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江湖又夢 >《十天》(一)
    在中原西北方與他國接壤的地方有座山,當地的人把它稱做“妖山”,據說裏面有愛喝人血的妖怪,能同時喫掉好多人,只在有的時候纔會剩下骨頭。

    “你要去妖山?”司寇理碩向路過京都來拜會的冷悟情問到。

    “是的。”冷悟情斬釘截鐵地回答到,“我們鏢局原來有個老夥計叫焦楷般。有個新來海天鏢局的夥計是焦楷般的兄弟,跟他是同父異母,有異族血統。他們兩兄弟告訴我如今出現在中原的那顆叛天星是冒牌貨,而真正的叛天星在妖山。”

    “不久前,媛媛已在貴教沃護法面前請完罪了。”“哦?是嗎?看來媛媛真的很忙,都不少日子了纔剛請完罪。”“前天她回了京都六扇門,見到我時說了你們在黃兩墓中的事。難道冷鏢頭還嫌上當不夠?”“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是想看看是誰在搗鬼,弄清楚他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冷鏢頭若不嫌老朽累贅,可否一同?”“勞煩司寇總捕擔心了,六扇門裏公務繁多,我看還是……”“欸,還是一起去吧。我暗地裏察看過徐、沙夫婦遇害的當場,他們兩夫妻倒地身亡之處的前面似乎被人抹擦掉了什麼,據老夫推測那應該是鞋印,這就說明那夫妻倆很有可能是死於熟人之手。由徐、沙二人生前的性格推斷,他們有熟人也應該是天外族的人,此事必有蹊蹺。而今聽聞冷鏢頭所說,看來必定有人在暗中搗着什麼鬼。冷鏢頭若不願與老夫同往,那老夫也只好獨行了。”

    “誰說您要獨行?不是還有我嗎?”推門進來的魚愛媛道。

    “魚捕頭可是大忙人啊!難道還有工夫湊熱鬧?”冷悟情笑着道。

    “冷大哥可不許再說了,再說,小心我翻臉。”魚愛媛亦笑着道。

    第一天,夜間花花雲,轉天太陽曬,在昨夜,這裏天上的雲就夠花的。

    “那裏好像有個小客棧。”“咱們這次來得潛蹤隱跡。”“可咱們也需要給養啊?”“放心,那麼一大片山有的是野果,還能餓着你這條小魚兒。”“欸,您不是說過,山裏的果樹絕大多數是有毒的嗎?”“可有些野果一起喫就保準沒問題。”“是嗎?我又長見識了。咦?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您以前是來過這裏的吧?”

    也是這個時辰,有四個人,兩女兩男,從另一個山口走進了妖山。當先的是一個長得雖還湊合但形容卻像個二流子似的男人,手裏提着刀,他的身後有兩個光豔的少婦。右面那個少婦露在衣裳外的除了頭,頸上和手上都紋有蛇身上的花紋,兩隻手更是紋成了兩個蛇頭,讓人感覺她的全身似乎都是蛇身花紋,眼睛看着前面男人的背影,冒出的眼光迥異。左邊那個沒有右面的少婦好看,但眼角眉梢形容舉止的騷勁卻有過之而無不及,脖子上圍着價值不菲的銀狐圍脖,看前面男人的眼光更是火辣,但偶爾瞥見旁邊的蛇紋少婦,眼睛裏快要流出火辣的醋來。

    最後面跟着的是一個衣飾和膚色都接近土色的中年人,不過也就過了而立之年,身上帶着一個大包袱。

    “真******累,歇會兒吧。”說完,那當先的男人找了塊看上去較乾淨的石頭一屁股坐下,隨手把刀扔在一邊。

    圍銀狐圍脖的少婦立刻走到他的背後給他捏肩松骨。

    那男人面帶登徒浪子的笑看了看她,用自己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表示自己很高興她那麼做。

