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邪君:嫡女爲尊 >第040章 天生媚骨惑世妖姬,當斬
    雨秋半信半疑,她親自進來,撩起卿酒酒背上細紗一探,果然傷口縱橫,特別是尾椎那裏,雞蛋大小的傷口觸目驚心,很是駭人。

    “這傷怎像利刃剜的?”雨秋問女醫官。

    女醫官趕緊道,“回姑姑,縣主的傷盡是賽馬之時的地刺所傷,尾椎那傷,應該是縣主摔下馬時,被地刺倒掛住皮肉,馬匹一時速度極快,尖銳的地刺便將縣主的整個皮肉都給剜了下來。”

    雨秋皺着眉頭,她看了會卿酒酒,見她似乎累地昏睡了過去,適才道,“傷都處理好了?”

    女醫官道,“已經上完藥了,只需最後包紮就可。”

    雨秋笑道,“你去忙吧,剩下的包紮我來便是。”

    女醫官瞥了卿酒酒一眼,“是。”

    裏間,就只剩下看似睡着了得卿酒酒和雨秋。

    雨秋居高臨下地看着卿酒酒,她走到妝奩邊,挑了豔紅胭脂,又擇了根乾淨的細毫筆。

    她坐到牀沿,哼了聲,“卿酒酒,要怪就怪你擋了驍王和娘娘的路!”

    說完這話,她拂開卿酒酒後背輕紗,在她尾椎靠近傷口的地方,還有好的皮肉處,細毫筆蘸了胭脂,細細勾勒,輕輕描繪出半朵殷紅山薔薇。

    待描好後,雨秋又等了會,確定胭脂不會輕易脫落,她這纔給卿酒酒包紮傷口。

    許是傷口疼了,卿酒酒嚶嚀一聲,模模糊糊睜眼,“雨秋姑姑,我……”

    “縣主要是累了,就多眯一會,婢子會同娘娘好生說,不礙事。”雨秋安撫卿酒酒。

    卿酒酒點頭,她睫毛輕顫幾下,又閉上了眼。

    雨秋見她呼吸放緩,又輕推了下,“縣主?長樂縣主?”

    卿酒酒沒動靜,她甚至還打起了小酣,睡地十分香甜。

    雨秋無聲冷笑,她起身出了錦瀾苑,理了理衣袖,招來禁軍侍衛吩咐道,“看好殿裏頭的縣主。”

    禁軍唱喏,無一不從。

    雨秋側目往後多看了眼,整了神色,跟皇后急急回稟去了。

    她卻是不知,卿酒酒後腳就睜開了眼,濃墨桃花眼中,清明冷靜,哪裏像是昏睡不醒的人。

    她起身,將身上紗布拆了,對照銅鏡,果然看到尾椎那裏被畫上了薔薇花,她倒了盞茶水,輕輕擦掉胭脂,跟着重新包紮好傷口後,齊輕手輕腳推開木窗,人一個翻身,偷摸了出去。

    白巖似乎早有所料,他隱在暗影角落,見卿酒酒出來,便道,“琴酒住在朝陽苑,挨着驍王,此時正在看傷。”

    卿酒酒點頭,她早摸清了流嵐別宮的地形,走最快的捷徑溜進朝陽苑。

    她甫一進苑,剛好就見驍王皺着眉頭離去,卿酒酒三兩步攀上屋頂,揭了琉璃瓦片,見琴酒的屋子裏,女醫官給她處理好傷口,正收拾了走出外間。

    卿酒酒直接從天而降,她人還沒落地,當先就甩了一把迷藥下去。

    琴酒眼睛都沒睜開,就陷入更深層次的昏迷當中。

    卿酒酒如法炮製,取了她特質的不怕水的紅色顏料,刷刷幾下,在琴酒尾椎骨畫上一朵殷紅山薔薇。

    如此畫完,她復又給琴酒包紮好,看着她那張異國情調的臉,“害人害己,自作孽不可活!”

    半刻鐘後,卿酒酒又摸回自個的錦瀾苑,她休息了半個時辰,將頭髮重新束成馬尾,才慢吞吞得往重華殿去。

    豈知,人才到半路,就讓表情冷若冰霜地皇后給截住了。

    皇后身後跟着雨秋,還有幾名端着白綾的宮娥,那架勢來者不善。

    “卿酒酒,你可知罪?”皇后端着威儀,冷冷的道。

    卿酒酒揚起那張小臉,無辜眨眼,“長樂不明白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雨秋站出來喝道,“天生媚骨,惑世妖姬,當斬!”

