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孫塗獼還有一條能活動的胳膊。
“你趕得那麼急幹什麼?”仲孫塗獼一邊用南瓜砸巴踏細一邊對黎歌高聲道,“難不成你怕了那個黃毛丫頭。”
“你少激我。”黎歌一邊快馬加鞭一邊迴應到,“想讓我爲了你添仇家,沒門。”
就這樣,南瓜被仲孫塗獼一個勁地砸出去,也一個勁地被串鈴鞭打碎。
黎歌嘴裏鬥氣的話一個勁地說出來,也一個勁地被馬蹄聲車輪聲給淹沒,再是冤家,此時怎麼也是在一輛大車上躲另一個冤家。
“前面那是什麼?說山包不是山包,像墳墓又不是墳墓。”黎歌此時皺着眉頭問到。
房在握雖已自行解開了穴道,可活動起來仍不是很靈便,還需要一些工夫才能完全恢復過來,回頭看見南瓜砸光了,巴踏細又快追近了,心中正焦急間突聽到黎歌的疑問心中一動,“在哪呢?讓我看看。呀!咱們有救了!”
黃素浪被捕在即,可他突然看見了一處所在,高興得差點沒蹦高,要不是急於奔命也就蹦起來了,心裏樂壞了,心道該着死裏逃生,誤打誤撞竟然逃到了這裏,當下一歡喜,腳下加緊,往前面奔去。
伯講也不再和魚愛媛解釋,隨着一起往前奔,可爲的是什麼可能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魚捕頭也沒再攔着他。
此時,黃素浪突然鑽進了一個黑乎乎的洞口裏。
魚、伯二人也沒多想什麼就一齊跟了進去。
過了好一會兒,黃素浪從另外一個洞口鑽了出來,來到剛纔鑽進的洞口外得意地一笑,原來洞口裏正是黃兩的墓地,這個洞口正是當初文小偉爲了尋求一條好路往外運冥器而弄出來的其中一個出口,而且在炸這個洞口的同時無意中炸通了旁邊的一個山洞,黃素浪是黃兩的一個長輩,也是從親戚口裏得知了黃兩墓地的確切所在和這些事情。
按理說,這個時候的黃素浪最該做的就是調轉身形趕快逃開,可逃出不久就聽得一聲巨響,居然剛纔那魚、伯二人進入的洞口被炸塌了,把他給嚇了一大跳,“莫非又有人在裏面藏了什麼寶貝不成?”
黃素浪爲財白所動,小心翼翼地又走進了剛纔那個逃出生天的洞口,摸着黑越走越深,當正想取出照亮之物的時候,突然間洞裏自行亮了起來,而且是燈火通明,“啊……”
冷悟情的兩個童僕中有一個叫孔雀的,孔雀有一個姐姐叫孔品甜,由冷鏢頭寫信舉薦到“織女”門下學藝,如今已出徒,找到了冷悟情說要給他當使喚丫頭。冷悟情當時一聽就笑了,說你辛辛苦苦學成了藝業不去闖蕩江湖做個女俠反倒要做女僕。孔品甜聽完又說不做女僕也行,那就給冷悟情做保鏢。冷悟情聽完更是哭笑不得,堂堂海天鏢局的總鏢頭竟然讓個小女孩子做保鏢,這不是太離譜了嘛,後來出了個折中的主意,讓孔品甜先在鏢局裏幹個鏢師。可孔品甜不幹,說只要能跟着冷悟情幹什麼都行。冷悟情就只好說自己還有事情在身。她一聽非要跟着去,說可以幫冷悟情的忙。冷悟情實在是拗不過她,就只好讓她跟着。
海天鏢局有一個從趟子手幹起最近已升爲鏢師的人叫黃戚,他是黃兩本族的一個晚輩,有一天,一個不熟悉的表姐夫來看他,二人對飲時那表姐夫有意無意間把一個祕密告訴給了黃戚,說當初文小偉盜出的那批冥器裏的叛天星是假的,真正的叛天星還在那黃兩的墓地中,黃戚一聽到這個消息沒有遲疑,立刻想辦法告知了冷總鏢頭……
冷悟情急忙撲在孔品甜的上面,雙手雙腳使勁撐住她身下的漁網,運氣於脊背頂住了鋼釘鐵板,同時用內功使自己的胸儘量深陷,因爲孔品甜是面衝上的。
可孔品甜並沒有用雙手撐住他的胸膛。
漁網還在往上升,鋼釘鐵板還在往下壓,饒是冷悟情功力深湛也無法能與之抗衡多久。
“小甜,趕快撕下我一塊衣襟摶成團,從你右耳邊數第九排十六列的網眼兒中使勁打出去。”冷悟情急促地道。
孔品甜照做,一打出去,“嘎啦”一聲,從聲音上聽像是卡住了齒輪一類的東西,上升和下壓頓時停住。
冷悟情忙又運氣於掌,吐氣開聲一喝,漁網登時被撕拉開,二人又落到了地上。
可機關並沒有被全部停住,一通薄刃又從四面八方飛射而來,冷悟情脫下衣服邁大步快速轉了個圈子,“玎玲噹啷”,薄刃盡數被撥打落地,但他並沒有鬆懈,隨時加着小心。
“我沒有成你的累贅吧?就說我能幫你的忙嘛。”操着濟寧州口音的孔品甜此時居然還在說笑着這些,倒是個樂天的女孩子。
冷悟情爲她夠可以的天真笑了笑,沒說別的,想自己必是已入他人彀中,進口處肯定是被封住了,只得另尋出路,現在,他在前面邊走邊找尋着。
孔品甜在後面東張西望,雖然黑什麼也看不見,但對於這個初入江湖的小姑娘來說,這裏黑暗中的一切都充滿着神祕、新奇和刺激,尤其是跟着冷大哥。
驀地,在靜靜中從遠處傳來的流水聲響讓冷悟情心中一動,可那似乎又是人家布的一個局,隨着冷、孔二人的腳步,隨着流水聲漸漸地變大,隨着冷靜和興奮地加劇,“嗖”,兩柄長矛同時衝着他們的後背射來,冷悟情急忙抓住孔品甜的胳膊用“神飛大縱”的功夫躲開,必須要用“神飛大縱”,不爲別的緣故,只爲那兩柄長矛的神速。
孔品甜隨手從地上摸了兩個石子,抖手朝着長矛射來的方向飛射了過去,她是“織女”門下,暗器的功夫習學得不俗,可並沒有用最得意的袖箭,此種暗器要慎用是“織女”諄諄告誡過的。
“玎玎”兩聲響沒有人聲,由此可見那兩柄長矛又是機關暗器。
“咱們爲什麼不打着火摺子?反正都是機關暗器也沒有人。”“沒亮光時咱們就是靶子了,有亮光時說不定連活靶子都當不成了。”“是嗎?走鏢的是不是都有那麼豐富的想像?”“想像也是通過不斷碰釘子才豐富起來的。”
話音猶未落,一蓬飛針衝着他們說話的方位又激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