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沒弄清楚之前,蕭楚紜也不敢貿然去破壞現在這個看似寧靜的生活,只是淡笑着迴應自己沒事。而範沁琳卻隱隱知道,他或許是記起什麼來了。她都沒敢跟家裏的人說,昨晚蕭楚紜並沒有跟她原房。從飯局回來之後,他就說他有些不舒服,自己就在房間睡下了。範沁琳想着他估計是因爲喝了酒,加上他一直都有頭疼的毛病,也就沒有去強迫什麼,想着婚都結了,那些也都是遲早的事了。只是沒想到,她昨天夜裏起牀的時候,卻發現他不在家裏,裏裏外外都找過了,也沒有找到,打他的手機,卻發現他根本沒有帶手機出去,清晨的時候,又自己回來了,問他去哪裏了,他也只會敷衍一聲說臨時有事。範沁琳其實有些害怕,他恢復記憶,知道她是在騙他。她承認,一開始選擇接近蕭楚紜,確實是因爲想要從範沁渝身邊把他搶過來,可是時間久了之後,她才發現自己慢慢的在這段感情裏淪陷了。她好像真的喜歡上了蕭楚紜,所以纔會義無反顧的選擇跟他結婚。而蕭楚紜對她也一直很有耐心的樣子,就好像真的把她當成了範沁渝,也把她替代到了曾經的那些記憶裏。只是這段時間,卻感覺他越來越奇怪了,時常做一些她看不明白的事,而且很多事情他也不像一開始那樣跟她說了。有時候感覺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但是去問他的時候,他卻只是搖頭說沒事,不再願意去跟她探討他那些模糊的記憶。其實有時候,他聽見她試探的問,他們以前是不是做過什麼的時候,她的心裏都會妒忌,因爲她從這些斷斷續續的模糊描述中,能夠清楚的體會到,他以前跟範沁渝有多相愛。也是怕他會想起以前的事,這才加快了結婚的腳步。還以爲結婚之後,這樣的擔憂就能省去了,卻沒想到他比以前更加的奇怪了。楚紜,你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說。蕭楚紜笑着點點頭,看着她的時候,眼神還是有些一絲寵溺,嗯,別擔心。範沁琳卻站在原地沒有走,沉默了一會問他:你昨晚到底去哪裏了這個問題讓蕭楚紜愣了愣,視線斂了斂,卻只是回答她說:出去辦了點事。那麼晚能有什麼事啊工作上的事。看他避重就輕不願提及的樣子,範沁琳的心裏更加的不安了,但是這會也不敢去刺激他跟他鬧,只是希望他永遠永遠也不要記起範沁渝。也希望他在這段日子裏能夠真正的愛上她,而不是依靠着過去那些完全不屬於她的記憶在對她好,心裏盼着,就算有一天他回憶起了以前的事,知道了那些真相,也能夠選擇留在他的身邊。她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給他生一個孩子,到時候就算她留不住他,也可以用孩子去挽留他,看在孩子的份上,他說不定會選擇留下呢那好,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要是有哪裏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蕭楚紜點點頭,看着她走出去之後,視線才斂了斂。昨晚他會突然出去,是因爲他似夢非夢中,腦子裏浮現出了一個地址和門牌號。他記不清自己的過去跟這個地址有什麼關係,也不知道這個地址是不是真的存在,但直覺告訴他,那裏有他很重要的東西。於是半夜裏就開車過去,跟隨着那模模糊糊的記憶,真的找到了這樣一個地址,也找到了記憶中的那個門牌號。他記不得在這裏發生過什麼事,也不知道這樣的記憶是不是靠譜,但他還是敲響了房門。沒顧得上是凌晨,他執着的敲着,都快以爲裏面沒人的時候,房門卻從裏面被打開了。是一個看起來還算和藹的大嬸,並沒有因爲半夜被打擾休息就發火,而是隔着防盜門看着門外陌生的男子問:小夥子,有什麼事嗎蕭楚紜愣了愣,因爲他來這裏的時候,其實潛意識裏是覺得會不會是範沁渝住在這裏,心裏雖然不清楚,但感覺自己的過去跟這個女人是有牽扯的,沾上她的事,自己的心裏就會變得很奇怪。