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商土獵元錄 >第三十章 卑石淵源
    待嘲岡回來,已然是傍晚時分,他託着傷痕累累的身子往回走,直到當從林木罅隙中看到茅屋的影子時,他總算了狠鬆了口氣。

    “要不是那鬼畜被燒成灰燼,我真該將其當戰利品拖回來,然後再好好烹飪一番。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開葷了。”嘲岡不由冷笑道。

    這兩天的事端,折騰得他已經是筋疲力盡,且他手上的傷口還不停地滲着血,這一路下來,留下了一條時隱時現的血色足跡。不過還好,好歹是見到了茅屋,馬上就可以回去了,他一顆懸着的心,隨即沉了下來。

    說起嘲岡的體質,還真就跟常人有很大的不同,其恢復能力絕對是首屈一指,雖然無法瞬間再生,可是比起常人,卻是要快上幾倍。

    其實,這種獨特的體質其實是源於北蠻卑石九姓中的一支,說起其淵源,估計就得從卑石一脈的起源淺談。

    卑者,小也。卑石,顧名思義即爲小石頭之意。石子雖小,卻能堆壘成山,能夠積聚用於拒洪抗風,謙遜之中又暗含着族人莫大的野心。而歷史上的北蠻卑石一族也的確給人的印象一直就是好勇鬥狠,窮兵黷武,平民一旦見到卑石牙旗,那可是聞風喪膽。

    當然,如果只是一味的兇悍無禮也就罷了,關鍵是其軍隊還有過人的身體素質,這就十分可怕了,就像一隻兇猛的野獸配上一雙巨大的翅膀,那可謂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在世界秩序混亂之前,卑石一族向來是商土之上最爲令人敬畏的部落之一,可自從菩提子落世之後,這個部落似乎一直在走向沒落,直至嘲岡這一代,已經消弭無影。

    事實上,卑石不過是個化稱,並非部落最初的名字。卑石不過是個諧音,只不過是爲了隱藏一個世人皆知的祕密罷了。

    卑石,即爲悲石,顧名思義,就是一塊悲慟之石。世人皆傳言卑石一族的歷史,源於被銜在崖壁上的一塊日夜哭泣的石頭。那是一塊天際隕落的玄石,發着九色異芒,有着令人望而卻步的神通。由於淚流不止,最後化悲憤爲實體,演化爲一批不會流淚的戰神,據守在北海的冥辰山。

    事實上,這塊石頭並非傳言的那樣神乎其神,說什麼不僅會哽咽,還會傷心流淚。這一切不過只是因爲其風過裂縫,空氣震動時發出形同啜泣的聲響罷了。世人以訛傳訛,最後竟傳成是一塊會傷心的石頭,最後無中生有傳出個卑石一族是由石頭怨氣所化,這種荒唐的閒談玩笑話。

    不過,雖說是風言風語,但是神石的力量也絕非是空穴來風。

    歷史上的這塊神石確實是塊隕石,而這塊隕石也曾引起北海不小的波瀾,九大家族爲此石大動干戈,最後元氣大傷。

    這塊神石原本是銜在崖邊峭壁之上,風聲過隙,傳來陣陣低鳴,形如啜泣之音,最後出於平息紛爭,玄石在經過九方協談之後,被長老們強行一劈爲九,分別被供奉在九姓家族的祠堂之中。只是隨着九姓沒落,九石已經不知道失落何方,當然這已是後話。

    九石各有九異,分金、木、水、火、土、風、雷、暗、毒九種屬性,這屬性也不過是泛泛而談,其實是族人自己的區分而已。但這些屬性的確跟體質相掛鉤,供奉不同石頭,後人便有不同過人的體質。

    比如供

    奉水石的族人,其柔韌度方面有過人之處,而擁有毒石,其後人便具有一定的抗毒之軀。而嘲岡家族供奉的是其中之一的木石,恰恰就是以恢復見長的一支。

    雖說九姓卑石後來不知爲何,不復存在,可是其後人仍能有體質的繼承,只不過各不相同而已,這算是玄石對其供奉者如此長久以來朝貢的恩惠。

    嘲岡之所以能在跟囚牛一番激鬥之後,從面目全非還能恢復成這番程度,多半是跟其天生的體質相關。當然,這種能力並非無窮,它的功效有一定限度,且還存在範圍額度,一旦超過這個限度,則難以抵抗外力會令石性便隨之化爲烏有。

    這也是爲何卑石一族在北海戰無不勝,來到京洲城卻是屢戰屢敗。

    即便有着過人的體質,但是傷成這樣,一時半會也恢復不了。

    “唉,總算是回來了,就像做了一場噩夢一樣,好在自己還是清醒着。”他託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茅屋挪去。

    心想着茅屋裏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不顧傷痛,陡然加快了腳步。

    鄰近房門之時,他發現容若竟然一個人神情黯然地站在門口,嘴巴一張一合,微微抽動。

    “莫非是由於捱餓了半天,急得吧?這也怪自己,出門前應該準備點喫喝。人家姑娘既然來此便是客,自己居然一點主人之儀都沒盡到,真是該死。”嘲岡暗暗內疚,一臉慚愧,託着傷體,想着讓她好好馬上兩句解解氣,然後去準備點喫的。

    然而當他走近之時,心中似乎浮過一絲不詳的預感,顯然對方的神色完全不是一個飢餓之人該有的,只見其眉宇之間驚現慌張之色,明眸圓睜,玉手耷拉,霞光之下,花容失色。

    嘲岡不知爲何,心中忽地出現一種不詳的預感,果然,走近之後的他,發現了掉落在容若身旁的一把血刃,只不過似乎血跡已經乾透,看起來這血凝固了有好一陣子。

    “容若姑娘,你這是……”

    “對不起,對不起!”容若的臉漲得通紅,眼珠子瞪得圓溜溜的,精神似乎處於一種半癡半傻的狀態之中。

    嘲岡以爲她是得了什麼失心瘋,拿刀自殘,連忙將其扶至屋內坐下,沏了一小盅白茶壓壓驚。

    只見得容若一盞茶水下肚,哇得一聲,大哭起來,眼淚隨之“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嘲岡安慰道:“別傷心了,待你身子調理調理之後,我便送你回去。”

    “天辰,假如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原諒我嗎?”容若嬌容煞白,淚光閃爍。

    “”

    “你……不好!”聽着容若語無倫次的聲音,嘲岡如醍醐灌頂,半步便跨入大門,朝着內屋發了瘋似的,便衝了進去。

    只見內屋病榻上躺着一個迷人倩影,看起來無比孱弱,奄奄一息,身旁還有一灘血跡。嘲岡見狀,二話不說,衝上前去將其攬入懷中,失聲慟哭。

    “誰……是誰?誰是兇手?”

    此情此景令嘲岡大喫一驚,面帶惶恐,感覺五雷轟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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