    那個有紋身的少婦這時也來到他的跟前,蹲下給他捶腿。

    那男人面上表情就更舒泰了,沒有什麼笑和任何動作以示“鼓勵”,但顯然,他曉得蛇紋少婦更知道他需要什麼。

    那個中年人則在一旁垂手侍立,好像隨時在等待着主人吩咐的忠實僕人,不過從眼神中看出是違心的。

    這個男人就是武林中最狠的腳色,“狠心刀魔”從始禡。

    蛇紋少婦是“五仙爺”中的“柳”。

    圍銀狐圍脖的少婦是“五仙爺”中的“胡”。

    那個懼怕從始禡的土色中年人是出名的盜墓大賊,“土夫子”。

    此時的從始禡受用得緊,從懷裏掏出一個身上帶奇怪花紋的玉豬在手裏把弄着。

    “爺,您這好寶貝是從哪裏得來的?”正給他捏肩的“胡”問到。

    從始禡討厭多嘴的女人,但此時沒怪她,可也沒有回答她,心中回憶起當時的情景……

    有那麼一族的怪人,聰明勤勞,不服從周邊任何國家的統治,自命山海的精靈自由的種族。

    他們普遍身材矮小,除了帽子和裹襠布外普遍特別喜歡用藍顏色的衣飾來裝扮自己,還喜歡用藍絨球給自己裝上一個尾巴。

    他們的雙手異於常人的靈巧,就是因爲他們,纔有半天星的誕生。

    此刻,族中的首領精靈爸爸正帶着自己的兒女們與一個死對頭大戰。

    腦瓜頂上半根頭髮皆無,好大個的耳朵邊上倒是挺多,兩道大抹子眉,配上白眼仁大黑眼仁小的雙目,再加上眼袋,顯得這個叫格格巫的人是又奸又壞又兇,一咧嘴能見到僅有的一顆牙,大下巴里還有個小下巴,身上穿肘部和腹部打着灰白補丁的西方巫師黑長袍,看來日子過得挺緊巴的,紅襪子,紅大頭鞋,有幾分小丑的意思。

    麋鹿的小名叫“四不像”,因爲它頭似馬,身似驢,蹄似牛,角似鹿。

    紅帽紅褲的白絡腮鬍子精靈爸爸騎在灰褐色的麋鹿上與大長鼻子的格格巫齊肩,其他六個戴白帽子的精靈來回躥蹦跳繞,在閃避格格巫攻擊的同時尋求着給他有效打擊的機會。

    “精靈妹妹,你小心點兒那阿茲貓,別看它是隻貓,可厲害着呢?”精靈爸爸向一個正在對付一隻異類大貓的金長髮白花衣裙精靈女孩子忠告到。

    確實,那格格巫豢養多年的阿茲貓叫喚的聲音都不是“喵喵”的,而是“嗷嗷”的,四個利爪加一副利齒,撓上就一道血溝,咬上就掉塊肉。

    “厭厭,攻他的左腳。健健,攻他的右腳。”“我討厭他的腳。”

    說這話的精靈和一個健壯且右胳膊上刺有顛倒紅色桃子形紋身的精靈如言攻了上去,可卻被格格巫雙手撒出兩把“魔粉”逼退了。

    但與此同時,格格巫後面就有了破綻,精靈爸爸急催麋鹿用角頂了上去。格格巫又一轉身,從嘴裏吐出一道水線,不打麋鹿直襲精靈爸爸。精靈爸爸仗着身體的靈便躲到了麋鹿的腹下,同時手一用力,給麋鹿下了閃避的指令,也不讓它遭受到毒水的侵襲。

    “浮浮,婪婪,打他的腿。”

    一個持帶柄銅鏡帽子上戴花的精靈和一個戴西洋廚師帽扎白領結系白圍裙拿擀麪棍的精靈上去了,一鏡一棍直搗格格巫的後膕。可格格巫面衝精靈爸爸的麋鹿,順着一鏡一棍的來勢跪了下去,用大腿小腿夾住了他們的兵刃,同時雙手從袖子裏掏出一紅一白兩種顏色的粉末,看也不看向後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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