阿姨,就您一個人住在這裏嗎我和我老頭子住着,小夥子你找人嗎二老是什麼時候搬過來的呢大嬸想了想回答說:都快兩年了吧蕭楚紜一聽,時間上好像有些契合,他失去記憶也是兩年多以前,於是又繼續追問:那您知道以前是誰住着這裏嗎這我們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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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直接跟房東租的房子,不過來的時候,這裏留下了很多東西,看上去感覺之前應該是住的一個女孩,房東說女孩結婚要出國,走得急東西都沒帶走,用得上的都還留着,用不上的就丟了,不過櫃子裏還有很多女孩的衣服,我怕她會回來拿,我跟我老伴又用不上那個櫃子,都還一直放在哪裏。聽聞之前住的是個女孩,蕭楚紜就感覺這個事更加有蹊蹺了。因爲他的記憶裏是記得,以前好像跟那個女孩有租房子的經歷,但是範沁琳卻堅持說是他記錯了,說她沒有出去租房子,一直都住在家裏。可這會腦子裏這個印象特別深刻的地址,又跟自己的過去有着什麼樣的聯繫呢方便的話,我能進去看看嗎大嬸打量了他好一會,瞧着他也不像壞人,這纔給他開了防盜門,說:小夥子,這大晚上的,到底有什麼事啊蕭楚紜只是說了一句找人,爲自己的打擾道了歉,然後就在大嬸的帶領下去了那個房間。屋子是兩室一廳,準確來說也算是一室一廳,有一間很小,都是用來放一些雜物的。站在客廳,蕭楚紜打量着屋子裏的環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出錯,還是這裏在這兩年間發生了變化,他此刻並沒有在這裏回想起什麼,也沒有覺得這裏有多熟悉。那些留下的衣服,就放在了沒人住的那個雜物間,裏面有個衣櫃,平時用不上。收拾得還是很乾淨,雖然是堆放雜物的,倒也沒落下太多的灰塵。大嬸打開衣櫃說:我看一些還能用的上的東西都給裝着裏面了,只是女孩一直都沒回來拿,我前幾天還說要不要拿出去送人,衣服看起來都還挺新的,那邊櫃子裏還有一套婚紗呢。一聽婚紗,蕭楚紜的眸子就凝了凝,然後走過去將櫃子打開,裏面好好的掛着一套潔白的婚紗,婚紗用袋子罩着,保存得很好,並沒有髒。他低頭看着這套衣服,伸手輕輕的拉起裙子,此刻心裏變得亂糟糟的。想要努力的去記起點什麼,但是越是刻意越是着急,就越是什麼都想不起來。這些衣服我能帶走嗎大嬸愣了愣,感覺這個小夥子有些奇奇怪怪的,猜想他可能跟這個女孩有什麼關係吧,想着反正這衣服也沒有什麼用,那女孩估計也不會回來拿了,便點頭答應了,大半夜的也想盡快把蕭楚紜打發走。帶着這些衣服,他並沒有會婚房那邊,而是去了自己之前住的地方,把這些衣服整理到了自己的衣櫃裏。現在他還沒想起來這些東西是不是跟自己的過去有關,但是他大概知道,這一切必然不是巧合。記憶裏的那個地址,之前確實有一個女孩子住過,走的時候大嬸也跟他說,想找人的話,白天可以打電話問問房東,房東應該認識那個女孩子。這會坐在辦公室,他纔回想起了這個事。昨晚也從大嬸那裏要了房東的電話,這會拿出手機,在撥號盤裏輸入了這串數字,深吸了一口氣,撥通了這個電話。他的心裏還是很忐忑了,有些害怕知道過去的事,害怕自己真的做出了錯誤的選擇,卻又想要去搞清楚關於自己的過去。電話嘟嘟的響了幾聲,裏面傳來了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您好,我想問一下,您還記得兩年前租您青墨生香那套房子的租客是誰嗎蕭楚紜開門見山的問道。那頭的婦女重複了一遍:青墨生香你有什麼事嗎我就是想找找當初租房子的那個女孩子。房東像是想起了什麼,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哦那女孩早就走了,說是要結婚了跟男朋友搬到國外去。而其實,那個時候範沁渝是要替範沁琳頂罪坐牢,她把話說的好聽一些,纔不至於讓自己看上去很慘。蕭楚紜也懶得去追問那個女孩是不是真的結婚去國外,只是追問道:那您還記得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嗎名字我都一直叫她小渝,挺好的一個姑娘,租我房子挺久的。蕭楚紜聽到這個小名就愣了愣,因爲跟範沁渝已經有一個字重了,急忙又問:可以查到全名嗎全名我得找找,應該還能找到當時的合同,要不等等我找到了回你電話蕭楚紜焦急的坐在辦公室裏等着,心裏也說不出是什麼心情,甚至有些害怕再電話再響起。然而每隔幾分鐘,房東就有了回覆,對着他說:找到了,叫範沁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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