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只見當場兩個李侯爺接連下令捉拿對方,就連聲音都不帶錯樣的。
誰敢輕舉妄動啊,但只聽得一聲怒喝,邵公公衝了上去,直奔其中一個李侯爺。
那個李侯爺開始還端着身份,“你要幹什麼?難道要刺侯殺駕嗎?”
等到邵公公眼看就要抓上了,那個“李侯爺”肥大的袖子裏不得不抖出了一條鏈節槍。
其實邵卞烏也不能確定誰是假的,只是認定假的那個會心虛,索性你詐我也詐,結果一詐而成。
這時,邵公公亮出了一對亮銀梅花點穴钁,一手钁掛住了槍頭後的倒鉤,一手钁的柄端插進了節與節之間的鏈環裏,而後兩柄點穴钁一橫節鏈,使勁往自己這方一扯。
辛蘑當即就被帶得一個踉蹌,急忙腳下使勁雙腿拿樁,羣敵就環伺在身周,真要是站不穩了可不單單是丟人那麼簡單。
張氏兄妹這時各掏傢伙也衝了上來。
又有一件怪事發生了。
一個官兵駢指成劍,照邵公公就刺了過來,因爲猝不及防,一下就逼得鬆開了辛蘑的兵器。
辛蘑當時把萬年傳易容成青壯,後來就留在了軍營裏。
萬年傳此刻用駢指劍照邵公公的眉心便刺。邵公公用一手的钁尖去點另一隻手裏的钁尖,兩柄點穴钁在眉心前會合。
萬年傳萬沒想到兩個钁尖能對得那麼準,當時只得立即分開了二指避開撞擊,但是兩個钁尖碰在一起以後並沒有分開,而是飛快向萬年傳的二指之間推了過去,把他一路逼了出去。
辛蘑既然被揭穿了,也就無須再僞裝了,一把全給撕掉了,動起手來也方便,一見敵方要二對一,因爲名字裏有個“蘑”字,對方的兵刃“膽敢”犯她名諱的忌,遂先對付使鋼蘑菇的女人。
張凝周胳膊掄直,好似手裏擎着長矛巨斧一般,一見對手把鏈節槍抖過來了,擺胳膊帶兵刃一齊避鋒鋩搪槍頭。
鏈節槍的節鏈又直接奔張凝周的胳膊鎖纏了過去,但張屋竣的大棒槌如長槊般搗了過來,避過了鏈節槍,直接攻擊辛蘑。
辛蘑進了一步,讓節鏈有富餘的距離去纏張屋竣的胳膊。
雖然四條胳膊一時都給纏上了,但畢竟張氏兄妹跟了邵公公以後功夫愈見精進,一個鋼蘑菇奔着辛蘑的腦袋就飛了過去。
“蘑菇”打“蘑菇”,不能心沒數。
辛蘑沒有用空手接鋼蘑菇,而是甩節鏈尾,照着迎擊了過去。
張氏兄妹這時一起扯身子,想把辛蘑的鏈節槍給帶走。
辛蘑急步上前去搶,因
爲他們兄妹急於先撤下自己的雙臂,遂讓她得手了。
辛蘑一手持槍尾一手持槍頭,一抖自己兵器的節鏈,不等小棒槌過來,節鏈就能先把張屋竣的脖子給纏上了。
張屋竣一見立刻屈膝仰身,讓過節鏈,手裏的小棒槌直飛了過去。
辛蘑用槍尾給撥到一旁,可立刻就見張凝周拿着一對鋼蘑菇過來了,看着像奔過來的,其實腳是離開甲板的,掠來的身子抵着兵刃推倒了自己身前,要是就以常形對之,必定會因沒料到的力道而喫虧,遂用槍頭和槍尾去抵擋。
“玎”的一聲。
這女人真沒白長這身膘。辛蘑忖到。
此刻張屋竣把自己的小棒槌也拾回來了,這時湊近了過來,一套“序能齊”施展了開來,頭一招就是“貝聯珠貫”,招數既漂亮又齊整。
現在的情形正是他們兄妹想要的,讓辛蘑先無法發揮自己長軟兵器的優勢,而讓己方短兵刃佔便宜。
可是辛蘑也不是隻會把兵器往長了使,她外號“裝模扮樣”,可不單單是指她易容的本事,更多的意思是說她無論學什麼東西,即便是不能精通,可樣子還是有的。
駢指劍的招式果真老到,邵公公邊用兩柄亮銀梅花點穴钁跟其過招,邊由衷地用一個練家子的眼光佩服着對方,心中又想起這個人是因爲自己要抓那個易容妖女纔出手的,有可能亦是被易容了,從出手的火候來看,對方是個經驗十足的老手,哪裏像個初生牛犢。
之後的出手,邵卞烏用點穴钁去撩對方的衣袖,看一看被衣物包裹住的地方,從中也看出了一些端倪,知道對手有可能是個上年紀的人,遂就想跟敵手拼一拼內力。
“唰”,點穴钁運足內力從上往下猛打,眼看就要打斷萬年傳的手指。
萬年傳的駢指劍從梅花點穴钁底下出溜了過去,刺邵卞烏小臂內側“內關”穴。
邵卞烏即刻拼力仰臂,用另一柄梅花點穴钁從底下繼續撩打萬年傳的兩個指頭。
萬年傳又從點穴钁的上面出溜出去,刺前臂外側“外關”穴。
邵卞烏一分兵刃,身子一退。
雜家聽聞在昔年的“獨孤九劍”裏有一路“破氣式”的功夫,專以劍招破對手的內力,難道雜家面前的這個人便是……不對,估計至多是個會使劍招精準點穴的老手,別的還談不上,我多加留神就是了。邵卞烏忖到,而後避其鋒鋩,用兵刃專找萬年傳的肩臂肘腕,而且說不定哪一下子就有可能偷襲他的周身各處。
萬年傳就以食中二指抵擋,因爲要過招而駢指成劍後就如同是一柄真的利劍在手相仿,不會再用別的功夫。
邵卞烏改變了開始的想法,只要自己快攻快進,多消耗對手的力氣,最後敵人同樣還是會敗在年老衰弱之下。