗爲意外。

    見到張波之後,這小子嘴裏叼着根油條,對牛成義點了點頭。

    牛成義找了把椅子坐在張波對面,他的手邊放着一沓厚厚的文件,這文件用牛皮紙袋封了起來。

    即便如此,牛成義也可以使用透視眼看得一清二楚。

    想來張波所提到的,就是這牛皮紙袋裏面的東西。

    牛成義坐下後,張波對早點攤的老闆吆喝了兩聲,又要了一碗豆漿和油條。

    顯然也察覺到了牛成義有些疑惑的神色,張波輕笑了一聲說道:“你一定非常納悶,爲什麼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我反而不緊張了嗎?”

    牛成義皺眉點了點頭,自從見到張波之後,牛成義沒發一言,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越發看不清這傢伙。

    張波輕笑着說道:“現在既然已經有警方介入這件事情,而且還有牛大醫生你相助,再怎麼說,以我的能耐,就算是想摻合這件事情,能幫到的事情寥寥無幾,到頭來可能還惹得自己一身騷,如果能在這個時候全身而退,我爲什麼還要鋌而走險呢?”

    聽聞此言,牛成義打心眼裏第一次覺得張波還算是個明白人,他糊塗了這麼長時間,總算是說了一句比較明白的話。

    儘管牛成義已經看到了那牛皮紙封住的資料究竟是什麼東西,但他並不知道,這些裏面裝着的單據之類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牛成義故着疑惑,用手指輕輕點了點那牛皮膠牛皮信封,轉而問道:“這裏面是什麼玩意兒?要不說你小子雞賊呢?這種東西應該早點拿出來,萬一因爲你隱瞞了這件事情,到時候捅出什麼婁子來,咱們可都不好過。”

    張波輕笑了一聲,回答道:“你是害怕牽連到之前那個美女警察吧?那警花我也見過,論姿色還比不上我妹子清純,你小子可別因爲那個警察移情別戀呀,我妹子可在等着你呢!”

    張波這句話頗有開玩笑的意味,他也知道,從開始到現在,南宮韻對牛成義可是暗許芳心。

    牛成義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這玩意兒裏面裝的究竟是什麼,你就照直了跟我說,既然你把這東西帶來了,難不成還愛還想掖着藏着?”

    牛成義說話間,早餐店的老闆將豆漿油條端了過來。

    此時此刻,梁韻瑩的緝毒小隊依舊在那民房四周觀察着齊向榮和宋文石的動向。而牛成義居然在一公里之外的早點攤上喝豆漿。

    張波低頭點了一支菸,沉默了好大一會兒,纔將那牛皮紙信封推到了牛成義的面前。

    緊接着他說道:“這是齊向榮近期走貨的時間地點,以及貨物的數量,這只不過是一些比較片面的東西,是鐮刀收集來的,而且這裏面的複印件,是齊向榮那小子的收據,這些票根鐮刀都留了個心眼,而且他和齊向榮這段時間的合作,基本上談話都已經錄了音,音頻文件在這個信封裏面的U盤裏面。”

    “我能幫到你的只有這麼多了,儘管我不知道老牛你究竟爲什麼插手這件事情,但現在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想咱們應該相互扶持不是嗎?”

    張波說完這句話,笑得很賊,牛成義心中暗自把張波這孫子罵了個千萬遍。

    牛成義心想,本來自己插手這件事情完全是爲了張波,現在這孫子還大義凜然地揚言是幫助自己。

    如果不是因爲宋文石和林蘭芳,牛成義才懶得再繼續插手這件事情。

    不過張波提供的這些東西,儘管對於牛成義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但在警方那邊卻是非常強有力的證據。

    儘管現在把雙方人員抓了個現行,警察辦案講究的是證據,若沒有人贓並獲,就算是抓了他們,想來後續判罰也是比較困難的。

    現在有了張波提供的這些東西,足以讓齊向榮那小子喝上一壺了。

    現在牛成義才知道,張波爲什麼會氣定神閒的在這喫早餐,這件事情他心中早已經有了分寸。

    如果說,從開始到現在,張波依舊像是一個被矇在鼓裏的蛤蟆一樣,興許他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如此氣定神閒。

    張波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對牛成義說:“老牛,有些話儘管你沒說但是我心裏清楚,也許有些事情你早就知道了,人啊,總會有人辱負重的時候,這件事兒你就別和妹子說了,我怕她擔心。”

    牛成義自然知道,張波提及的就是曾經像齊向榮下跪的那檔子事兒。

    牛成義也

    壓根沒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南宮韻兒,畢竟,張波在南宮雲的心中形象還是非常偉岸的。

    誠然,這件事情歸根結底來說,並不能以丟人或者是不丟人來斷定。

    牛成義將碗裏最後一口豆漿喝完,擡頭咧嘴對張波笑了笑說道:“你小子還能真能沉得住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張波聳了聳肩說道:“現在警察同志都插手了,我還能打算怎麼辦?我之所以給你這些資料,是爲了能夠保全鐮刀,假如沒有這些東西,到時候鐮刀指不定都會被捲進去,這小子跟我五年,我總不能虧待他吧?”

