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江湖又夢 >《十天》(六)
    第六天,天有城堡雲,地上雷雨臨,大清早,天上的浮雲就“蓋”起了城堡。

    雷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所幸司寇理碩等四人再次及時找到了避雨的地方,每人進了些食物,還是沒有找到水,只好還靠先前採的野果,沒法子,因被追,所以被迫偏離了有水流的路徑,雨水雖多,司寇理碩等人卻無適合的器皿盛接。

    雨一停,他們一刻也不耽擱,繼續找出路。

    那位昨天施救的二爺沒有跟着他們,食人族全力追的是目標大且熟的他們,所以食人族也就被他們引走了,並且食人部落的人上巖壁還須工夫,二爺一個人也就容易半路從一旁不起眼的小路逃掉甩脫。

    司寇理碩等人雖又一次擺脫了追擊,但危險還會隨時隨地發生,所以也不敢完全放鬆。

    雨後的空氣裏有些許泥土的芬芳,這多少使得他們的心情好了一點,尤其是和事佬,恨不得能將方前左右的這種好嗅的味兒用鼻子全吸盡,畢竟這是當下唯一的享受。

    可突然間,那種溼潤的空氣裏多了一種腥臊惡臭,和事佬急忙想用手掩鼻,可卻發現手已經擡不起來了,然後馬上就是全身上下只剩下眼珠子能動了,轉目一瞧,他們三人亦已如此。

    一張既糙且巨的大網鋪天而來,將他們四人罩住後又纏住……

    那臊氣刺鼻的東西是一種貂熊的尿,貂熊每次捉住獵物又不想馬上喫的時候就在獵物的周圍撒上一圈尿,只要這樣一來,圈裏的獵物動不了,圈外若有什麼大野獸也不能進到圈裏去搶獵物。

    可食人部落的人不怕,因爲他們有一種果子可以剋制住那種尿味。

    他們四人被抓進了食人部落裏面,綁在了四根雖似是彩繪雕塑摞成但結實的柱子上,雖連一個手指頭也動不了,但神志還是清醒的,看見食人族人們在換着批地向一座雕像頂禮膜拜。

    只見那栩栩如生的石雕,高有三丈掛零,人面虎身虎爪而九尾,一身奇異可怖的鎧甲,形態威武霸氣。

    “那是崑崙山神陸吾,相傳原來是天帝的大管家,曾幫大禹治水與水神共工大戰過,保佑着部落平安無事地生活在山裏。其實也是我從外面來的人那裏聽來的,從那時起部落裏纔開始供奉這位神明,不過,這裏到底歸不歸這位大神管,我也是蒙的。”阿炭站在他們身前道,“奇怪吧,我會說你們的語言。其實我也奇怪,並沒有跟誰刻意學過怎麼就會說了呢?也許我本就跟你們是一個族的人。聽部落裏的人說,我是他們老族長的女兒也就是我現在的老婆從外面河裏救回來的。可那又怎樣?你們不要我,他們救了我。我總得報答一下人家吧?反正我已經吃了一種消除記憶的果子,來部落裏以前的事已經完全記不得了。我本人決不會把族外的人故意去捉住交給部落裏的人烹食,不過要是部落裏的人發現了他們我也會幫忙,但有機會的話,能放我還是會放,我也決不會喫人肉。”

    從始禡等人在那土石崗上一直休養到現在,此時從另一面下得崗來,在地上殘亂的傢伙裏從始禡看到了一把破石斧,撿了起來自語道:“******,倒挺像他的兵器的。”

    “這東西像誰的兵器啊?”從身後走到身旁的“胡”問到。

    從始禡“嘿嘿”冷笑,“是開鏢局的,你們五仙爺最不敢輕易碰的。”

    “冷察冷無情!”一邊的“柳”皺眉道,從語氣神態看,他說得不假。

    他“嘿嘿”又一笑,“想當年我******還在冷家鏢局裏幹過鏢師呢。”

    “哦?”“柳”的眉頭更緊。

    “那個時候我歲數兒還不大,無論做什麼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來,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有一回遇上了牛鑽才,嘲笑他的‘金頂牛角三式’全是******糊弄人的玩意兒,可還沒等姓牛的跟我急眼,冷察就用那三式中的一式把我給打敗了。現在想起來,還覺着他用得還真******巧妙。他還問我說:‘你還說這是糊弄人的嗎?’我當時還能說個屁呀,只能認個孬。他還說武功強弱是因練武人本身而定的。從那時侯起,嘿嘿,我******也算是走上正道了,跟冷察一起走鏢,HN和天山那兩趟鏢我出的力也不小,有一陣子還有人******管我叫大俠呢。後來要不是遇上了小‘胡’,教會了我不少好事,天曉得老子能什麼時候練‘傷天害理十四刀’。不過我也是真對得起冷察,我把一顆練武人夢寐以求的‘大強增丸’暗地裏送給了他,反正那東西的藥效只能管一陣兒。”

    說到這裏,從始禡又冷笑了三聲,把破石斧往地上一扔,“好了,咱們******去辦正事吧。”

    就在他感慨那段往事的時候,當說出“傷天害理十四刀”幾個字時,“柳”的眉頭皺得最緊……

    食人部落裏,那頂禮膜拜的儀式工夫雖然長,但總有完的時候。

    他們有早膜拜完的,所以一個巨大罐子裏的水就已經快滿了,滿了就意味着他們四人馬上就要被扔進那大水罐子裏,不過鑑於人數的問題也只有幾個部落的首領能喫到,低一“品級”的啃啃骨頭喝喝湯,再底下的也就是聞聞味兒了,站得遠的恐怕就連味兒都……

    可還未等有人去解柱子上的繩子,有六個人怒喊着衝了進來,首當其衝的是個拿索鏈的,後面緊跟着的是拿大柱子的,再後面是拿扁擔的和拿板凳的,緊跟着的是個拿大鐵戈的,最後的是個拿兩個大馬掌的。

    那個拿大酒壺的沒來,可能是昨天那次把他累着了,更可能是又喝醉了,反正兩者都可以讓他舊傷復發。

    阿炭站得較高,一看這六個人急得一跺腳,忖:走了還回來幹嗎呀?這……這……這……唉,這讓我怎麼辦呀?

    原來伯講他們並不是單純地撤退了,而是也搬救兵去了,他們一回有享小棧餡兒個就把事兒說了。

    大眼掌櫃的一聽有司寇理碩在內,正想了卻當初的一檔子怨仇。

    兵就該保國爲民,何況還有官在內,老闆自然沒二話。

    大家都去,反正看店的有溫陳盞呢,所以小四子自然也跟上了。

    此時,阿炭已經登上他在部落裏的“指揮”高臺,一見六人之勢直若洪水猛獸,心中略一思量,拿起一快拴綠顏色繩子的小木棒掄圓了,意思是告訴食人族人們,來的敵人太過兇猛,不能硬擋,快布開平時演練的陣法。

    阿炭在食人族人的心目中地位甚至比老族長的地位還要高,都知道聽他的準沒錯,立刻服從了命令,一圈又一圈地圍好,裏裏外外好幾層,很像戰陣裏的“十面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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