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唯一驀地想到什麼,突然轉過頭,問夏葉星道,“陸文淵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雖然她沒有親眼目睹,但陸唯一想起陸文淵看夏葉星的眼神,還有神情。
有些事情不是無跡可尋的。
聽了這話,就連雲寧都睜大眼睛,看了過來。
“葉星,你是不是在陸家受欺負了?”她立刻說道,“如果是,告訴雲姨,雲姨一定幫你討回公道。”
夏葉星性子雖然不軟弱,但也絕對不是故意挑釁的人。
她今天對吳芳容大打出手,肯定是受了什麼刺激。
對上陸唯一探究的眸子,夏葉星點點頭,“是發生了一些事,不過我不想說了。”
這件事,陸懷瑾知道就足夠了。
而且,陸文淵也的確付出了代價。
“那你有沒有受傷?”雲寧趕緊上下打量着她,“陸文淵敢欺負你,你告訴雲姨,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對,不能就這麼算了。”陸唯一也憤憤不平的說道。
看到兩人如此關心自己的模樣,夏葉星的心裏也終於好受了一些。
“沒有,我沒有受傷他也沒有怎麼樣。”
再想起這件事,夏葉星已經平靜了許多,她猛地補上一句,“哦,當時陸懷瑾回來了,是他保護了我。”
聞言,雲寧的臉色果然好看了許多。
夏葉星看着雲寧的臉色,心裏偷偷的鬆口氣。
雲寧本來就對陸懷瑾有些偏見,她可不想因爲這件事,害的兩人再生嫌隙。
聽到她的回答,陸唯一也鬆口氣。
不過心裏依然是有些生氣的,這個陸文淵居然敢欺負葉星,簡直是不要臉到了極點。
“唯一,你的臉好像還沒消腫。”
夏葉星用冰塊給陸唯一敷了半天臉,卻沒有任何效果,可見吳芳容當時用了多大的力氣。
“沒事,到時候就會好的。”陸唯一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只是捱打而已,跟你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被陸文淵那種人渣欺負,夏葉星當時肯定很害怕吧。
“不行。”
夏葉星看着她紅腫的臉頰,越來越不放心,對雲寧說道,“雲姨,你有沒有開車來?”
“嗯,有。”
“那你送我們去醫院看一下吧。”夏葉星說道,“唯一的臉腫的太厲害了。”
“好。”
雲寧點點頭,也有些擔心陸唯一的傷勢,跟着勸道,“唯一你就聽葉星的吧,去醫院看看。”
“是啊。”夏葉星笑着說道,“而且去醫院你又可以看到裴少卿了,不好麼。”
聽到她這麼說,陸唯一原本白皙的小臉蛋更加紅了,甚至連脖子都變成了粉紅色。
只是,她臉頰腫的太厲害,看起來越發的觸目驚心。
“那就去醫院吧。”陸唯一想了想,猛地眼睛亮了起來,“而且,葉星你也可以去檢查一下。”
夏葉星愣住,臉上有片刻怔然,“啊?檢查?檢查什麼?”
“去檢查一下你有沒有懷孕啊。”陸唯一抓着她的胳膊說道,“我覺得你的反應很像懷孕耶,最好是去看看。”
“啊?葉星你懷孕了嗎?”雲寧聽到這話,也驚喜的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看着夏葉星的肚子,“那你不要站着了,快坐下休息。”
夏葉星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兩人,“你們的反應也太誇張了吧。我還什麼感覺都沒有呢。”
她的例假是沒來沒錯,但是可能不是因爲懷孕,而是因爲時間不到啊。
有了之前的幾次空歡喜一場的經驗,夏葉星現在不敢確定了。
“所以就要去做個檢查啊。”陸唯一慫恿道,“走了,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看。你去檢查肚子,我去看臉。”
“好吧。”
夏葉星想了想,換好衣服,跟着陸唯一出門。
三人開車開到醫院,直奔裴少卿的辦公室。
正是午休時間,裴少卿的辦公室靜悄悄的,推門進去,卻發現他靠着椅背睡着了。
英俊斯文的臉龐,透着疲倦。
“裴醫生剛剛做完一場大手術。”
有個小護士走過來,輕聲說道,“如果你們想看診的話,還是去找別的醫生吧。”
陸唯一有些心疼的看着裴少卿眼底下的烏青和他熟睡的臉龐。
她知道,身爲天才醫生,裴少卿真的很忙。
但是不管他怎麼忙,只要她一個電話,裴少卿都會立刻出現在她身邊。
而她也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這種溫柔。
卻從來不知道,他在背後忍受了多少辛苦和疲倦。
每次她無理取鬧要夜宵,要去酒吧玩鬧的時候,他都會迅速出現,用最短的時間滿足她的各種要求。
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那個時候的裴少卿是不是也是剛做完一場手術,就拖着疲倦的身體去照顧她。
陸唯一想着想着,眼眶不禁有些溼潤了。
“小姐……”護士奇怪的看着這個站在裴醫生辦公室門前,卻不肯進去的女人,“你還要看診麼。?”
“不,不用了。”陸唯一剛開口,眼淚就噼裏啪啦的掉了下來。
她趕緊用手背擦掉,壓低了聲音說道,“讓少卿哥……不是,裴醫生多休息一會兒吧。”
她說完,剛要關門,裴少卿卻猛地睜開眼睛。
也許是對她的聲音太敏感,也許是他根本就沒有熟睡。
男人深邃狹長的黑眸豁然睜開,跟陸唯一的淚眼遙遙相望。
彼此的眼中,都像是包含着銀河和充沛的感情。
“裴醫生,你醒了?”小護士的聲音斷了兩人的對視,“陸小姐來看診。”
“好。”
裴少卿眨眨眼睛,似乎還有些迷糊。
他抹把臉,從椅子上直起身,捏了捏額角說道,“唯一,進來吧。”
“嗯。謝謝。”
陸唯一衝小護士點點頭,轉身走進裴少卿的辦公室。
裴少卿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視線落在陸唯一的臉上,驀地眯起黑眸,“臉怎麼了?被誰打的?”
真是新鮮,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敢打陸家大小姐?
“……額……”
陸唯一撓撓臉頰,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說吳芳容在鳳苑撒潑的事情。
畢竟,有些事,對於陸懷瑾和她來說,是心中的傷疤。
“算了,我先幫你抹點藥,消腫吧。”
看着陸唯一的樣子,裴少卿似乎想到了什麼,也沒有繼續逼問,而是從抽屜裏拿出一管藥膏,遞給她。
“我要你幫我擦。”陸唯一嘟了嘟嘴吧,撒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