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天外族連夜商討當前要事,也的的確確不能再耽誤了,這可是從來沒有過也從來沒想過的要事。
“我願意爲天外族盡力。”啾啾一聽大族長那麼一說就答應了,“但我必須有絕對的指揮權。”
這時亨瑞船長一皺眉,“我並不想在這個時候給大家潑冷水,可我們要是把機會全押在一個女孩子身上,是不是太冒險了?”
雖然束長老、廣長老、小島四郎他們並沒有說什麼,可從表情上看卻是都有同感的意味。
“那我先打一仗給大家夥兒看看。”說罷,啾啾撕下自己的一片白色裙襬,嗑破中指快速寫了一篇軍令狀,掏出那把陽光之刀戳在大廳的牆上,“要是我這頭陣沒打出個樣子來,我跳下天外崖喂狂蟒。”
宰父大族長立刻心裏先有了幾分信心,“那啾啾姑娘想怎麼先打響這頭一仗呢?”
啾啾道:“《吳子兵法》雲到,兵可分爲五種,分別是義兵、強兵、剛兵、暴兵、逆兵,崖下的軍隊自以爲是禁暴除亂,拯救危難的義兵,但我卻認爲更像是背理貪利的暴兵,所以我們應該用計謀制服他們,然而要以威懾爲主,使其知難而退,一旦真跟朝廷的軍隊直接開戰,到時候咱們有理也是無理。”
宰父大族長一聽這話心中一動,“難道說啾啾姑娘的意思是,崖下的軍隊攻打我們不是因爲天外族大部分都是異族異國人,而是另有緣由?”
“有三個族人被俘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個八九,我覺得崖上一定有奸細,咱們很有可能是被出賣了,而且完全有可能還被陷害了。我現在就得讓崖下的軍隊疑心那個奸細傳的消息不一定是準的,我要讓他們無法估算我們真正的實力。”
“這第一場仗啾啾姑娘一定不會傾全崖之力吧?”束長老問到。
“那我們狼人族就更不能幹看着了,我們也跟着幫忙去。”斯墾勞爽快地道。
李侯爺聽到一個消息,離軍營幾十裏遠的地方,有人在那裏自稱是天外族的“天外大聖”。
冷悟情自告奮勇去探察究竟。
鳳舞也自告奮勇要跟着去,同樣得到了李侯爺的准許。
一路上,鳳舞的心與往常跳得十分不一樣,常用偷偷的眼神去看自己心中的大英雄,越看越想看,越看越捨不得把眼神挪開了,最後發覺冷悟情瞧出自己在偷看了,只好用言語遮掩。
“嗯……冷大哥,其實我這次非要跟着出來也是爲了散散心,我們一直待在天外崖下監視天外族,之後就到軍營裏效力,悶得我都……都……”“我知道鳳侍衛挺苦的,像鳳侍衛這樣的女孩子,本來應該是在玩兒在鬧在嬉戲,爲了我大明朝廷,鳳侍衛甘願如此,當真是可佩可敬。”
鳳舞登時就秀眉微顰,面上一副微嗔的樣子,心忖:不是讓你叫我“舞兒”嗎?怎麼還一口一個“鳳侍衛”的叫着?啊……一定是時日久了,就給忘了。
遂她的臉上又恢復了喜容,畢竟跟冷悟情又在一起了,光是這一件事就能帶走她一切的煩心事。
遂一路之上,鳳舞不停地跟冷悟情說話,一口一個“冷大哥”叫着,越叫越親熱,最後不知道是不是圖省事,直接稱呼“冷哥”了。
二人聊着說着,陡然被人羣阻住了去路,往裏一看,人羣圍着一個大木頭臺子,可卻不是看搭臺唱戲的,雖然臺上那打扮半僧半道的人說話全用梨園行裏的白口。
後來冷悟情跟人羣裏的村民們一打聽,說是他們這裏突然就鬧了一種蟲子,又禍害莊稼又禍害人,現在無論是地頭上還是炕頭上,全是這種蟲子,捉也捉不完,趕也趕不淨,遂就請了法師來做法幫他們驅蟲災。
這時只見臺上那人拿着一個“譁棱棱”響的蠅甩子一甩一甩的,口中唸唸有詞,“呔,我乃天外大聖是也,蟲精惡怪快快現身呀……”說完,他便在臺上轉開了圈子,手裏的蠅甩子甩得越來越急,好像蟲災是蒼蠅災一般。
鳳舞此時一笑,“冷哥,你說他怎麼不叫‘齊天大聖’呢?”
看來這個人的法術起作用了,從臺子後面居然蠕動着爬上來一個須牙皆乍的大軟蟲,把在場的村民嚇了好大一跳,不僅僅是因爲個頭,也是這蟲子跟村裏正鬧着的那種蟲子太像了,簡直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