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葉星一愣,“保姆?謝梓潼說襲擊她的人是我家保姆?”
“是的。”律師一板一眼的說道,“請您把她叫出來,跟她一併回去協助調查。”
“我沒有保姆,她也沒有殺人。”夏葉星鎮定的說道,“我是不會把她交給你們的。”
警察加重了語氣,“夏小姐,請不要爲難我們。”
“我不是爲難你們,而是她沒有殺人,她只是正當防衛。”夏葉星說道,“你們有什麼想知道的,問我就行了。”
“那請你……”
律師的話還未說完,低沉的宛若王者一般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我看誰敢帶走她。”
聞言,律師和警察皆是一驚,齊齊往門口看去。
筆直的一絲不苟的西裝褲,包裹着結實的大長腿緩步走進,下一秒俯身將夏葉星抱在了懷裏,穹黑的眸子陰陰的掃過病房裏的幾人。
“諸位……”低沉淡漠的聲音在空曠的病房不緊不慢的響起,“聽說你們想帶走我的妻子?”
“妻子?”
律師一愣,隨即看向夏葉星,“請問陸少跟夏小姐的關係是……”
“注意你的用詞。”
陸懷瑾溫淡的掀起眼皮,聲音充滿逼仄的壓迫感,“這位是陸太太。”
陸太太?
警察和律師統統鎮住。
這被告人是陸少的妻子?
他們之中有些人立刻想起了發佈會上陸懷瑾那場驚天動地的深情表白。
難道說,對象正式眼前這位蒼白纖細的美麗小姐?
在看兩人的樣子,陸少寵溺充滿保護欲的眼神,足以說明一切。
律師陷入了兩難。
再受理謝梓潼這件案子的時候,對方並沒有說明這件事。
陸懷瑾的妻子,買兇殺人?
律師忍不住後背一陣冷汗,總覺得事情沒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你剛剛說,謝梓潼控告我妻子買兇殺人?”陸懷瑾似笑非笑的開口。
“是的。”律師反應過來,說道,“所以請陸少不要爲難我們。”
言下之意就是他們一定要把人帶走。
陸懷瑾低頭,把玩着夏葉星烏黑的秀髮,慵懶的說道,“有我在,人你們是帶不走的……”
律師皺眉,沒想到陸懷瑾居然自大到如此地步。
“有什麼話可以跟我的律師談。”陸懷瑾淡聲開口,“另外,我會提起新的訴訟,控告謝梓潼故意殺人。這個案子,檢察院已經受理了。”
這……
律師只覺得越想越糊塗。
這到底是幾個案子?
謝梓潼告夏葉星買兇殺人。
陸懷瑾又反過來控告謝梓潼謀殺罪。
到底,誰說的話是真的?
誰的手裏又掌握着足夠的證據?
律師只覺得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
“我的律師馬上就到。”陸懷瑾說道,“現在你們可以走了!有什麼話可以跟律師談。”
律師和警察對看一眼,明白對方是他們惹不起的人物。
只能先行離開。
病房裏再次恢復了安靜,陸唯一迫不及待的開口,“七哥,現在怎麼辦?葉星會不會坐牢啊。”
陸唯一氣憤的撇嘴,“謝梓潼真的是瘋了,明明是她傷人在先,居然還敢聯繫律師。”
她頓了頓,猛地想起了不對勁的地方,“不過她說保姆?什麼保姆?難道她說的是指張嫂?可張嫂不是一直在鳳苑麼。”
“不是保姆。”夏葉星說道,“是雲姨。”
“雲姨?”陸唯一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是雲寧?”
“對。”
夏葉星點點頭,“謝梓潼想掐死我,正好被雲姨看到了,所以用保溫盒砸了她。”
陸唯一震驚,“真是喪心病狂。”
夏葉星繼續分析道,“我估計謝梓潼到底前沒看到雲姨的長相,又知道自己是被保溫盒砸傷的,所以以爲雲姨是陸家的保姆。”
她說完,擡眸才發現陸懷瑾正專注的看着她。
那眼神深邃幽暗,彷彿能被人吸進去。
夏葉星怔然,“怎麼這麼看着我?我說的不對?”
“對,當然對!”陸懷瑾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想不到陸太太聰明起來讓我刮目相看。”
夏葉星撇撇嘴,“我本來就很聰明好麼。”
陸懷瑾勾起嘴角,“是,陸太太一直都很聰明!不過還有一點你沒想到。”
“什麼?”
“爲什麼謝梓潼要控告你買兇殺人,而不是謀殺呢?”
“對啊。”陸唯一也反應過來,“既然她都敢請律師了,爲什麼要說是保姆,直接說葉星殺人不是更有利?”
夏葉星撓撓頭,這方面,她還真沒想過。
她有些茫然的開口,“爲什麼?”
陸懷瑾勾脣,“親一下,我告訴你。”
夏葉星小臉猛地變成粉紅色,小聲的開口,“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陸唯一還在看着呢。
“七哥……”陸唯一有氣無力的開口,“你要喫豆腐也找個沒人的時間好麼,我這麼大一顆電燈泡你沒看到麼?”
陸懷瑾睨她一眼,“知道你是電燈泡還不趕緊走。”
“……”陸唯一居然無言以對。
真是有異性沒人性。
她撇撇嘴,非但沒走反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我不走,你還沒說爲什麼謝梓潼不直接控告葉星殺人呢。”
陸懷瑾勾脣一笑,“當然是因爲我!”
“因爲你?”
“對,因爲他們惹不起我,也知道葉星在我心中的地位,所以纔會拿保姆開刀。”
陸唯一摸着下巴,“這麼說謝梓潼這次還挺有腦子。”
陸懷瑾深黑的眸子變得狠辣無情,“是很有腦子,可也會讓她死的更快。”
想起爺爺說過的,跟謝家廢除婚約的條件是不追究謝梓潼的罪行。
陸懷瑾心中冷冷一笑。
這次,可不算是他追着謝家不放,只能說謝梓潼自掘墳墓。
看着自家哥哥臉上的表情,陸唯一突然同情起謝家來,“謝文斌這個老狐狸,早晚會被他寵出來是孫女給害死。”
“已經害死了!”陸懷瑾眉宇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