    卿酒酒皺眉,“媚骨?娘娘說的是長樂嗎?”

    皇后拂袖,“前朝曾有一寵妃,長的傾城絕世,最爲重要的,是她尾椎骨末端長着個薔薇花胎記,有人說,那是從骨頭裏生出的花,她那身骨,酥軟誘人,只要男人沾了她的身子,從此夜夜笙歌,愛之慾狂,前朝末代皇帝愛慘了她,爲了她,連江山都丟了,那寵妃也就成爲後世人人唾罵的紅顏禍水。”

    卿酒酒眨了眨眼,“娘娘說的故事,可真精彩。”

    皇后看了她一眼,又說,“兩百年前,大燕玄德大帝,他身邊的掌儀女官玉傾城,也是媚骨,後腰生花,藉着近水樓臺,媚惑玄德大帝,壞我大燕江山根基,企圖混淆皇族血脈,那一年,大燕烽煙四起,歷經十五年的平叛,才迎來大燕安寧。”

    卿酒酒皺起眉頭,她覺得僅憑胎記就定人死罪,簡直再荒謬不過,可這話,她也就心裏想想。

    “是以,”皇后拂袖,“卿酒酒,你該不該死?”

    卿酒酒輕笑一聲,“娘娘,長樂後腰尾椎沒有胎記,也不是什麼媚骨紅顏,娘娘是不是找錯人了?”

    皇后看了雨秋一眼,雨秋冷笑道,“縣主別狡辯,我是親眼所見縣主後腰的胎記,所以爲了大燕江山社稷,縣主還是儘快上路吧。”

    卿酒酒嘆息一聲,“既然娘娘不信,那請娘娘隨長樂來,親自看一看可好?”

    她這話,聽在雨秋耳裏,無異於垂死掙扎。

    皇后也不在乎這多一刻鐘,她便道,“本宮也不想冤枉了你,那就看上一看吧。”

    一行人又折身往錦瀾苑去,進了裏間,卿酒酒當場寬衣解帶,她還道,“傷口還在滲血,有點血腥味,娘娘見諒。”

    衣裳褪去,然後是紗布,雪白的紗布沾染上血點,如白雪紅梅。

    待紗布垂落,卿酒酒將青絲撩到胸前,緩緩轉身——

    纖細的後背,傷口衆多,最重的傷要數腰身下那處,即便如此,那也是沒有任何胎記的痕跡。

    “這不可能!”雨秋詫異道,“明明是我親手……親眼所見的。”

    卿酒酒攏上衣衫,她側目問皇后,“娘娘,長樂後背尾椎,可有胎記?”

    皇后揚手就給了雨秋一個耳光。

    雨秋抖着手跪倒在地,“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卿酒酒慢條斯理地繫好白紗布,漫不經心的道,“雨秋姑姑,下次眼神準一點,莫不然你是輕飄飄一句話,可別人失去的,可就是一條命哪。”

    雨秋低着頭,額頭觸地,誰也沒看到她臉上的怨毒和憤慨。

    “哼,”皇后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卿酒酒輕聲笑了,等人走乾淨了,她摸着後腰位置,頗爲煩惱地抱怨道,“長哪不好,偏生長那裏。”

    今日這一遭算是過了,但往後可沒次次這樣的運氣。

    她琢磨着等傷好了,還是要去尋個會刺青的手藝師父將這胎記給遮掩了。

    至於那等紅顏禍水的話,她純粹當放屁,聽過就忘。

    因爲只有無能的人,纔會將失敗推到女人身上!

    當天晚上,重華殿中第二次宮宴,這一次遠沒有頭天晚上熱鬧,賽馬之時發生的事,還在貴女之間廣爲流傳,時不時有人看卿酒酒的目光,畏懼又忌憚。

    卿酒酒旁若無人,她今日體力消耗大,即便面前碟子裏的珍饈只有少少的一點,她也半點不挑,一擺上案,就給喫個精光。

    琴酒也已經無甚大礙,她站在驍王身後爲他倒酒,驍王偶爾落在卿酒酒身上的目光,深沉詭譎。

    左相家的魏小七偷偷摸摸過來,“長樂,你今天好厲害!”

    崇拜之情毫不掩飾。

    卿酒酒樂了,這小姑娘腦回路清奇,和旁的貴女就不是一個畫風的。

    “那都是小事,沒什麼。”卿酒酒擺手。

    魏小七往袖子裏掏了掏,然後案几底下的手捏了把銀針出來,那銀針細若牛毛,根根寒光點點,很有些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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