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不管馬里奧了,內心告訴自己,只要破壞掉對方這種武功的意境感覺,那馬里奧便能立刻振奮精神和自己聯手打敗她,從而破壞掉敵人如防禦工事一般的戰線。
但對手在自身傷懷的意境中醉舞得“情原如水”,“魂鬥羅”不是不能打水戰,但在如情的水裏他好像……自打出孃胎就從來沒有過的一種感覺,但到底是什麼感覺自己也不明白,心裏便又亂了幾分。
“美人莫求”,其實美人有時求的只是些很簡單的東西,甚至比穿衣喫飯還要簡單,當然,一些富貴奢侈的東西不是不能求,但多少紅顏最後得到的還是一個“美人莫把富貴求”的人生之嘆。
“魂鬥羅”戰鬥的意志被一壓再壓,而後又一冒再冒,如同自己的身體裏有大海的波瀾一般,從不暈水的人也開始暈“海”了。
這還是在跟敵人戰鬥嗎?他耳邊的武鬥聲都快變成大夥爲這個女人的惋惜悲嘆了。
“爲誰癡痛”。
“魂鬥羅”此刻正在想的是如果也有個女人能爲自己這麼失意傷心一回,那自己是不是也……太不是東西了。
我這是在幹什麼呀?
在外人開來,“魂鬥羅”明明是在爭戰,但他自己的心裏卻已經差不多滿是這些“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東西。
這場仗還有個贏嗎?
“生爲誰愁”。
要是“魂鬥羅”能夠知道這一招的招式名字,一定會說“生我爲你愁”。
“幾番心碎”。
“魂鬥羅”現在應該是心急得要碎,但無論怎樣跟杜媺也是急不起來。
“杯酒搖晃”。
“魂鬥羅”現在不光是心裏急,而且還心裏氣,氣自己不爭氣,還氣對手讓自己太泄氣,要是氣暈了估計比那杯酒還有酒氣。
“哭笑因孰”。
這一招杜媺“醉”得癲狂十足,哪裏是在出招式,那分明就是失意得瘋狂,應該是因爲出於心恨薄情郎的發泄,但此招的攻擊和防護的功用不減。
“只求朦朧”。
好模糊的招式,不過在“魂鬥羅”的眼中,不模糊也已經不是那“醉醉”地攻擊了,他好像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
“看透紅塵”。
估摸着,“魂鬥羅”看透“貴妃醉酒”比杜媺看透紅塵還要難,好在她並沒有太想傷他的人和心。
“何再風流”。
“啊……”就這麼一嗓子,真聽不出“魂鬥羅”是傷心地哭出來的,還是憤怒地吼出來的。
只要對方不是鐵石心腸的行屍走肉,而且“貴妃醉酒”的境界能夠達到,那就會起到浸染對手的作用,任誰在此等情形之下都不會再有什麼“血戰到底”的鬥志,同樣,使這種功夫的人亦不能給對手造成多大的傷害,靈魂
上的傷感除外。
天外族的主帥啾啾現在多少松心了一些,因爲那位長於奔跑的雪國老婦人已經向她通報過,己方的人即將撤到密松林前了,隨後下令,讓天字營和外字營的中隊準備。
就在天外族三個強隊的人已經撤至離密松林不到一箭之地的時候,陡然從松林中上空飛射出無數的弩箭,沖天飛起後在半空中劃了個弧,正好落擊朝廷那方的武林高手們。
這個時候,朝廷軍隊裏的藤牌手們拿着內有上下兩藤環可容手臂挽入並有橫木便於執持的藤牌衝了過來,給擋住了。
重重的鑼音,命令三個強隊的人要趁現在盡數撤進林子裏去。
有因爲苦戰較長落後的,宰父大族長用胳肢窩夾,用肩膀扛,用後背背,就差用頭頂和用牙咬了。
伯講甩出自己的悶雷索,也把落後的幾個拽到前面去了。
其他族人們還有互相攙扶的。
等強隊裏所有的族人們都撤到林子裏中隊的後面了,宰父大族長才算把一顆心放下。
緊接着便是中隊的倉惶弩上場了,是由獨孤酬重和哆啦欸夢帶着他們和供給隊的人趕製出來的。
所謂“倉惶弩”有兩重意思,其一,此種弩箭發出後又亂又繁密,猶如兵敗倉惶而逃的士卒;其二,把敵人射擊得倉惶逃竄。
好在軍營中有經過嚴格訓練過的藤牌手,但他們卻不擅於追擊前方正在逃竄的天外族武林高手們。
朝廷這方的武林高手持這種堅藤製造的反荷葉型盾牌又不便於在這片密松林中行動,而且此時松林中的情形有多複雜幾乎無可估量。
這時,百里德王仗着有“防護屏”的功夫,用胳膊護住眼睛,“飛”過藤牌手們衝上去了,一下子就進前好遠。
可其中一個藤牌手甩出一條鏈節槍,在他“飛行”的時候把腳脖子給纏住了,而且還使勁往回扯拽。
辛蘑一聽說朝廷要攻打天外崖心急如焚,等趕到這裏的時候,朝廷的大軍已然開到,遂就混入了軍營,本來想綁架李侯爺的,可腦子冷下來一想,覺得還是先上天外崖以後再說,此刻藉着這一拉之勁自己躥了過去,一下就到了百里德王的前面。
因爲她是拿着藤牌過去的,遂百里德王的前面就暫時不受倉惶弩的射擊,眼前的防護一鬆懈,便看見了一個東西向自己飛來。
一個小三角是頭嘴,不規則菱形是翹起的脖子,前面的身子是正方形,其後便是兩個大三角組成的飛翼,身子的中間是弦邊向上的中三角,尾部則是貼着中三角勾股邊的另一個小三角,弦邊衝下,這回七巧板暗器呈飛雁的樣子,奔百里德王的眼睛就衝過去了,從而阻擋住百里德王一時。
而後辛蘑又用三塊七巧板奮力從倉惶弩箭的空隙中拋向前方正在撤離的小島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