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江湖又夢 >《迴繞》(三)
    黑花黑灰花肥灰會揮發發灰黑諱爲黑灰花會回飛,灰花灰黑花肥黑會揮發發黑灰爲諱飛花回化爲灰。

    在一片環山包圍的空地上,在一片精心種植的花朵後,不知何時有人建起了一座宅院,雖然規模不算大,但是極其堅固,而且守衛也不少。

    這天黃昏剛過,所忌諱的沒有發生,不過那股花肥的味道簡直催人入睡,可在高牆上端弩弓盒子的守衛們還是在門前高杆子燈籠的照耀下發現了一個白淨面皮的小夥子。

    “喂,幹什麼的?不要再往前走了!”守衛用弩弓盒子對準了那小夥子喝令到。

    那小夥子擡手就是幾個小馬蹄鐵,惹得高牆上剩下的弩箭齊發,在數不清的箭枝中,只見一條白影子來回地奔走,用手裏的暗器把弩弓手們一個一個都解決掉了,看了看衣物破損之處的傷也沒太往心裏去,衝後面一揮手,又從黑影中出來了七個人,爲首的是個又瞎又駝拄着鋼杖的男人。

    忽然,宅院的大門從裏面被打開,一門只有在朝廷軍隊的火器營裏纔會看見的“一窩蜂”火箭炮,出現在大門口,雖說威力較之一次可發射一百枝火箭的“百虎齊奔箭”差了好多,但也足以夠常人震驚的了,此時芯子已經燃着了一半,而且炮口已對準了門外的八個人,要是被打中,就是十四個人也好不了。

    可八人中的一個大胖子衝着炮口衝了過來,就在芯子剛剛燃盡的時候,鉢大的拳頭狠命地搗向拳頭粗細的黑亮炮口,“咣”的一聲大響,火箭不但沒有被爆射出去,反而大炮後面爲了裝箭的“後門”生了幾道裂痕,炮手登時被嚇暈了。

    大胖子不管這些,搬開了火箭炮衝後面一招手,八個人進入了這座宅院。

    這座明燈數幾的宅院裏居然有一條環形的“護城河”,較爲寬的河面把進來的八個人又一次隔在了外面。

    不用領頭的示下,一個癟癟嘴的人把腰間盤的麻繩抖開,讓那白淨小夥子取出一個小馬蹄鐵將繩子的一頭牢牢地釘在地上,癟癟嘴的人則自己抓住繩子另一頭,一手持鴨嘴槍潛入了水中。

    剛潛水不久,一排排的短小箭弩從水底驀然接連衝他射出,雖急驟但均被鴨嘴槍一一撥開,正如他據理推測的一樣,水底機關的殺傷射程不及水面之上,又潛了沒一會兒,癟嘴人一驚,竟然發覺到河心的位置有一座上至河面下達河底的轉渦刀,再仔細一看還不止一個,估計每隔不到十步就得有一座,癟嘴人也是實在沒有想到能在這裏遇到這麼厲害的水下機關。

    那轉渦刀是利用活水的衝擊帶起周圍一圈大刀葉子,船遇毀船,人遇上更是不知要被絞成什麼血肉樣子,雖然他一下來就感覺出這裏的水勢必與附近的急流相連,卻也沒料想會有如此大的工程,沒辦法了,他不能讓人小瞧了,仗着自己多年的水底經驗,愣是帶着繩子從兩座轉渦刀的縫隙中衝了過去,過去以後真是慶幸自己在水下多練就了幾年的功夫,又是一排排急促的箭弩,自也不在他的話下,手中兵器水中一通揮舞防護,一直潛到了對岸。

    上岸第一件事就是立刻戳槍拴繩,因爲他知道馬上就會有一些武功差不到哪裏去的人向他發起進攻。

    果然,一個手使一條百餘斤大棍的人衝着他的後背就是一下。

    他剛好此時拴好了繩子,險險地往旁邊一閃。

    “咚”的一聲,土石飛揚,地上立刻顯現出一個將近四寸深的坑,使大棍的白衣大塊頭不饒,轉過身又是一棍。

    這時,一個拿長桿刀的白衣漢子要來砍繩子,可因太過集中精神,被沒注意到飛來的小馬蹄鐵給擊暈了。

    那漢子剛一倒地,白淨小夥子就從繩子上跑到了對岸,又與一個使一對判官筆的白衣漢子打在一處,不過主旨是爲了保護繩子。

    不久,八個人中已有七個從繩子上到了對岸,與又撲上來的幾個白衣漢子鬥在一起。

    那個大胖子是從繩上爬過來的。

    癟嘴人事先囑咐過自己的同伴,不知水下有什麼機關,過繩子時千千萬萬不能沾到河面。

    大胖子一上到對面就替癟嘴人接過了使大棍的大塊頭,僅僅不到十個照面,搶過了大棍不說,還一腳將敵手踢進了“護城河”。

    可大塊頭會水,在水裏幾撲騰後剛一上岸,一個小馬蹄鐵飛來打中了他的頭,“咚”的一大聲栽倒在水邊,這聲響就像是吹了散戲的曲牌,所有上前阻撓這八人的白衣漢子再沒有一個是站着的。

    八人走上一個石砌高臺,進入了一座樓裏,底樓已空無一人,遂上了二樓,一到樓梯口,但只見對面一個衣冠楚楚的文士背靠着牆坐在一張大條案後看着他們。

    突然,兩邊的牆突然現出許多方形的小孔,漫天的箭雨齊向樓梯口招呼。

    八人之中一個車軸漢子飛身來到前面,手中的犀角刀急舞,大凡能對己方八人造成傷害的快箭都被他盡數撥打掉,而且從左牆裏射出的幾支箭被勾到了右面,像一道光照在鏡子上一樣反射進了右面的方形牆孔裏,右面牆裏射出的箭也有幾支被如此反射,登時那些精緻燈罩裏的火苗被帶得快速左右搖擺不定,後來滅了若干,“哎呀”、“哎喲”的呼痛聲和慘叫聲大作了好一會兒後,漫天“箭雨”也就不下了。

    車軸漢子此時又走回到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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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八人以瞎駝男人爲首慢慢走近那文士。

    那文士此時面上的表情還十分的淡定,忽然,一個短小的漢子使出自己師叔教的“毒鼠鑽”,也仗着他天生的靈活鑽到了條案下面,用自己的兵器鼠頭鍬一點文士欲悄悄摸出藏在條案下的兵器。

    “我知道夏知府並不服氣。端木,讓夏大人拿自己的兵器。久仰‘急腿’夏遼斐的大名,可總是不得閒暇,今日夏大人能打敗我們其中的一個,我們二話不說任憑大人您發落治罪如何?”瞎駝男人語氣有些傲慢。

    夏遼斐此時驚上加驚,他本是仕家子弟,家裏輩輩出的都是文官,幼年時被一位風塵異人看中暗地裏傳授武藝,也曾在武林中混跡了幾年,可他的父親一直是恪守“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祖訓,一知道兒子學武功差點沒把夏遼斐活活給打死,逼着他必須放棄武藝去考取功名,因此知道他“急腿”這個綽號的人少之又少。

    “你派出一個腿上功夫最爲強悍的。”說着,夏遼斐抽出了自己的兵器一對鴛鴦殘環。

    鴛鴦殘環,就是兩個不成圓的環子上下交疊一起,有尖有刃有背,武林中也有使類似兵刃的,不過都是短粗的,橫着使,那已經是夠外門的了,而他這件兵器窄長,且豎着用,就更是絕無僅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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