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江湖又夢 >《攻崖》(三十七)
    嘻太郎邊說邊往懷裏掏,突然,他伸進肥大和服裏的手陡然間隔着衣物抓住了刀柄,以最快的速度把武士刀橫甩了過去。

    小李侯爺還提防着他呢,結果胳膊上還是被劃了一道血口。

    “你……卑鄙!無恥!”“是你的,笨的幹活。”

    嘻太郎可沒有要替天外族對付小李侯爺的意思,只是想能活捉小李侯爺,而後狠狠地勒索一筆,就夠喫上幾年的了,此刻雙手握着武士刀砍了過去,“還不快投降的幹活!”

    “呸!你妄想!”小李侯爺強忍着疼,用兵器把武士刀撥了出去,而後刺擊嘻太郎的前胸。

    嘻太郎惡狠狠地用武士刀也給撥了出去,其實只是他腳下變換了位置而並非實打實地撥了出去,隨後照小李侯爺的雙腿砍了過去。

    雙鋒方頭鋼叉一豎,給擋住了,接着,小李侯爺用叉上的刃鋒掃嘻太郎,因爲憎恨而用力過猛,從而帶動了傷勢,但李艮尚且忍得住。

    “吧嘎!”嘻太郎知道這一叉自己怎麼也是擋不住了,跳開後,用刀背猛砸叉柄,從而想加重小李侯爺胳膊上的傷。

    “算你狠!”小李侯爺咬着牙道,而後把武士刀給撩了出去,“唰唰唰……”,身形快移,一套北宋年間“飛叉大將”鍾雄留下的叉法抖開了,其中還有他老師的創改。

    嘻太郎用“念流刀法”還擊,此時,還是用他自己最熟悉最有把握的刀法纔好。

    霎時間,刀光叉影,“玎玎噹噹”。

    要不是小李侯爺的傷,嘻太郎的武士刀早斷了,可是現在拿武士刀的手都快跟折了似的。

    最後,小李侯爺把砍來的武士刀逼進了自己叉頭兩根刃刺之間,而後奮力給挑了出去。

    嘻太郎也不甘心,武士刀沒了,就撲了上去,雙手抓住了叉柄。

    二人奮力爭奪。

    “我的!不想再打的幹活!我們坐下來好好商量商量的幹活!”“鬼才會再上你的當呢!”“吧嘎!”“啊!”

    也不知道嘻太郎究竟做了什麼齷齪的事情,小李侯爺受傷的胳膊痛得實在受不了了,只得鬆手了,從而讓嘻太郎把雙鋒方頭鋼叉奪下了。

    “哈哈哈……呦唏!呦唏!”嘻太郎邊詭笑着邊用叉頭指向了小李侯爺,而且在逼近。

    突然間,一個頭上梳髻的少年人出現了,二話不說,用雙手一端鋼叉好似往旁邊什麼器皿裏放。

    說也奇怪,嘻太郎居然無法阻止這少年,眼睜睜地看着他把鋼叉又一託就給託走了,那託叉的姿勢好像在哪裏見過,甚至可以說熟悉得很,可就是想不起來是在什麼場合下見到過。

    其實是在大遠郭記大酒店裏常見。

    嘻太郎又罵了聲“吧嘎”,催木屐就追,“站住!小孩大大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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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可追了半天,只見那少年人就是在當場附近轉圈子,但步法好似平凡中見奇詭,嘻太郎看着就更熟悉了,應該立刻就能想起什麼了。

    又連追了幾圈,等嘻太郎好容易靠近了少年人,但少年人連讓幾讓,愣是沒抓住人家。

    可能是少年人的體力不支,最後讓嘻太郎擋在面前避不開了,索性就把鋼叉往前一上,上得挺穩,打得更穩,都快把嘻太郎的鼻樑給打塌了。

    “吧……嘎!”疼得嘻太郎捂着鼻子,說話都費勁了。

    而後,那少年人立刻就帶着小李侯爺和小李侯爺的兵器離開了……

    嘻太郎沒再追,感覺鼻樑骨是越發的疼痛,心裏一琢磨,還是返回天外崖上吧,缺醫少藥的,現在又是夜裏,總不能活活疼到天亮吧,想罷,即刻撿回了自己的刀,捂着鼻子飛奔回天外崖,那種疼痛的滋味中還得更加小心翼翼地繞過軍營,其難處可想而知,後來總算進了那片密松林,嘻太郎到在指定的地點,鬼哭狼嚎了起來……

    當大族長和小島四郎問他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嘻太郎哭着說自己想刺殺朝廷軍營中重要的人物,雖也刺傷了對方,但自己也受了傷,好在沒有驚動太多軍營裏的人,這纔好不容易逃了回來,自己也知道是立功心切了一些,下回一定先跟大族長好好商量商量,這次願意接受軍法的制裁。

    小李侯爺此時已經回到軍中,有軍醫給看過傷勢了,好在好藥不缺,給細心敷上,無大礙。

    這時,軍中主帥李侯爺來到了自己兒子的帳中,屏退了旁人。

    “父親,我……”

    “啪”,李侯爺給自己兒子李艮一個嘴巴,“說!怎麼回事?你爲什麼幫着人犯逃跑?”

    李艮沒有撫住痛處,低首回道:“父親,他們可是阿飾的親生父母呀。”

    “什麼?”李侯爺比較震驚,“阿飾是被寄養的,親生父母會是他們?你沒弄錯?”

    “是您的兒媳親口告訴我的。阿飾再次身懷六甲,我本來不太想這次隨您出征,但阿飾一聽說是要攻打天外崖,急得不得了纔跟我道出了實情。我爲了安慰她,說這次隨您出征定保他們的萬全。”“那你爲什麼不早跟我說?”“我不是怕……”“好啦,那你做得痕跡也重了點兒吧,那些服毒的囚犯哪個是好糊弄的。唉,也難怪,你從小到大都不擅於搞這種事情。”“那父親的意思是……”“嗨,大不了全不給解藥就是了。嘿嘿,蛤蟆還想‘喫’掉蟲子們呢。”

    李艮聽到這裏,心裏多少起了一陣懼意,雖說是爲了自己,可父親的心有的時候……是真夠狠的。

    “行啦,親家翁親家母不都沒事了嗎?你就好好養養傷吧。”說罷,李侯爺出了帳篷。

    李艮施禮送走了父親,心情多少好受了些,不由得又添對懷孕妻子的相思,相思相思着,面前陡然多了一個女人,他差點就認爲自己因相思之苦而眼前產生了幻像,但這個女人雖然挺好看的,卻非所思念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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