    聽聞張波此言,牛成義心中甚至對這小子有些刮目相看。

    儘管在外人看來,張波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但是他對於自己的手下卻一點都不含糊。

    單就張波這麼一句話,牛成義便拍板說道:“話我給你帶到,這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因爲牛成義知道,只打一開始張波想讓鐮刀去齊向榮身邊做事時,鐮刀對於張波這種做法是非常不認同的,因此現在事情發展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如果不能讓鐮刀全身而退,想來張波也沒法原諒自己。

    牛成義將最後一節油條放進嘴裏,嚼巴了半天,他這邊剛起身打算要走,手機便響了起來。

    牛成義掏出手機一看,這電話居然是梁韻瑩打來的。

    牛成義心想,在這個節骨眼上,粱韻瑩對自己避之不及,怎麼會主動打電話給自己呢?

    牛成義儘管奇怪,但還是接起了電話。

    他剛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粱韻瑩便喋跌不休的說:“我不管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你有沒有跟過來,總而言之,待會如果你莽撞壞了事情,肯定要依法處置你。”

    “而且,如果你真的壞了這件事情,恐怕這罪名應該不輕,我先把這其中利害關係說給你聽,以免到時候你犯了錯誤還怪我沒提醒你。”

    牛成義剛想開口,電話那頭的梁韻瑩接着說道:“我言盡於此,你自己好好斟酌,既然你現在不想離開嶺南市我也沒辦法。”

    說完這句話,梁韻瑩便掛斷了電話。

    牛成義心想,這姑娘也着實好玩,如果不是她這通電話,牛成義估計還得一會才返回現場。

    在得知梁韻瑩這消息後,牛成義也沒和張波囉嗦,轉而起身便打算離開。

    張波依舊坐在原地,似乎沒有再摻合這件事情的意思。

    牛成義笑着對張波說:“等到這件事情塵埃落定了,你還會在開酒吧嗎?”

    張波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說道:“酒吧開,工廠也開,至少上一次我承攬的那個工廠是沒有騙你的。”

    牛成義輕蔑的笑了笑,說道:“你騙不騙我我不在乎,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

    張波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腳牛成義,樂呵呵的說道:“如果接下來有需要我張波幫忙的地方,你一句話我不會皺一下眉頭,如果沒有其他重要的吩咐,鐮刀這邊我可就撤走了,我一共就這麼幾個交心的兄弟,總不能因爲這件事情把兄弟給扯進去。”

    牛成義沒好氣的說道:“你早這樣想也不會安排鐮刀去做這件事。現在你小子假惺惺的這算是怎麼回事兒?”

    牛成義轉眼便折返了回去,梁韻瑩之所以打電話提醒自己。莫不是怕他壞了事情。

    如果不能親眼目睹這件事情告一段落,牛成義這場嶺南市也算是白來了,牛成義離開一段距離,轉頭看了看依舊坐在早點攤前的張波。

    這小子真沒打算跟來,這讓牛成義放心了一些。

    再往前走,就是通往市郊民房的那條公路,牛成義之前出車禍就是在這條路上。

    遠遠的,牛成義便看到,幾輛看起來非常破舊的麪包車呼嘯而過。

    儘管對方的車速很快,但牛成義就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在領頭的那輛麪包車上坐着司馬麒麟!

    可想而知,司馬麒麟的信件應該已經送達,而牛成義觀察了一番之後。也無法確定,要見齊向榮的究竟是什麼人。

    畢竟這兩輛麪包車看上去都非常之破舊,完全不符合他要見的那個人的身份。

    換言之,牛成義覺得對方也可能是掩人耳目,若是在市郊鳥不拉屎的地方出現幾輛加長版的林肯,想要不引人注意恐怕都難。

    見這幾輛麪包車朝着民宅附近駛去,牛成義也便沒再耽擱,加快了腳步。

    然而當牛成義還沒往前走幾步,他的電話又響了。

    這一次依然是梁韻瑩打來的。

    牛成義心想,自己此時恐怕已經進入粱韻瑩的監視範圍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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